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家族的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向来公正刚直的紫衣侯聂明居然给出这样离谱的一个建议,居然让他们去求那位东夏长公主解除巫术。
但是他们设身处地的替紫衣侯想一想,去求那位东夏长公主就是唯一的解决办法,谁让她有一个剑神师兄呢?放眼整个大梁,都挑不出一个敢和谷安平对着干的人,那位吴王萧明义就是前车之鉴。
各大家族又议了一天一夜,加上世家子弟闹事的那一夜和寻紫衣侯议室的那个白天,已经过了整整两天。那些昏睡不醒的人仍然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让他们的母亲和妻妾们成天哭泣不已。
最后,各大家族终于决定,他们一齐出面去求那位东夏长公主解除巫术。
乱世之中,本就强者为尊,只因月如霜是个女子,他们才一时转不过这个弯来。
既然月如霜身为地阶上位高手,背后又有剑神谷安平为之撑腰,还会一些诡秘莫测的巫术,那么她就是一位值得追随的强者,向强者低头从来没有什么丢人的,各大世家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后,态度转变的异常之快。
他们的家主亲自前去山阳湖,跪在月如霜所居小楼之下痛哭流涕,深悔自己没有教育好子弟,让家中子弟不知天高地厚的前来辱骂东夏长公主。xizu.org 柚子小说网
他们足足跪了一天一夜,让得知消息的永宁城百姓都过来看热闹,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又过了一天一夜,来看热闹的永宁城百姓都换了好几拨,那位东夏长公主身边的红衣俏丫头瑶瑶才走了出来,宣称她的主人见到他们既然已诚心悔过,原谅他们了。
这些各大世家的家主连忙叩首感谢月如霜的大恩大德,各自散去,回到家中后发现他们那些昏睡不醒的子弟果然苏醒了过来。
这些闹事的世家子弟随后被他们家族关了禁闭,不许再出门惹祸。
整个永宁城都在流传着月如霜的各种离奇传说,她的母亲就出自巫族九脉之一,传给她不少高深巫术。
巫术的神奇诡异比之天阶高手更令普通人害怕。
得罪了天阶高手只会一死,得罪了巫族中人却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不是更令吓人吗?
再也没有人敢大声辱骂那位东夏长公主,每个人不小心提到她时总是战战兢兢,生怕让她知道了,会远远施巫术诅咒于他。
月如霜终于达到了目的,让整个永宁城的百姓怕她,其实她并没有想要各大世家的家主跪足一天一夜,只是那“醉梦引”燃的远比她想象中要慢,足足三天三夜才彻底燃烧干净,她才不耐烦一群人在她的居所外哭哭涕涕,让她吃饭睡觉都不得安宁。
在这场大热闹之中,朝廷保持了安静,只因他们大梁的皇帝萧明德还想不通,为什么月如霜想要见他,他就非得召见她。
大梁皇宫里,一个名叫小顺子的太监最近日子很是难过,他大名叫葛顺,今年才十五岁,上上下下都叫他小顺子。
皇上这几日心情不好,除了面对他那病弱的李贵妃才露出几分笑意,其他的时候都是阴沉着一张脸,对于底下奴婢们犯下的各种小错也开始发脾气。
前几天皇上身边最信任的大太监虞祥也因为研墨时不小心泼到皇上身上,而被拖去杖责了三十大板。
明明以前皇上不是这个样子的,他的脾气再温和不过,底下伺候的人犯了什么错,也只会柔声细气的指明,而不是这样动不动就发脾气骂人。
今天是二月二十二日,三个“二”齐聚,春光正好,阳光明媚,春风温柔,这样好的天气却也安抚不了小顺子低落的心情。
这时,小顺子眼角瞥见一人,正急匆匆的朝这边走了过来,小顺子连忙向一颗柳树后躲去,那人眼尖,喝道:“小顺子,你跑什么跑?我难道会吃了你不成?”
小顺子灰溜溜的出来,跪在地下向那人连连磕头道:“宰相大人,奴婢不敢,奴婢是真的没看见您,求您不要告诉皇上。”
那人正是当朝宰相李俊雅,也就是李贵妃的亲生兄长,手握大权,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他穿一身朱红官袍,此时玉面带煞,把小顺子吓的魂不附体。
李俊雅此刻却没有心情训斥一个小太监,而是板着脸道:”起来吧,带我去见皇上。”
小顺子哭丧着一张脸,起身带宰相去见皇上,他有意躲着李俊雅,就是因为上回他带李俊雅去见皇上,皇上后来生了好大的气,还找了个由头打了他十板子,他屁股上的伤现在还没好呢,这回带着宰相去见皇上,要是再打他十板子,他屁股上的肉都会烂掉的。
小顺子带着宰相李俊雅,找到了皇上。皇上黑着一张脸,显然心情仍然很糟糕。
皇上看到李俊雅,挥了挥手让殿内的侍卫奴婢都退了下去,只留下他们两个人交谈,小顺子也跟着如蒙大赦,赶紧跟着退下,溜的远远的。
等下人们都退出大殿外后,皇上才红着一双眼睛问李俊雅:“卿还是来劝孤,去见那个东夏长公主月如霜的?”
皇上萧明德自幼与兄长萧明义亲近,后来三王之乱发生后,也是兄长带着他远逃海外,为了他能吃饱饭,兄长甚至去当了海盗!
后来,那位别号“星君”的老祖宗找到了他们,他的兄长拜那位老祖宗为师,成功突破成为天阶高手,带着他回来大梁,把他推上了皇帝宝座。
而兄长受封吴王,坐镇永宁城,让皇上觉得无比安全,兄长小时候就是他的保护神,他当上皇帝以后,兄长依然是他的保护神。
皇上从来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兄长会不告而别,毫无预兆的离开了他,把他孤零零的丢在这冰冷的皇宫里,没有了兄长的庇护,他觉得在这冰冷的皇宫里到处都是危险,处处都是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他犹如看一只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