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场开赛时,比分是4:13。
而到了最后球赛结束,杨花儿的球队只输了一球。
“田忌赛马”的策略比杨钊预想得还好。
主要是王蕴秀既没有用同样得方法反制杨花儿,也没有叫队友来保护自己,相反,她要凭借一己之力来冲破两人的纠缠。最终,她的所有精力都用到那些无意义的缠斗当中了……
比赛结束后,杨花儿领着杨钊和众人道别。
除了玉真公主外,在场的另有两个公主,几个一至三品的国或郡夫人,是帝国内真正的贵妇人群体。
如果能获得这些贵妇人的青睐,再通过她们去影响站在她们身前的丈夫或儿子,便能让杨钊这样的一个普通人轻松地踏上权贵之路。
但杨钊仅仅是记下了她们的名号,礼节性的打了招呼。
他有自知之明,他不属于这个圈子,也融入不了这个圈子,更别说通过这个圈子来为自己谋取前程了。
况且,他身边的杨花儿,不久后也会被破例封为正一品虢国夫人。
所以他只需要取悦杨花儿,便可以人财两得,又何苦要费力地去讨好其他人呢?
出了玉真观,恰好与王韫秀的马队碰上了。
王韫秀很是大气,并未有因为方才的球赛而心生不满,大度地和杨花儿等人行了礼。
两队人马还一起闲聊了几句,驶出辅兴坊后才分道。
元载在与杨钊单独告别时悄声道:“你方才在马球场上用的那个法子,很有意思。”
“什么法子?我怎么没听明白元兄的话。”
杨钊自然否认了。
“杨夫人的球队明明大比分落后,再次下场比赛后,就换了阵法,并让场上的形势大变。只有可能是场间休息时想出的办法。而在那段时间,也只有你跟杨夫人在商谈,除了你,还能是谁?”
“就不可能是杨夫人自己么?或者场上比赛时有人提出的?”
杨钊反问。
既然元载要大理寺断案时的逻辑推理法来解读,他也不妨从其中逻辑上的漏洞入手。
“哈哈!”
元载被问住了,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尽管他认定了是杨钊,可从法理上来说,他却无法否认杨钊的逻辑。
“杨兄是个妙人,以后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多多走动才是。”
元载告别后,骑马追了回去。
…………
虽然最后比赛输了,但总算没有输的太难看,自己的颜面算是保住了。
加之用了杨钊的方法后,也让一向威风的王韫秀吃了瘪。
杨花儿心中有一种奸计得逞的欢快感。
晚上,她便留杨钊在杨府里用餐。
杨钊自然不会拒绝。
这座府邸是杨贵妃在宫外的私宅,现在交由她的三个姐姐在京中落脚,可崔杨氏和柳杨氏都有家人,实际上并没有住在这座府中,另在京城中租了宅子。
也就是说,杨府内其实只有杨花儿一个女主子。
也就是说,其实饭桌上只有杨钊和杨花儿两个人。
杨钊没料到他和杨花儿的幽会是在这个时间点仓促地到来。
但他知道,
这是千载良机,绝不容失。
杨花儿自来京城后,便喜欢上了葡萄酒,大多数时间她只能独自举杯,今晚有杨钊作伴,她喝得也更痛快了。
杨钊喝得也痛快。
两人在厅中喝得尚不尽兴,干脆遣散了仆从,又来到后花园里的凉亭内喝。
人一喝酒,话就比平时多。
杨花儿就说了很多,说她这些年的经历,说她心里的委屈。
甚至毫不避讳地说起了她的情史,说她还在蜀地时,差点就再嫁了,可最后发现那人只是个绣花枕头,她便果断抛弃了他。
她说她绝不甘心嫁给一个窝囊废。
她已经吃过一次亏,绝不能再吃第二次……
醉酒的人说的话,可听,也可不听。
杨钊也会找准时机说一些话,他要说的只有一个,便是尽可能把话题往二人当年的风流事上面引。
他的目的达到了,杨花儿也开始沉浸在二人过往的甜蜜中。
毕竟那是一个女子终生都会缅怀的时光,由不得她不去回忆。
“可那时候,你偏偏已经成了家。你干嘛要在遇见我之前成家呢?……”
杨花儿已经开始说醉话了。
杨钊又移了移凳子,几乎贴在了杨花儿的对面。
他望着对面的诱人景致道:“我现在也是一个人,和你一样。”
“我不信……”
杨花儿说着又笑了起来,“你想哄我?不管你有没有妻室,我俩都姓杨,是不能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
确实,在这个时代,同姓者不得结婚。
杨钊此时只觉得口干舌燥,全凭着定力在努力克制自己,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法,果断回道:“只要你我二人愿意,世间礼法,岂能约束得住?”
“是吗?”
杨花儿将信将疑地看了过来。
此刻,双眼朦胧。
夜也朦胧。
她眼中的杨钊,又变回了当年那个能将她整个人融化掉的三郎……
她此刻才发现,埋藏在她心中的那颗火种,一直都在燃烧……
而杨钊此刻正承受着烈火焚身的煎熬。
杨花儿的杏眼里正幻化出来绵绵情丝,将他整个人都缠住了,越缠越紧……
可片刻后,那些情丝消失了。
杨花儿闭上眼。
又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今晚酒喝得太多了,头痛得很……”
杨钊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绝不能让杨花儿清醒过来。
很多事情,只要错过一次,便永久地错过了。
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只能退。
他来到了杨花儿的身后,俯下头去,温柔地说着:“三娘子不是酒喝多了,而是白天里太过劳累了,放松一下便好。”
“是吗?”
杨花儿并没有回头。
“待我给你揉揉肩,你便会舒服一些。”
“三郎会给人揉肩?”
杨花儿还是没有回头。
既然她没有拒绝,杨钊便把手放了上去。
他尽量温柔地放了上去。
杨花儿的肌肤细腻,清凉,又火热……
“三娘子舒服了些吗?”
“嗯……”
“那你伏下去,我再给你松松背,会更舒服的。”
凉亭里便有一张靠椅,放下支木后,便成了一张床。
杨花儿听话地倒在了靠椅上。
不过她却没有伏身朝下,而是平躺在了靠椅上。
或许是真的喝多了的缘故。
这样杨钊便没法替她松背了。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杨钊弯下了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