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最后的方法就是使用一个大型法印,把自己剩下所有的魔力投入其中,争取解决掉尽可能多的水鬼,并把剩下的水鬼击晕或者点燃,从而给外围的矮人创造机会。
打定主意,安东将另一边的卡莱布向外围推出去,然后右手将不持盾的卓尔坦护在体侧。
他的左手使出一个伊格尼法印,在手掌前用魔力召唤出分外炽热的烈火。由于过高的魔力输入的关系,这一道火浪的边缘甚至微微泛紫,这是第五元素过分溢出的迹象。
安东控制着火浪向面前的水鬼席卷而去,同时他微微侧过身体,在原地绕了一圈。整个过程中,手掌前方的伊格尼火焰没有丝毫停歇。
这些炽热的火焰没有引发爆炸,但显然具有极高的温度与粘性。在它面前,从普通水鬼,到变异水鬼,再到水恶魔,都被这股火焰点燃。
红黄色的烈火,带着紫色的火苗,欢快地跳动在水鬼的身体上,就像具有腐蚀性的液体一样,肉眼可见地在怪物的身体上烧出了空洞。
那些普通的水鬼惨叫着立即死去,哪怕是变种水鬼,也不过是多挣扎一会儿。同样的火焰跳动在水恶魔的身体上,让它也惨叫着失去了行动能力。
终于,随着魔力耗尽,安东手掌前方的烈火一点点消散。
安东感到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袭上大脑,但他强撑着让自己把银剑刺入半死不活的水恶魔体中,让这只水鬼在最后的挣扎中彻底死去。
然后,安东眼前黑暗吞噬了一切……
看着力竭倒下的猎魔人,以及在内圈中或者被烧死、或者被点燃而挣扎着的水鬼,卓尔坦扶住猎魔人的身体,另一只手举起斧子,对同伴们大喊:“猎魔人干完了一大半,是咱们扫尾的时候了!别给猎魔人丢脸!”
说着,卓尔坦将手斧重重砍入一只泥巴鬼的脖颈,将这只水鬼的脑袋削了下来。
其他的矮人们,也举着武器加入了最后的围剿行动之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安东努力睁开眼睛,他的身体到处都酸痛无比,就好像有人在拿针不停地戳一样,让他又困倦又清醒。
该死,这是魔力使用过度的迹象。
哪怕补充了黄褐色猫头鹰,但这类药剂更像是刺激身体的潜能,并不是神奇地让已经枯竭的身体中重新充盈魔力。
于是,现在的自己就处在法印使用过度的状态。
安东可以感到自己的左臂,从每一处皮肤到骨头深处,都传来细密的刺痛。
真是好极了。
“你醒啦?”一个大嗓门传来。是卓尔坦·齐瓦。
有人扶起来自己的脸,然后把一个玻璃器皿放到了自己嘴边。
药?安东想着,不假思索地喝了起来。
他口渴极了。
不过,一入嘴,安东就尝了出来。玻璃器皿里的是酒,而且是烈酒。
事实上,这应该就是个酒瓶子。
给病人喝酒。真有你的卓尔坦。安东无奈又好笑地想道。
但他还是大口地把瓶子里的酒喝的一点不剩,以至于卓尔坦都惊讶地让他‘悠着点’。
酒精传来一阵熟悉的眩晕感,仿佛全身上下的痛楚都钝化了。
安东的意识又一次重归睡梦。
一周后,舒腾巴赫矿区的矿工小屋外,安东和卓尔坦并排坐在一条圆木上,又一次分享着一瓶来自玛哈坎的麦酒。
“你的法术……叫法印,对吗?”卓尔坦喝了一口,把酒瓶递给安东,继续:“真是够意思的。呼,我还记得水鬼在你的法术下融化的样子。”
安东咽了一口酒,说:“代价就是,我在这里躺了一周,现在脑袋还时不时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