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江连连点头道:“江军医所言极是,那小子一看就是个骗子!”
赵天宝和胡强军更是连声道:“那小子是骗子无疑了!”
赵俊海虽然没有点头,但眼眸里也尽是怀疑。
“好了,关于刚才那个骗子,就不必再多说了,还请江军医为家父诊治吧。”
赵俊江看向江辰道。
江辰点点头道:“好,那带我去看老爷子。”
“请!”
赵俊江和赵俊海都是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舒芙见二舅他们如此不信自己请来的神医,而且还极尽侮辱叶风云,还说叶风云是骗子什么的,心头一片气苦。
人家叶风云千里迢迢从江海赶过来,竟然受到的是这种待遇,实在是让她难受。
刚才叶风云离去的那孤独的背影,让她心头很是难受和复杂。
她急忙给叶风云发了一条微信:“叶神医,你先在外面等一会儿,等我看完了外公,就送您回去。”
很快。
她的手机收到了叶风云的回复短信:“舒老师,没关系的,我不用你送了,我已经买了高铁票,现在正前往高铁站了。”
看到这条短信,舒芙的心,有点刺痛感。
“真的对不起,让您白跑一趟,还受到如此大的委屈。”舒芙又发了一条微信。
“舒老师,不用道歉,这跟你没关系,如果你要是觉得有点愧疚的话,等你回到江海,请我吃顿饭就好了。”叶风云很轻松的回复道。
“嗯!一定!”舒芙急忙回复了这三个字。
接着,舒芙又给叶风云发了一千块的红包,但叶风云并没有领取,连说见外了。
虽说叶风云没有给老爷子治病,但叶风云这种谦和大度的态度,直让舒芙无比赞叹和佩服。
她活了这么大,所见过的年轻人有不少,但能如叶风云这种虚怀若谷的,真是太少见了。
此刻,知名军医江辰,已经被赵俊江和赵俊江兄弟,邀请进里屋,给赵老爷子诊治了。
赵天宝也跟了进去。
胡强军看向舒芙道:“小芙,既然那个骗……小子走了,你就别生气了,不让那小子给赵爷爷治病,其实也挺好的,他若是给赵爷爷治疗出个好歹……”
“你闭嘴!”
舒芙忍不住了,直接瞪着胡强军呵斥了一声。
胡强军讪讪一笑,只得闭上了嘴。
他心头暗暗道:“小芙啊小芙,你怎么就不明白,我是为了你好呢!假如,真让那小子给赵爷爷治疗出个好歹,你可是难辞其咎啊!”
胡强军自以为是为舒芙好,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经把舒芙得罪死死的,舒芙都讨厌死他了。
胡强军情商之低,可见一斑。
江辰在赵家兄弟邀请之下,进入里屋,当他看到赵老爷子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
这还是那位威风凛凛的开国功勋吗?
此时的赵老爷子,风烛残年,就像是一块腐朽的枯木。
赵老爷子躺在床上,形销骨立,脸上和身上皱纹纵横,看起来十分吓人。
“赵老……”
江辰看到赵老的样子,眼眶发红,动容的叫了一声。
不管江辰是个多么骄傲的军医,但当他看到这位风烛残年,饱受病痛折磨的开国老功臣的时候,还是心头发颤,忍不住感慨,深深的叫了一声。
“外公……”
舒芙走了进来,看到外公这一副模样,也是深情的叫了一声。
听到舒芙叫外公,那仿佛朽木一般的赵老,像是陡然沐浴了春风一般。
他那枯木一般的脸庞,闪过了一丝亮光。
他本来闭着的眼睛,也豁然睁了开。
他努力的转过头来,用那浑浊的双目看向了舒芙的方向……
舒芙急忙走到了床边,蹲了下去,用双手抓住了赵老的手。
她双眸发红,泪水尽在眼眶里打转,心头说不出的感慨和难受。
赵老目光看着舒芙,闪烁着亮光,他努力的嗫嚅着嘴唇,发出了吱吱的声音:“小……芙……”
“外公!”
舒芙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不……要哭,外公,都已经……活了九十多了……时候……咳也该到了……”
赵老十分达观,断断续续的说着。
赵老戎马一生,在战场上何惧死亡?
此刻,他已经是一位年纪九十的老人家了,自然更不惧怕死亡了!
“外公,你不会有事的。”舒芙泪流满面的说道。
“人生自古……谁无……死啊?只是,在临死……之前,外公没看……到你……嫁人,是为遗憾之事。”赵老断断续续的说道。
外公一说出这遗憾之事,舒芙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片羞赧之色。
在舒芙二十多岁的时候,外公就已经催促她抓紧找个好人家嫁了完事了。
可是现在舒芙都三十多了,还没嫁人。
这反倒成了老爷子最牵挂的事了。
“外公,你一定会看到我嫁人的!一定会的!”舒芙抓着老爷子的手,说道。
“看不到喽……不行了……”
老爷子说罢这话,就开始剧烈的咳喘了起来。
赵俊江急忙道:“小芙,别跟你外公说话了!江军医,就麻烦你了!”
江辰点点头,便对舒芙道:“舒小姐,老爷子现在状态很不好,还是别跟他说话了,我来为老爷子诊断一番。”
“好的,那就拜托您了。”
舒芙看向江辰,道。
“放心,我会尽力!”
江辰点点头,便为赵老诊断了起来。
江辰研习的西医,所以当他一出手,就采用的是西医的方式。
利用各种带来的仪器,为老爷子诊断。
赵家兄弟,还有赵天宝、胡强军,都是目光灼灼的看着江辰为老爷子诊治。
舒芙更是满脸关切,她不知道江辰会给外公怎样的诊断!
之前,很多名医给老爷子的诊断,基本都是八个字:油尽灯枯,无力回天!
是的,老人家太老了。
而且,年轻的时候,因为带病在战场上打仗,身上留下了不少暗伤。
赵老从五十岁开始,身上暗伤就开始发作了。
赵老就是这样,忍着暗伤和病痛,度过了这四十年,实在是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