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诚闻了闻茶沫子,收起来了,“这个先别喝了,停一段时间看看,会不会是身子虚了,不适合喝茶?”
病急乱投医,能想到的都要试一遍。
“三叔不能老是这么扛着了,送去医院检查检查,没有别的事也就放心了。”
乔安安的提议,季诚赞同,还是得让孙开明去,从账上先拿五十块钱。
乔中江去拿枕头下面的钱,他是挣工资的,不能再花乔安安的钱,结果却傻眼了,“我的钱呢?我攒了有一百多块钱了,怎么没有了?”
孙开明和他睡一个房间,他也赶紧去看自己的枕头下面,他有一百多块的现金和二百块钱的存折也不见了。
家里招贼了?
乔安安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乔大山。
季诚说道:“先不要声张,先送三叔去医院。”
孙开明赶紧把乔中江扶到车斗,跟其他人说了一声,就去医院了。
乔安安问季诚,“要报警吗?”
“晚了,我估计偷钱的人不会回来了,拿着钱不跑路,他还回来自投罗网吗?”
考虑到包子铺的信誉,这件事明面上不能追究。
乔大山果然没有回来。
而乔中江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茶沫子里有少许泻药。
这也就能解释了为什么只有乔中江一个人有事,而其他人却没事,没有集体中毒的事件发生。
只给乔中江投毒的目的是什么呢?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乔中江不能去送货,换乔大山去了。
如果乔安安猜的不错,半个月一结算的包子款,肯定让人支走了,不然无法解释下毒的人的初衷。
这件事暂时瞒着其他人,包括江秀和山子。她们也没有随便信任乔大山,乔安安甚至保持了足够的警惕,现在看来还不够。
果然咬人的狗不叫,他们让外表老实巴交的乔大山骗了。
只能悄悄报警,毕竟包子铺还要开,季诚还是和林冬通了气。
林冬沉默了一会才说:“你们和乔大山有十几年没联系过了,他就算是听老家的人提了一嘴,河市又不小,做小生意的不多说,有成千上万家。要是一家一家找起来,一个月他都未必能找到,刚见面时和你们说的就是最大的谎言。”
乔安安没有刑侦经验,江秀更没有了,所以才傻瓜一样被骗了。
“我会调查的,他背后肯定有人为他出谋划策,你们应该小心的是背后的这个人,我怀疑林红又出现了。”
乔大山离开木兰村的时候,是十二岁,那个时候林红就十岁了,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感情好的话是可以为林红效力的,包子铺的地址林红也能提供。
林红和乔安安过招,一直处于下风,最后弄得狼狈败北,声名狼藉,以她睚眦必报的个性,她不会甘心的。
乔安安提议,乔大山不可能不和林红联系,那他们接头的地点,最有可能是去送包子的路上,他有哪些反常的地方,问问乔中江就知道了。
乔中江还有点不敢相信,主要是乔大山这个小子装的太好了,看在两个堂哥的份上,他对乔大山还照顾有加。
要说乔大山有不对劲的地方,就是走到一片小竹林,他去那里撒过两次尿,时间还不短,乔中江催他时,他不好意思的说,肚子不好,去拉了一泡屎。
这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小竹林就是乔大山和林红见面的地方。
乔中江长嘘短叹,“人不讲良心了就完了,我之前还替大堂哥高兴,那小子还回来找乔家人,没忘本。”
乔安安算了一下损失,店里大概在二百多块钱,乔中江和孙开明两个人的损失加在一起接近三百块。
乔安安不得不感叹,林红无所不用其极,连乔大山十多年都不联系的人,都利用起来了。
下午,乔安安和季诚去了医院,果然苏家父母赶过来了,正在给苏全上政治课。
“你们做事太不地道了,心兰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你们不高兴吗?这要是我的儿媳妇,我能把她托在房梁上供着。你们倒好,还硬生生的把孩子给气没了,你们可真能!”
乔安安推门走了进去,苏母并不认识她,闭上了嘴。
季母赶紧把小儿媳妇,扶到椅子上坐下,让儿子坐在了隔壁床上。
苏心兰虚弱的躺在床上,身体还向内侧偏了一下。
“嫂子好点了吗?”这句话是乔安安问的季全。
“今天吃了饭,医生也说好……”
“好个屁,孩子没了,向哪说个好?”
自诩城里人的苏母爆了粗口。
乔安安说:“要是我猜的不错,你应该是大嫂的妈妈,苏阿姨是吧?我问嫂子好点了吗,我问错了?你张口就说放屁,这是一个长辈辈能说的话吗?”
“昨天不能吃东西,今天能吃了,这就叫好点了;进了医院,我们只听医生的,医生说好点了就是好点了,难道苏阿姨比医生还厉害?”
苏母也觉出不对劲来了,“我不是骂你,我是骂季全,身为丈夫,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还有脸说心兰好了。孩子都没了,还叫好吗?”
乔安安和季诚没来之前,季家人只有挨训的份,这会,才能抬起头来了。
坐在旁边的苏父和季诚说话,“我听季全说,你刚从战场上下来,还受了伤,是真的吗?”
“是真的,光在南方住院就住了一个多月,现在快五十天了,走路还要拄拐。”
“那确实伤的的挺重的。”
“是啊,我媳妇又怀了孩子,照顾不了我,所以我妈才从家里来了,和岳母轮流照顾我们两个。”
“嫂子这次来,主要目的也是为了让我妈回去照顾她吧,可我这边脱不了身来,我妈愿意出钱,你们找人照顾,可嫂子还是不愿意,就动了胎气。”
在一个家庭里,男人的格局要比女人高,季诚在赌,赌苏父能比那两位识大体。
“确实有情可原。”
苏母嗤笑了一声,“都是儿子,儿媳妇都怀孕了,怎么还能分出个三六九等呢?亲家莫非看着我们家世差?”
三亲家,两个是农民,一个是城里人,谁的家世好,谁的家世差,一目了然。
苏母的意思还不是在晒自己的家世,另一个意思,也是不识好歹,抱大腿也应该是抱他们的大腿。
季母这会惹出了火气,“我亲家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得先顾这个最难的。”
“亲家就承认了吧,你就是偏心,你没把心兰放在心上,这个孙子难道不是孙子?”
又是孙子,这是乔安安第四次听到了了,苏家人为什么就那么笃定是个孙子呢?
未卜先知,还是掐指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