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泉山的道士公寓内,张少杰无所事事的独自待在房间里,隔壁师兄弟们打麻将的声音让他难以入眠。
他习惯在睡觉之前,到院子中练一会儿太极剑法,一来适当的体育锻炼有助于睡眠,二来守在庙堂之中闻了一天的香火,也需要一些新鲜空气让身体保持健康。
“今年第四号强热带风暴‘电母’,目前已登录我国东南沿海地区,中心最大风力12级,大雨或可引发地质灾害,请有关部门注意。”电视中的这则消息让张少杰倍感头痛,他看着疯狂打在窗户上的雨点和远处剧烈摇摆的桂花树,不禁叹气自语到:“师父!我有点想你了!”
而这时的昆仑山脚下,一身白衣的魏洪涛,回头看了一眼被一场小规模地震破坏的昆仑派院府,而后头也不抬,扛着师父欧阳真的墓碑,便向沙海走去,。
“小魏子,这么着急干什么?天亮了再弄不行吗?”茫茫沙漠之中,何足道的魂魄再次现身,他抬头一边看着漫天星斗,一边对像鼹鼠一样刨坑的魏洪涛说着话。
“师祖,明天早上我就要离开昆仑了,您还有什么要交代我办的事情吗?”魏洪涛头也不抬,有些哽咽的说。xizu.org 柚子小说网
何足道先是有些惊愕,但很快便释然的说到:“也罢,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昆仑派如今这般景象,也无继续守着的道理,小魏子,你也不必过于感怀,只要心存大义,这天下任你驰骋。”
魏洪涛再也忍不住眼泪,他转身跪在何足道身前哭着说道:“这些年蒙师父养育,师祖教导,我魏洪涛无以为报。只是我心智不稳,险些做出大恶之事,给我昆仑蒙羞,师祖,徒儿不孝啊!”
何足道将魏洪涛扶起,对他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灵启内丹,是刚刚出生的家仙才有的,灵性充盈,毒性不强,方可入药,火灵丹以此为原料制成,本就有悖天伦,白彩云已经给她的亡子安葬了。你回去之后,将中曲驳牙、长留寒冰、八丘银米妥善处置好之后,就忘了这件事情吧。至于我们这些老顽固,你不必挂怀,有这大漠的风沙为伴,我们不会寂寞的!”
在东北吉林长白山的深山老林中,王永健老爷子正带着自己心爱的猎犬围捕一只膘肥体壮的野兔。
“王大爷!王大爷!”护林员老程叔突然出现,大声的喊着。
“怎么了?又有人中邪了吗?”
自从王永健从十殿回来之后,这跳大神的生意就格外的红火,王大爷所在的西参村,紧邻长白山国家自然保护区,周围的几个村落但凡遇到些邪门的事情,都会请王萨满来看一看。
“是啊,这次是梁山村老刘家的儿媳妇,半夜里就开始发疯,三四个大老爷们都按不住她,你说她不会和前几个一样,也会跑到林子里失踪了吧!她可是还怀着娃娃呢!”老程叔焦急的说着。
“你先回去吧!告诉他们的家人,把这张符贴在她的额头上,我天亮了就过去。”王永健从怀中掏出一张破煞符交给了老程叔,而后便继续追踪那只野兔去了。
猎犬靠着它敏锐的嗅觉,带领着王永健在夜色中前行,一直追到了天池边上。
这时,猎犬突然停下了脚步,夹着尾巴畏缩着哼鸣起来。王永健见状,立即提高了警惕,他从背后取下一柄铜钱剑握在手中,沿着天池岸边继续探索。
不多时,王永健看到一只白狐正伏在前方,在月色的照耀和天池如镜的水面映衬下,它的毛发点点闪动着银光,分外美丽。
“原来是你啊!”王永健说着,又将铜钱剑背在了身后。
这只白狐抬头看了王永健一眼,大口大口的吞下了面前最后一点野兔肉后,才开口对说话。
“你怎么来了?”白狐问到。
王永健可能有些累了,他索性坐在了一块鹅卵石上,而后对白狐说道:“我追了半夜的兔子被你吃了,你是不是要给我个交代!”
“怎么?你以为这些发了疯的杂牌家仙是受我胡族指使的?”白狐用前爪按在野兔的尸骨上说到。
王永健说:“如果不是的话,你能否给我一个解释。”
白狐笑着说:“这个事情,恐怕你要去龙虎山寻找答案了!”
山东泰山脚下的沙岭村,正如大多数夜晚的村庄一样,祥和而安逸。但是今晚的村民们似乎不能安睡了,受台风电母的影响,今晚可能会有8级以上的大风,田里长势正旺的小麦,恐怕要有一定的损失了。
刘醒守在身患肾癌的母亲身边坐卧不宁,要是地里的庄稼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明年不但母亲的医药费没有了指望,而自己资助的那个贫困高中生恐怕也不能继续读书了。
“二牛,你还是去睡会儿吧!”刘醒的父亲坐在一张三个腿儿的椅子上,叫着他的小名说到。
“爹,我明天想去泰山上挑个工,赚点钱。”刘醒对父亲说到。
老父亲看了看自己的老伴儿,叹了口气说:“好吧!你明天拿上我的军大衣,泰山顶上面很冷。山上多有雾气,地面潮湿,楼梯会很滑,你挑担上山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傍晚的马场道162号,阴差们正在各处忙碌着,嵇康告别众人离去,陈抟说自己困了,又回到了陈知宇的身体里,倒是睡了一天的陈知宇格外精神,在一楼指挥着阴差们做着汽修工位的规划。
在二楼的主卧室中,林梓、诸葛云和刘伶给罗康处理了头上的伤口,罗康对刘伶说:“刘老前辈,我和林梓明早出发去中条山,这里的一切就辛苦您老人家了。”
刘伶笑笑说:“装修的事情我不懂,要是有什么鬼怪来捣乱,我一定帮你搞定!”
“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中条山!”诸葛云看着地上的三枚铜钱说到。
“卦象如何?”林梓问。
诸葛云皱着眉头说:“此为否挂,意为不交不通,看来我们此行,有得亦有失!”
此时,突然一声炸雷响起,罗康抬头看着阴霾的天空,自语言到:“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