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父坐在衙门门口,踌躇不止,他心里目前有两个答案,一个是要不要去,一个则是能不能去。因为他心里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多得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疑问到底是不是疑问,是不是真的一个疑问。
干这个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钱,他没有想过要触犯法律底线。
为什么会想到法律?
他如今就在触犯法律的底线,法律是不会放过他的,就像不会放过本就在法律地底线上来回蹦跶的花满间。
想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总是围绕着他那个刚刚几岁的孩子,那个小不点,他总是于心不忍,那个孩子才那么大,却处处弱于他人,因为他,他没钱,没钱给他,就是上学校,他无法全全满足于他,到底还是穷。穷困潦倒的穷。
衙门的门口,随着时间的变迁,天边灿烂的阳光变得有些颓唐,慵懒的身子拖着白色的抱枕,缓缓地落下,翼翼地离开。
一张黄色的脸映衬在夕阳下跨步而出,随后十几个大同小异的脸一个接着一个地蹿了出来,脚步有劲道,剑身铿锵朗。
晚上,花满间的楼下围满了许多的捕快,捕快将这些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犹如被江流包围的小岛,又好像是被被子环绕的水。
此时,大楼里走出来一个身着金丝镶嵌锦衣裳。他踱步于众人身前,宛如一个当着大官的大人指点下人一般。
骁父是这些人中领头的那个,他站出来问道:“我们奉命执行公务,还望你们能够报函,让开吧!”
那人依旧踱步于几人的面前,他没有回答是否让众人进去,也没有说什么有歹的赖话,而是笑道:“里面有我家当家的,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大人们且在这里稍后片刻,稍安勿躁,我去问问便回来给几个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稍等!”
语气平静的就真像是兄弟们之间的客套话,好像这么一场夜袭跟事先演练过的一般。
那人说话客气,语气轻松,热情,又有些大方不怯弱的性格,几人实在是不好说什么吓唬人的话,很直观,他不吃那一套!
屋里头,老楼主坐在椅子上,见下人走进屋里来,他想到了何种,询问道:“人来了吗?”
下人眼神犀利,掬手抱拳,说道:“楼主,来了,你看,要怎么办?”
“来了又能怎么样,他们就算把全部捕快都叫过来,那也无济于事,不过大海上捞一根针,他们又没有证据,能拿我们怎么样?”老楼主信誓旦旦,他做足了准备,底气十足。先前他对手下做足了许多该准备的事情,那些事情放在现在全都是充足的准备,今晚,就算是巡抚也混在其中,也无法搅局。
下人弯着腰,就像是一只狗熊,低着头,说道:“小的知道了。”
屋外的夜风如刀犀利!
下人走出屋内,看着众人,阴森森地笑道:“大人们,进来吧。”
老楼主看着进来的众人,笑道:“大人,大晚上的,你们来,究竟有什么事情啊?”
进来的只有骁父一人,还有两个信得过的兄弟。骁父笑道:“我们开门见山,见海说水,直接讲主题吧。”
老楼主不再试探,也不再拐弯抹角,笑道:“我就喜欢这么实在的人,那么,你问,我答,如是?”
“再好不过!”骁父说道。
老楼主笑道:“大人请坐。”
“客气。”骁父谢道。
老楼主脸色开朗,就像是温暖沐浴着肌肤的阳光,他摊开左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大人请讲吧,我洗耳恭听!”
骁父不再捣腾那些陈规旧俗,不再乎那些所谓的规矩,一上来就迎面雷轰,“大人最近的花满间不是很太平,是不是内部出什么事情了,搞得如此混沌,就像是什么地痞流氓似的。”
老楼主仔细打量了余自己说话的这张脸,一下子就发现了这不是敌人,这是自己贿赂过的人,身边的都是自己的贿赂过的人,这些事情花何意早就与老楼主诉说过来了。老楼主也记住了这些人的样貌,名字。包括他的官职。那么,这些依旧说明这里没有外人,有的都是自己人。
如此一来,事情比较好办了。
老楼主笑道:“你们可还记得花何意吗?”
这是一句试探性的话,为了确认他们是不是还尊崇着约定。也为了试探他们愿不愿意尊崇那个定好的约定。
骁父笑道:“怎么会不记得!”
