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信托。
廖师爷放下手提电话，意兴阑珊的说道：“这下没得玩了。”
李世泽眉毛一挑，问道：“许氏没跌？”
廖师爷回答道：“不仅没跌，反倒还涨了。”
“许家的御用经纪正在交易所扫货，有多少要多少，都已经放出话来了，要在今天收市前收够8%。”
“许家母子36%，老臣子6%，再加上这8%，人家绝对控股了。许氏这是花钱买平安，不想再跟你继续纠缠下去了。”
李世泽不慌不忙的说：“早就料到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你不觉得许氏这一连串的反应有点过激吗？”
廖师爷一脸疑惑的说：“仔细想想……的确是不太符合正常逻辑，要是我肯定先借着这次利空让股价跌下去，再分几天慢慢吸筹，缓几天就能省下一大笔钱，为什么这么急啊？”
这时候炳叔敲门进来，说道：“老板，今天许氏实业全公司临时休假一天，还打电话过来通知你，明早九点去参加特别董事会。”
李世泽笑着猜测道：“不用想，许氏明天的特别董事会肯定是专门为我开的，想要找个理由把地产部再拿回去，连走马上任的机会都不给我。”
廖师爷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这还没摸到她屁股呢，她自己就先跳起来了，许氏的账目里肯定藏着大问题！”
李世泽也有些头疼，说道：“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挖出来是另外一回事，直接证据都已经让他们一把火烧了。”
“许氏这是摆明车马，让我知难而退。”
廖师爷问道：“要不……趁着许氏溢价扫货，咱们赚点就撤？”
李世泽答复道：“还没下决心，在等电话。”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李世泽终于等来了他想要的消息。
“许氏的资金的确是有点问题，为了今天高价吸筹，昨晚，他们把许氏大厦和在大马的纺纱分厂，全都抵押给了恒生银行，贷款一亿四千万，账期三个月。”
廖师爷一耸肩膀道：“账款到期还不上，最多拆东墙补西墙，许氏家大业大，这点杠杆还不至于把他压死。”
李世泽嘴角一撇，分析道：“许大少是个殷实商人，但许二少不是，他和你我一样，都是食肉动物。”
“咱们这么死盯着许氏不放，他当然不敢轻举妄动。”
“但当许二少发现，咱们的视线已经从他身上移走了，瞄准了其他猎物，他就会自己去找食吃。习惯了吃肉的人，你让他天天喝汤，是吃不饱的。”
“我会让笑面秋盯死他，只要让咱们摸到他的狩猎计划，那他就死定了。”
廖师爷皱眉道：“但你要想让许氏那边彻底放下戒心，相信你被他们吃死了，认输离场，怕是也不容易。”
李世泽逐渐找到了感觉，说道：“所以啊，又到了考验演技的时候。”
“许氏那边不是想让咱们套现走人吗？”
“那咱们就随他的心愿，认输离场。明面上，拉高股价跟他们抢筹，暗地里找些师奶户头偷偷的往外沽，做的隐秘一点。”
“香江的圈子小，你要相信许氏那边探查消息的能力。”
“还有，欠长江系的18亿欠款，也是时候该还回去了。”
“这就还啊？”廖师爷有些舍不得。
李世泽说道：“资金就是枪膛里的子弹，你用枪口时刻对着人家，人家怎么可能放松警惕。况且这笔钱拖的太久，李孝勤和家里那位也不好交代。”
“我提前收市了，昨晚忙了一夜，得早点回家休息。大方向确定，接下来的就交给你了。”
“晚上约了赵荣曾一起吃饭，这老家伙赖在蝴蝶湾的别墅里不肯搬。”
……
李世泽原以为赵荣曾会带他去私人会所，靓女作陪潇洒一晚上。
没想到竟然是吃家常菜。
旺角某公寓，衣家。
李世泽说道：“衣阿姨别忙了，咱们四个人吃不了那么多菜，一起过来吃饭吧。”
“你们先吃，还有两个菜，马上就好。”赵荣曾这是第一次往家里带客人，衣妈妈表现得十分亢奋。
衣丰淇说道：“要不……咱们就先吃吧。”
“先吃先吃。”赵荣曾举着筷子都饿了。
李世泽坚持道：“再等等吧。”
“那就再等等。”赵荣曾放下筷子，搓了搓手，话锋一转问道：“我听说你最近要狙击许氏，大家自己人嘛，能不能算我一份？”
李世泽直接威胁道：“自己人你欠着我的房子不给我，你要是再不履行合约，我可就联系其他建筑公司，在山林道那块地皮上破土动工了。”
赵荣曾一脸尴尬的道：“那别墅……我真的不想搬，溢价两成，我出钱买回来还不行吗？”
李世泽看向衣丰淇问道：“小衣姐，你说行吗？”
“不行，必须交房。”赵荣曾要留着那套别墅干嘛，衣丰淇很清楚。
赵荣曾被气的真想骂衣丰淇女生外向，但又骂不出口，只能妥协道：“好，一周之内我交房，这下狙击许氏可以算我一份了吧？”
“就你这消息的灵通程度，我劝你还是不要碰股票了，许氏今天收市前就已经绝对控股了，狙击失败，我打算套现走人了。”
赵荣曾先一脸错愕，然后突然一笑说：“小子，咱们关起门来说自家话，你是又想出阴招了吧？你算我一份。”
“我是真认输了。”李世泽有点心惊，但却没有表露出来。
赵荣曾摇头分析道：“不应该啊，按照你小子的性格，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认输呢。你是那种盯死了一个猎物，不咬下一口肉来，绝不罢休的主儿。所以……你还是在偷鸡！”
李世泽的面部表情没有控制住，出现了刹那的僵直。
赵荣曾指着李世泽的鼻尖，满是得意的说：“你看，让我说着了吧，我虽然不擅长金融股票，但我对人还是很有研究的。”
李世泽有些头疼，问道：“那你说，我要是真认输了，我会怎么样？”
赵荣曾揣测道：“至少也得先死缠烂打一阵子，耍一耍建坟地这种烂招，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会投降认输，临走前还得狠狠的敲对方一笔。”
骗不了赵荣曾，也就是说，同样也可能骗不了许氏。
那就得再用点盘外招！
李世泽突然变脸，笑嘻嘻的问道：“赵安扣，你在商业罪案调查科有没有熟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