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下这幕,张梁心底微微触动,这余伯民显然算得上是个人物。
张梁不说看遍人生百态,但自从成仙以来,无论是心境亦或者是阅历,也有了长足的发展,此刻就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评判余伯民的所作所为,只能说不在其位不知其苦了。
不过话说回来,此时张梁的侧重点,便是余伯民手中那张潇晓的泛黄的宣纸了。
余伯民能够突破武王境界,便是因为小小的一张泛黄宣纸?
鉴识眼!
张梁眼睛微咪,丝丝寒芒扫过余伯民颤抖手中的笔记,很快便是领略到了黄宣纸上的内容。
而另张梁疑惑的是,上面出现的字体,并不像是绝地法世界,自隔绝一切开始,所产生文明而使用出现过的,反而跟同银角童子送给自己的那本《太清引气诀》中,使用的文字,极其的相似,唯独不同的是,这些文字的排列组合,所构设而成的意思,却晦涩难懂,就连张梁一时之间也不知其意。
当下张梁便是做了判断,毫无疑问,这黄宣纸之上,记叙的内容虽说残破,但完本的话应该是修行的神通法门。
结合着之前余伯民口中所说的‘那个地方抢夺而来的’,这下便是让张梁惊讶所在了。
莫非,这所谓那个地方,是跟同魔尊魔无墓葬差不多的处所?
“主人,我觉得你的猜测并不是没有道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起初我以为这绝地法世界,理应只有你一个仙人,但是现在的情况看来,绝地法世界,肯定不止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或许还有奇异之人存在!而这余伯民的话语中,无疑透露着那个地方非同一般,若是这东西真的是从那里弄来的,或许对我们而言,很有必要进行探索。”
听着小石头略显空灵的声音,张梁回应的点了点头,随即便是看了一眼余伯民,看来自己必须得出手了。
嘭!
张梁身为仙人,神魂脑域得到高度开发,万千念头便只是在一瞬之间,然而就在他正准备动手之际,余长邱便是跪在了余伯民的面前!
余家虽说身为氏族家族,尊卑有序,家规森严,但也并未跪拜一说,更何况是长辈跪拜小辈,而此刻,痛恨了余伯民二十五年之久的余长邱,便是给余伯民下跪,老泪纵横,懊恼不已!
如若不是自己一味怪罪记恨余伯民,怎么可能铸成如此祸端?
从此以后,自己定是余家的罪人!
“霸儿,跪下!”
余长邱高喝一声,当即便是对着余伯民磕头而跪。
此刻,他自是悔恨十足,甚至还生出了以死谢罪的想法,但显然现在并不合时宜。
余伯民说的没错,如果余长邱现在死了,余家的大仇谁来报,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杀光秦家之人再死不迟!
唰唰唰!
一时之间,余霸跪下,余家之人,不管是什么派别党羽,亦或者是旁系主脉,皆是朝着余伯民跪地而拜,他们发红的眼睛里燃烧着复仇的光芒来!
“家主,恕长邱目光短浅,昏庸愚昧,一手造就今日局面,愧对家主,愧对余家,愧对眼前的列祖列宗,我就算是死十次也难以赎罪!但现在余家大仇未报,秦家居心裹测,长邱不能死!等我突破武王境界,平定余家,将秦家之人斩杀干净,便割颈自戮,以死谢罪!”
余长邱脑袋朝地上重重一碰:“余家儿郎们,此刻有贼人对我余家居心裹测,该如何是好!”
“杀!”
“那好,从今日起,我余家所有任务一概不接,韬光养晦,重振家威,待我突破武王之日,便是秦家灭绝之时!”
不得不说,这等场面的确挺鼓舞人心的,就连张梁看的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眼看余伯民眼眸黯淡,明显是要翘脚的节奏,而这余长邱还在转被封为力量,俨然一副长篇大论打鸡血的样子,张梁终于忍耐不住了:“行行行了,你别肉麻了,在听你说下去,我只怕会社会性死亡了,太踏马尴尬了。”
此情此景,张梁这番言语顿时遭来余家异样的目光,但张梁也并未在意,反而走到了余伯民的身旁。
以张梁如今的道行,自然是不难看出余伯民所中的毒,应该便是蛊毒粉了!
所谓蛊毒粉,起源自南疆部族,以腐肉饲养蛊虫,当成虫后,便将蛊虫研磨成粉末状,加以调制各种剂量的隐性剧毒之物,通过粉末传播,附着在体表之上,便会通过皮肤毛孔,渗透进入身体之中,普通中毒者,但凡沾染上,只需三十秒,便一命呜呼,余伯民身为武王强者,身体无比强大,这才坚持了那么久。
当然,这些知识,并不是张梁无中生有瞎编杜撰的,而是从当日那李崇山的记忆之中获取的,但是相较而言,蛊毒粉虽然见效快,但根本起不到折磨人的效果,除了特定的必杀情况,在苗疆那小范围的圈子内,还是比较流行蛊虫入体这种下毒手段。
言归正传,仔细算起来,张梁也算是和蛊虫打过很多的交道了,这动不动便是要取人生死的蛊虫,在他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甚至如今治愈起来,比治疗伤风感冒一样简单。
而之所以一直拖到现在,张梁便是等待着蛊毒粉的药性全部发散出来,这样才好一针见效。
“他要干什么?”
“快住手啊!?”
“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不得无礼,快放开家主啊!”
此刻看着张梁抓着余伯民脖子的动作,余家之人不安分的躁动了起来,就连悲怆过度的余小五,也是有些迷茫疑惑:“梁子哥,您这是要闹哪般?难不成是看我爸活着太痛苦,你有些于心不忍,想要送他一程?”
“额……这都可以洗,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听到这话,余家的人多多少少有些诽腹,但张梁的动作并未停止,反而冷笑道:“不想看着你们的家主是,就给我闭上嘴巴。”
“啊,这?”
或许是畏惧于张梁的手段,虽说人头攒动,但是并未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的。
这张梁葫芦里在卖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