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所以叫他们抬上堂来。”罗艺心说:怪呀!配军秦琼染病,杜文忠都知道了,看来
你也是受贿的一个,等完了我再处置你们。这时只见金甲、童环二人用一扇门板把秦琼
抬到堂上。罗艺仔细观看,见这个配军仰面朝天躺在门板之上,身上盖着一床被子,面
色焦黄,二目紧闭。金甲、童环双膝跪倒叩头禀道:“小役金国栋、童佩之给王驾叩
头。”罗艺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天堂县的公文:“金甲、童环!”“小役侍候王
爷!”“我来问你,你们在天堂县何时起程?”金甲往上跪爬半步:“回王爷的话,我
们是三月初八起程。”“现在是几月了?”“现在是六月十六。”“天堂县距离北平府
多远?”“一千八百多里。”“需多少日期赶到?”“按规矩每天走六十里,需一个多
月赶到。”“既然一个多月就可赶到,为什么你们走了三个多月?还不从实讲来?”杜
文忠、张公瑾等人都为金甲捏了一把汗,恐怕金甲无言答对。那金甲不慌不忙,往上磕
了一个头:“回王爷,您要是不问还则罢了,您这一问,我们这肚子里的苦水才能倒出
来。禀王爷!这一个多月的路程,我们走了三个多月,其中有个缘由。细听小人一一回
禀。”“讲!”“我们是三月初八起程,刚走出天堂县的北门,罪犯秦琼就病倒了。我
们找了个大夫给他医治,大夫说:秦琼得的是外感伤寒加黄病,说他非死在路上不可。
小人们一听可吓坏了。他要是死在路上,我们俩可怎么交差呀!万般无奈,先住在店房
之内,每天给他煎汤熬药,他的病见点好,我们就抬着他往前走一程,不好就住些天,
就这样我们走了三个多月才来到北平府。”罗艺又问道:“你们从天堂县到北平府要经
过多少州城府县?”“要经过六郡八府二十一个县。”“为什么公文上没有各处衙门的
大印?难道你们天黑之后,不把秦琼收监不成?”“回王爷,只因秦琼身染重病,我们
要求各处衙门收监,他们都不收,说是恐怕这种病传染给别人。所以一路上没有在各处
衙门寄监,也没有各处衙门的大印。”“你们一路上都是抬着秦琼走的吗?”“回王爷,
可把小人们累坏了。一路上净抬着他走啦,把肩膀都压肿了。”罗艺把桌子一拍:“既
然如此,你们两个往上跪,把衣服脱下来,我要验看你们的肩头,看是肿也没有。”金
甲、童环一听,吓得面面相觑。要知罗艺怎样验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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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大堂上罗艺有心追流弊 王府里夫人无奈竟装疯
话说罗艺要验看金甲、童环的肩膀是否红肿,杜文忠、张公瑾、白显道等人都吓坏
了,诚恐王爷看出破绽,秦二哥的命可就完了。可是罗艺看过两人的肩膀之后,并没有
发怒,大家这才放下心来。原来金甲、童环一路上虽然没有抬着秦琼走路,却替秦琼扛
着刑具、挑着行李,因而肩头也留下了痕迹。罗艺从肩头上没有看出破绽,又继续问道:
“金甲、童环!”“在!”“我问你们这秦琼究竟身患何病?”“大夫说患的是外感伤
寒带黄病。”罗艺站起身来,走到秦琼跟前,见秦琼的面容黄中带灰,二目紧闭。可是
罗艺仔细一看,见秦琼的脸上好像有一层灰粉,这就更引起了怀疑。原来杜义等人给秦
琼化装的时候,先用槐树水给他洗了脸和身,使他的脸和身都变成了黄色。金甲还怕不
像病人,又用香灰在外边抹了一层。他原想有一层灰不容易看出毛病来。谁知这一层灰
反倒引起了罗艺的疑心。罗艺用手指甲在秦琼的脸上划了一下,放到手心上一捻,发现
是香灰,不由得勃然大怒,用手一拍桌案:“金甲、童环!”“小人在!”“我且问你,
秦琼的脸上为何抹了一层香灰?这是何意,还不从实说来!”张公瑾一听可坏了,心说:
“金甲呀!我看你怎么回答!”但是金甲却没有慌张:“王驾千岁!不问这层香灰还则
罢了,说起这层香灰来可把小人吓死了。昨日下午,我们正抬着秦琼往北平府走来,忽
然天下起雨来。我二人就把秦琼抬到路边一座庙里避雨。当时把秦琼放在神桌前边,我
二人躺到供桌上歇息。由于路上太乏了,工夫不大我们就睡着了。我睡觉有个毛病,爱
打梦拳,一下子把供桌上的石头香炉打翻到地上。只听‘叭嚓’一声,这才把我惊醒,
我往地上一看,好悬,石头香炉差一点就砸到秦琼头上。这一下虽然没有把他砸死,香
炉里的灰却洒了秦琼一脸。今儿早上就来到王府,也没有时间给他洗脸,所以他脸上有
一层香灰,请王爷明察。”罗艺一看这个金甲口似悬河,怎么问也问不倒他,心中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