两个跟在身边的捕快也齐刷刷地说道:“我们也是。”
记忆在脑海中倒退。
回到了出走前的那段时候,那是傍晚,晚霞衬托着夕阳的黄昏下,昏昏悠悠。
骁父坐在衙门入口的台阶上,心思乱飘。
那时,有人走了过来,那时他的兄弟,与他同职。
那人开口问道:“你去见花何意了?”
骁父突然一惊,想着他是如何知道这些秘密的,他没有跟别人说过这些话,除非这个人就是花何意的同党。
于是他故作试探,道:“你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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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年头,有钱谁不赚啊,对吧,哥。”
那人笑道。
骁父比他年长,叫哥实属常理。
骁父眼神愈发地沉闷,说道:“那晚上的时候我们一起同去吧,正好有个伴陪着,这样子的话办什么事情也比较好办,欺瞒也比较好圆谎。”
那人拍手叫好。
此时此刻,又走过来一个人,那是另一个叫骁父哥的人,他们在这个衙门里关系比较友好,友情至亲朋。
新来的人问道:“你们都问好了?”
“问好了,这有什么问题吗?”先来的人欢乐的表情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
后来的人一同坐了下来,笑道:“大哥晚上一起啊!”
骁父也陪笑道:“就按你么说的办,我就发挥我的作用就好了。”
其余的人不好说,进来的这几人此时其实早已串通好了要来的,因此这里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老楼主见状,也开门见山道:“巡抚大人几日应该没有来吧?”
骁父马上回应道:“没有。都是我们小的来的,大人物只需要挥挥手指即可!”
老楼主点点头,微笑着示意。不过他并没有全心全意地信任眼前的这个人,他对于那句话是持着质疑的态度的。
骁父立马补充道:“自然大人是自己人,那么一家门,不搜一家人,要不,撑一下时间我们就撤了吧!”
老楼主笑道:“行,就按你说的做吧!”
骁父忽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我们,今日来了还有一个任务在身。”
老楼主目光便沉,轻声问道:“何事?”
骁父回答道:“巡抚命令我们一定要搜花满间的楼屋住宅,要将你们的住处翻个底朝天,一定翻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既然是公务,大人也不要推碍啊,我们搜一下就走,绝不带走一花一草,一树一木。”
老楼主眯眯眼,微笑道:“你们搜吧,我觉不拦着,只不过,我没有办法一一通知,要是碰到下人阻碍,那么也是人间常理,理解一下!”
屋外的人接到一个命令,去搜花满间的屋子,这是老楼主允许的,也是他们今天任务的其中一项。
他们马不停蹄,火急火燎地闯进花满间的庭院,那是花满间除了圆形楼以为的另一个土地。
那是人住的地方。
也是兄弟们的生活区。
还有老楼主与许多大人的宅子皆摆在院楼的后方,富丽堂皇,璀璨闪耀。
捕快们马不停蹄地闯进住宅区里面,肆意地脚步掀起了地面上的尘埃。
金碧辉煌的住宅不碍掩饰的灰尘尽收眼底。
就像是腐败的背后,不知道有多么的腐败,多么的令人不堪,这些就是泥土里的尘埃,多么的渺小如细烟。
老楼主摩挲着自己的手掌,像是紧张,又像是掌握在手一般,一切已经掌握于心了。
空气里曼妙着一些不可言传的消息,那么便是今晚的花何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捕快们于住宅区碰面的。要么今天晚上,就没有花何意这个人存在于这栋花满间里。也没有好多人。
问起何所去?江湖地皮纠纷。
就像是骁父一样,利益永远是一头时时刻刻吸引人去闻的老狐狸,九条尾巴的其中每一条都是利益瘾投。这么大的一条老狐狸无处不在,城市的阴渠小巷里可以隐隐观有。繁华街道背后的糟粕之居内也可以瑟瑟而查。
风吹到了安北大街。
吹到了花何意的脸上。
每个人的脸上漫过几缕细细丝丝的微风。
不过此风阴森森地,犹如从荒山野岭搬过来的诡异险风。
花何意朝着与他对立的人说着话,语气轻蔑,“那个,余大人,你和我们楼主的事情,你到底想怎么谈啊!你是想我们和你们家撕破脸皮呢,大家伙老死不相往来呢,还是本来你是另有打算的呢?你是我说的那种方式呢?何妨不讲与我等听听呢?啊?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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