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安明白妇女主任的意思,主攻攻不下,就准备从她这里下刀了,想挑拔矛盾,让乔安安逼着亲妈做掉孩子。
利用别人的时候,其实别人也在利用你。
“我妈生我的时候还是难产,她是不是不要命了?”乔安安气呼呼的站了起来,去外面的小卖部打公用电话。
接通后,乔安安开门见山,“喂,是小姨吗?我妈呢?让她来接电话。”
二姐二姐夫是乔安安联系并且送走的,乔安安怎么会不知道?江小姨是个聪明人,随即说道:“我已经好几天没见你妈了,她只说去乡下躲些日子。”
“躲什么?不会真像她们说的……”
“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一直以为二姐是胖的,我也劝她不要,谁知道她表面上答应了,两人商量着躲了,把包子铺也卖给我了,唉,这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乔安安更生气了,“自己的身子什么样,自个没有一点数吗?这是命都不打算要了?”
“你就别管了,管也不好使,我在跟前都劝了好几次了,结果一点也没听进去。”
妇女主任就站在乔安安的身边,江小姨的话她可都听见了,理论上她相信乔安安不知情。
要是自己的亲妈这样干,她高低不会让她生下来。
所以她认为乔安安也和她一样。
乔安安好歹把这人糊弄过去了,老娘的决定她也左右不了啊。
因此,公公婆婆也知道了江秀的事。
季母很庆幸,自家男人不当村支书了,不然这碗水怎么端啊?
管吧,这是亲家,中间是儿媳妇,管了亲家儿媳妇心里能好受?
不管吧,他可是支书。
季满仓考虑的是儿子。
“两个人都四十多了,也不怕身子骨不好,拉拔不成人?到了那个时候,你说老二两口子管不管?管的话不花钱?他们自己还看着三个孩子。”
“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都说养儿不嫌晚,就怕寿限短,那条路上可不敢用年轻年老说话。
你要是乔中江,你不希望有个自己的孩子?亲家做的对,山子还这么小,人家中江帮着挣家拉扯大,连给人家留个孩子都不留,你要是中江,你不心寒?”
季满仓瞪眼,“我向着咱儿子,你是哪头的?”
“我是良心那头的,儿子儿媳妇都不说什么,你就闭嘴吧。”
……
放了暑假,山子坐着秦老板的车又回来了。
和去年不同,再过几个月三小只就满两周岁了,不用背不用抱能跟在舅舅的屁股后面跑了。
不到半天,三小只最喜欢的人就不是妈妈了。
“山子,过来。”乔安安掐着腰从厨房里面出来。
“嘻嘻,豆豆山子……”
饭饭就是个欠揍的,居然学乔安安说话。
“去去去,山子只有我能叫,你们要是敢就等着打屁股吧。”
乔安安也检讨自己了,山子十岁了,不能喊小名了。
山子有新大名,叫乔安泽。
“安泽,晚上想吃什么?姐来做。”
山子也不客气,这是他姐客气什么?
“吃葱油饼行不?我已经很久没有吃了。”
小姨总归不是亲妈,山子不能提条件,但姐姐不一样,他是真的想吃了,又酥又脆又香的葱油饼。
“带着你外甥好好玩,姐这就去和面,烙饼。”
要不是山子在那边上学,乔安安都想把山子接过来。
正和着面,季母从外面走进来了,看样子还很生气。
“妈,晚上烙饼吧,那三个和安泽都想吃。”
“行,你和好面放着就行,等会我烙。”
烙饼是种技术活,不管乔安安怎么请教怎么练习怎么琢磨,比起婆婆比起亲妈,还是差点火候。
乔安安不想承认都不行。
季母倒了一杯凉白开,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妈,小姑子好点了吗?”
两口子造小人儿的速度,连乔安安都佩服,结婚不到两个月,孩子四十多天了,开始孕吐了。
“哎,零嘴也没断过,也买药了,不行还是吐。”
“那就别让她做饭了,来家里吃吧。”
“咱管她娘俩就不错了,凭什么管她婆婆?”
乔安安愣了一下,“她婆婆不是回去了吗?”
季母生气地说道:“他二哥那个不要脸的又送回来了。”
“这次又是什么理由啊?”
季念结婚的时候,许铁柱的哥哥姐姐还有老娘倒是都来了,忙完了婚礼,哥哥姐姐回去了,却把老娘留下了。
按周期循环,应该轮到许二哥家养老了,许二哥却以地里忙为由,让许铁柱先帮着养一个月。
五月要抢收抢种,时令不等人,许铁柱怎么往外推?于是就答应了。
过了一个月,估计麦子晒干了磨成面了进了肚子了,估计地里的庄稼也种上了人闲下来了,许二哥还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
直到季念怀孕了,孕吐的厉害,自己都做不得饭了,许铁柱就不等二哥来接了,把亲妈送了回去。
“这次是说天热了,他老娘受不住,咱这边凉快,还有电扇。”
“老祖宗都热了五千年了,又不是今年才天热的,老嫲嫲以前的夏天是怎么过的?”
“摆明了是想耍赖了,夏天嫌热冬天嫌冷,农忙时候说忙,还有哪天适合养老的?当时我就不同意不同意,死丫头还跟我犟,现在没法子了吧?”
“妈,别说这个了,让谦谦姑父听见了不好。”
季母就不说话了,但依旧生气,闺女摆明了被人当了冤大头。
还有那个亲家,也不是个东西,就是个老白莲,让你来你就来啊,住多久都不主动提回家。
季母烙饼,乔安安用炉子熬小米粥,又炒了盘鸡蛋,凉拌了黄瓜。
乔安安让安泽去把季念喊了来,其他人她就不管了。
季念闻不得油腥味,躲在小卖部里喝了两碗小米粥。
饭桌上,季母又提到了许铁柱,提到了他的老娘,季念嫁过去,净生气了。
季母可不仅仅是发牢骚,也是向季诚讨主意的意思。
“依我看主要责任在许铁柱那个妈身上,儿子挣钱她花着,惯出来一个六十多岁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