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送回瓦岗山厚葬;又买棺把尚师徒盛殓,命人送到紫金山。为这次违令夜探紫金山,
大帅和军师要把程咬金和齐国远治罪。程咬金和齐国远花言巧语,把责任都推到李密身
上。李密也不好深辩,只好自己承担了责任。还真应了程咬金的话,因为李密是一国之
主,徐懋功不好治罪,只把他埋怨一番了事。这一天,大家正在商议如何破阵,忽然门
军来报:“禀大帅。军师!北平府少保千岁罗成来到!”“啊呀!现在哪里?”“在后
营门。”秦琼、徐懋功本要吩咐摆队相迎,听说在后营门,知道其中有故,所以就没有
惊动更多的人,只由秦琼、徐懋功和几位主要将官出迎。罗成为什么要从后营门来呢?
原来杨林摆设铜旗阵,写信邀罗艺来当副阵主。罗艺本和隋朝面合心不合,况北平地面
新出一家反王,地面吃紧,脱不开身,也由于年老,就命罗成代他应约,并嘱罗成见机
行事。罗成领令,心中十分高兴。他明着去帮杨林守阵,暗中可帮瓦岗军破阵。当时他
带了二十名亲兵和亲近僕从由北平起身,一路晓行夜宿,这一天走到离紫金山还有数十
里的一座山里。这里两山夹一沟,树林茂密,山沟里热不可耐,他们找了个树林,想进
去歇息。刚到林外,就听见林里有战马嘶鸣,往里一瞅,里边有十几个人也在歇息,战
马拴在树上,一位老者把长大衣服脱掉,坐在一块卧牛石上,旁边有人给他拿着衣服,
有人给他打扇,在他面前放着一块毯,毯上放着吃食,罗成一看这个老者却是他的义父
丁延平。罗成心想:坏了!长蛇阵我化装把他扎了一枪,今日他看见我能饶我呀,我快
躲开他吧。又一想:他当时也许没有认出我来。看样子他也是去镇守铜旗阵的。这时不
见他,到阵里也得见面呀,那时他若说出来,有杨林等人在场,还能饶得了我呀。如若
逼到头上,也只好在这儿和他拼了。在这里,他人少势孤,我年轻力壮,他不是对手。
反正我不除他,他也要除我。罗成想到这里,和亲兵、僕从们打了招呼:“看我动手,
你们也动手,不许让他带的人逃脱一个。”众人点头,这才打马进了树林,再说丁延平
上次在长蛇阵里挨了一枪以后,杨林派人送他回家养伤,并赏他不少银子。丁延平对扎
他一枪的人总在怀疑:这个人自报程咬银,可他不是本来面目,从那体形来看很像罗成
这个小冤家。这一次杨林捎信又把他请来当副阵主。他正在歇息,忽听林外马蹄声响,
抬头一看:罗成!这个小冤家不在北平府,到这里何干?老头子正想哪,罗成已经下马,
整冠来到丁延平面前:“爹爹!老人家一向可好,不孝儿罗成给您老人家叩头!”丁延
平心里再不痛快,人家磕头不能不理,所以强为笑颜:“儿呀!免礼!快站起来,一旁
坐下!”“谢坐!”这时丁延平手下的僕人给罗成满上酒,爷儿俩浅饮低酌,虎着劲,
不说话。这才叫各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呆了一会儿,丁延平憋不住了,道:“儿呀!
你这是到哪里去呀?”“儿奉家父之命,替家父到紫金山铜旗阵去助阵。”“噢!原来
如此!”“爹爹!您老人家这是到哪儿去呀?”“我也是到紫金山去助阵。”罗成心想:
我一点没猜错,我这义父对当今皇上忠心不二,如若他知道我上回破长蛇阵之事,必不
饶我。看来,我不下毒手,到阵里他必下毒手。得了吧,老爷子!你今日就甭想出这个
林子了。罗成心里这么想,脸上可乐呵呵地说:“爹爹!那咱们正好一路同行!”丁延
平左一眼右一眼看罗成,越看越疑心,问:“罗成!我有件事问你,你能实话相告吗?”
“爹爹只管问,只要孩儿知道的,我都告诉您。”“好!你还记得那年咱父子巧遇在兴
隆镇,我月下传枪,饮酒谈阵的事儿吗?”“记得!”“有一件事,让我不解。就是后
来在破长蛇阵时,有一个自报程咬银的,脸上画得花里胡哨,年纪和你相仿的人和我交
阵,用单枪破了我的双枪,还扎了我一枪,差点要了我的命,这个人你可认识?”老头
子说到这里,二目圆睁,直瞪罗成,看罗成如何回答,罗成心里早有打算,所以并不惊
慌,泰然自若,答道:“爹爹,你来看,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个程咬银就是
孩儿我。”“好啊!”老头子“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罗成,你没有父子情,我岂
讲父子义,今日我要报那一枪之仇!”“锵啷”把宝剑拉了出来,丁延平一拉傢伙,双
方的亲兵跟随也都拉出兵刃,罗成坐在那里没动,扭头对亲兵说:“你们要干什么?”
“少保千岁,他们拉傢伙,要动手啊!”“胡闹!我们父子这里谈话,岂能动手,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