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哭了,这好办,你不乐意咱就算拉倒,这门亲事就算作罢,我程咬金不是非要娶
媳妇,骗人家的大姑娘不可。不就是作个新郎官吗?我也不干了。”说着一伸手把头上
戴的金花扯掉了,把身上的十字披红也扯掉,往地上一扔,说了声:“去他妈的!”转
身往外就走。裴彩霞光顾看他这举动,把哭也忘了。她原以为自己一哭,这个丑汉还不
过来强迫自己同意呀!谁知他竟连碰也没碰自己,竟然要出房去,足见这是个刚强汉子,
不是酒色之徒。如今我们两人已经入了洞房,往后闹起来,肯定说什么的都有,那时我
的脸面放到哪儿。再说这事由我父亲作主办的,将来让我父亲怎么办。唉!看起来万事
不由人呀,也许是我们两人前世有缘,我还是认命吧。想到这里,不由得说了声:“魔
王千岁且慢!”“怎么?这事还可商量?”“嗐!魔王千岁!咱们这也是千里姻缘一线
牵呀!我们既然已经拜了天地结了亲,岂有再作罢的道理!我、我情愿和你白头到老!”
“啊!你真乐意了?”“乐意了!”“好!你乐意了,我也乐意了。你跟我成了夫妻呀,
你就偷着乐去吧!小白脸儿没有好心眼儿,别看我长得傻大黑粗,咱心眼儿好,往后你
就放心,咱两口子连拌嘴的事儿都不能有,你看我程咬金怎么对待你。”就这样两个人
成了夫妻,和和美美呆了三天。三天回门,新姑爷得陪着新媳妇去娘家串门。裴老夫人
一见程咬金这相貌,可有点后悔,不禁掉下了眼泪。心想不该冒冒失失就把姑娘给他。
就凭他这长相,怎么能配得上我那如花似玉的姑娘。可是,她一看姑娘的神气,彩霞和
这个丑八怪的魔王还真情投意合,说话乐乐和和的,不禁有点纳闷儿。彩霞趁没人的时
候反倒劝她娘:“娘啊!您哭什么?和魔王千岁过一辈子的是我,您老人家这又何必
呢?”“啊!”老夫人一想:对呀!女儿都乐意了,而且已经成了夫妻,我这是何苦呢?
这时她再看程咬金虎背熊腰,颇有男人气概。这么一想,再看程咬金也不那么难看了。
再者,他现今是混世魔王、大德天子,将来当真当了皇上,自己就是皇上的丈母娘了。
反正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再反对也晚了,倒不如乐乐和和大家欢喜。不过,我那丈夫
和儿子们去押运粮草也该回来了吧,呆一会儿看见军师徐懋功我得问问他。还没有等她
看见徐懋功呢,忽听见瓦岗山下“咚!咚!”炮声连天,裴老夫人一听,不觉一愣,不
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候蓝旗官如飞跑进魔王殿前来禀报:“报!魔王千岁!军师、大帅!裴元庆伤
已养好,现在寨门之外讨战!”“再探!”蓝旗官退出后,徐懋功看了看秦琼和程咬金:
“哈哈哈!魔王千岁!我给你道喜!”“道喜?哪有那么多喜?”“不但你收了昭阳正
宫,今日咱们还要收服裴元庆!”“我说你这牛鼻子老道怎么净念喜歌!裴元庆可不比
裴彩霞,就凭你上下嘴唇一碰,他就能投降咱瓦岗山啦!”“魔王千岁,老臣自有道理,
有道是逢强智取,遇弱活擒。必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牛鼻子!你的损招可真不
少,三哥呀!听你的。”“好!那我传令啦。”
瓦岗寨点齐兵马,炮响三声,在金鸡岭前摆开阵势。程咬金骑着逍遥马,端着开山
斧,腆着大肚子往对面观看,只见裴元庆在阵前耀武扬威。
原来,裴元庆的眼睛、棒伤都已痊癒,元帅张大宾不能放过他。这一天早饭后,张
大宾升坐元帅帐,手下将官参拜毕,张大宾三角眼一翻问:“裴元庆你好了?”“托大
帅的福,末将业已痊癒。”“好!既然病好了,就该出战。我给你一支令箭,务要扫平
贼寇,方可回来见我,不然的话,这次是定斩不饶。你可听得明白?”“末将明白。”
“你可能在今日把瓦岗山扫平?”“末将尽力而为。”“嗯!听你这口气,莫非要临阵
脱逃?”“末将不敢!”“让你如此出战,本帅不能放心,如今把你父、兄暂且押在本
帅帐下,等你扫平瓦岗,本帅给你们父子庆功。倘若打了败仗,临阵脱逃,就先斩你父、
兄。来呀!把裴仁基、裴元龙、裴元虎绑了。”裴元庆暗暗咬牙,心想:张大宾呀!张
大宾!你真是逼人太甚,待我扫平瓦岗,回来和你算帐。
裴元庆这次出战,期在必胜。他在阵前耀武扬威,人赛猛虎、马赛蛟龙。两柄银锤,
不时挥舞。瓦岗军徐懋功、秦琼等人看了,没有一个不赞赏的。这就更增强了徐懋功要
收裴元庆的决心。徐懋功双脚点镫,马往前提,出了本阵。裴元庆也离开本阵,提马向
前。徐懋功面对面用拂尘一指说:“无量天尊,裴将军近来可好?”裴元庆把马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