然而,等了好一会儿,周遭并没什么动静。
那二人渐渐放了心。
一人道:“怕是刚才甲武队的人进来后忘了关了。这种事一定要禀报给旗主,重重地罚。”
“别多事,办好咱们自己的差事要紧。”另一人劝道。
先前那人不服气道:“可这也太大意了。万一被人发现,那可就糟了。”
“好了好了,走吧。”另一人推搡着他出了石门,转身把门拉上,后又将石碑移回原位。
这是两名脸上戴着半脸面具的灰衣人,外罩宽大的披风连着兜帽,将他们的身形完全遮住,根本看不出谁是谁。
二人站在石碑前活动了下手脚,略作停留便往下山的小道走去。
“拿下他们。”乔启睿轻声吩咐。
寒朝朝他微微点头。
两名灰衣人毫无所觉,一边说话一边慢悠悠地走着。
就在他俩路过一处坟堆时,乔、寒二人一左一右,从两名灰衣人身后同时出手,瞬间将他二人打昏,扛着走出老远,才在另个偏僻的坟堆旁把他们放下,之后迅速换上他们的衣物,戴上他们的面具,这才拍醒其中一个,长剑横在他的脖子上,指着另一个道:“看见了吧,不说实话的话,下场跟他一样。”
那名灰衣人大惊:“他…他死了?”
寒朝冷冷地点头。
“你们…你们是谁?”灰衣人惊恐地问。cizi.org 永恒小说网
寒朝道:“将死之人,你没有资格问。”
灰衣人顿时面如土色,忙“扑咚”跪下,双手抱着朝二人行礼,“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少废话!说!你们是什么组织?”寒朝恶狠狠地问道。
那人忙道:“黑风旗。”
“干什么的?老大是谁?”寒朝继续喝问。
那人摇头。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寒朝的长剑稍一用力,便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那人吓得都快屁滚尿流了,声音颤颤地道:“我们是个…杀人的组织。但我…我没杀人。”
“那谁杀了人?”寒朝继续问。
灰衣人道:“甲武队。”
“都杀了谁?”寒朝又问。
灰衣人拼命地摇头,“好汉饶命,小的真不知道啊,小的只是个跑腿的,平日都在伙房里呆着,偶尔下山采买些食物,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寒朝气得,真想把这家伙杀了。
乔启睿朝他摇摇头。
他能看出来,这家伙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想来只是那组织里的边缘人物吧。
他默了默,忽然道:“那你今儿有没有看到,你们的人带了几个陌生人进来?”
“这个,真没留意。”灰衣人道。
乔启睿又道:“那你们现在出来做啥?你叫什么?你同伴叫什么?”
灰衣人老实答了。
之后乔启睿又问了他几个问题。
灰衣人为了活命,答得很痛快。
眼看再也问不出东西来了,时间也不允许,所以还是要进去一探。
寒朝便又一掌拍晕灰衣人,顺手扯过一些树藤,将这二人绑了,分别丢到两个不同的坟堆杂草丛里。
之后,二人再次回到那座坟堆前,移开那块石碑,推开那道石门,大模大样地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条狭长的甬道,仅够两人并肩而行。
两旁的石壁上虽然点了油灯,但光线依然昏暗。
走了约莫一刻钟,终于来到一个相对宽敞的厅堂里。
大厅里没有人,却延伸出好几条通道,有两条还是往下的。
两人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走。
这时,对面通道忽然走过来一人,看了眼他们的装束,语气极其不屑地道:“丁末队的?”
乔启睿忙“嗯”了声,恭敬地对他行礼。
两人难得混进来,自然不想暴露身份。
若是他猜得没错,这人应该是甲武队的。
因为刚才灰衣人说过,甲武队着黑衣,衣袍上都会绣上他们的排序,这人是甲三。
想来应是甲武队里的小头目了。
甲武队负责刺杀,乙丰队负责刺探,丙秀队负责跟踪,丁末队负责后勤。
至于他们的老大是谁,灰衣人说大伙都叫他旗主,脸上也戴着面具,从没人看过他的真面目。
甲三显然并未发现他俩的异样,背着手头抬得高高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了。
一场虚惊后,两人一时拿不准该走哪条道。
这时,又有几人从另条道上过来了。
这几人穿的是青袍,领头的衣袍上绣的是个“二”字,所以他应该就是乙二了。
乔启睿一眼看到,被挟在中间的,正是春荣。
他的腿上似乎有伤,走路一瘸一拐的,边走边道:“你们到底是谁?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别问了,快走吧,旗主还要问你话呢。”走在前面的乙二不耐烦道。
春荣不说话了。
乔启睿忙把兜帽拉着更严实一些,像先前一样毕恭毕敬地站在旁边让道。
寒朝显然也看到了春荣,但此时此刻,他也只得强忍内心的激动和冲动,把头低得更低。
看到二人出现在这,乙二脸上露出几分讶然,喝道:“喂,你们不好好做事,在这干啥?”
乔启睿忙恭敬道:“我们…我们等会外出采买,来问各位爷有无其他吩咐。”
他虽然刻意变换了声调,但春荣还是听出了几分异样,猛地抬头,目光朝他看过来。
乔启睿低着头,故意不去看他。
乙二一听笑了,“看不出,你小子嘴还挺甜,也懂事…那,给爷买只董家铺子的烧鹅回来吧,老子好久没吃过了。”
“好的,二爷。”乔启睿恭敬应道。
乙二对他的态度很满意,朝他摆摆手,很快带着春荣从大厅一侧的楼梯往下去了。
两人忙悄悄跟上,怕发现又不敢离得太近。
底下俨然又是一个大厅,且隐隐听到不知何处传来“铿铿锵锵”的声音。
难道这就是那收尸人听到的声音,他以为诈尸了?
不过,此刻二人都没心情去管其他,救出春荣才是当务之急。
看着他们进了左边的一间石室,很快又出来了,站在门口守着。
显然,里面早就有人等着了,想来就是要对春荣进行问话的旗主吧。
两人没敢离开,但也不敢靠近。
所幸是在地下,到处都昏昏暗暗的,要躲藏还是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