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崤山盗匪的张冲瞬间感到同伴的鲜血溅在了他的脸上。
虽然他杀人的时候时常有鲜血溅到脸上,但是这一刻是最让他心惊的一刻,因为他依稀看到了一个类似石子的东西穿透了张迅的脑袋。
那是什么东西,是火铳吗………张冲脑海之中下意识地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也就是这一瞬间他微微愣了一下神。
但是两包辣条并没有愣神,他瞬间朝着张冲掷出了手中的长枪,道:
“兄弟萌,干他!”
成为魔法师之后良好的身体掌控能力,让这一枪掷的很准,力量也很足。
长枪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到了张冲的身前,发出破空声。
但是张冲的反应更快,他瞬间就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虬结的肌肉收缩,手中齐眉棍一荡就荡开了这一枪。
而这个时候,两包辣条已经冲到了张冲的身前,熔炼魔咒发动,一掌拍向了张冲。
张冲齐眉棍被近身之后施展不开,反手一掌与两包辣条碰在了一起,两包辣条瞬间被滂湃的巨力掀翻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吃一嘴土。
但是他却毫不在意,立马爬了起来,拎起一边的长枪就再次冲了上去。
“啊!!!”
另一边,交掌后张冲瞬间发出了一声尖叫,他猛然看向了自己的手心,只见手掌赤红,就像是碰到了烧红的铁炉一般,已然满是水泡。
“内功掌法?”
张冲心中一惊就想要走,不知名的诡异兵器和这内功掌法已经让他有些心生惧意。
而此时,所有的玩家也都动了起来,拎起手中的长枪就冲到了张冲的身前。
“孙子,吃爷爷一枪!”有着十二块腹肌的男人冲在最前面,长枪直刺张冲面门。
“孙子,你太爷爷我也来了。”东城阿祖长枪直刺张冲裆部。
“孙子,吃我一记千年杀!”祖安艺术家绕后突袭千年杀。
张冲心中暗暗心惊,这群人虽然只是普通人,但是当真是不要命了吗,丝毫不守完全是一副以命搏命的姿态,守都不守。
他此时随时可以杀了眼前任何一人,但是他也会受伤。
可张冲不愿受伤,强忍着手掌的剧痛,长枪在这一刻就像是在他手中活过来了一样。
齐眉棍先是荡开十二的长枪,一棍刺中他的胸口檀中穴,将十二整个人直接顶飞出去,然后张冲侧身躲过那致命的两枪,刺出的棍子回转,敲在了东城阿祖的背上,将东城阿祖直接敲翻。
祖安艺术家瞬间刺空,倒在了张冲的脚下,但是他却立马反应过来,直接抱住了张冲的脚,死不放手。
“我抓住他了,快动手捅他!”
邓贤见状提着枪就朝着张冲刺去,大屁股巴克利也从背后挥出了斧子。
张冲手中长枪再动,脚拖着地面上的祖安艺术家荡开身前的长枪,身体后倾,避开了落下的斧子,然后一棒拍在了邓贤左臂之上,借助惯性棍子末端再顶开了巴克利。
倒地的邓贤没有犹豫,直接抱住了另一只脚,但是依旧无法阻止发了狠的张冲,他一边双腿拖拽着两个超过三百斤的男人行走,一边长棍如龙,荡开各种攻击,然后予以还击。
这个时候,邓贤才知道这些boss有多强,要不是那个boss露头被一枪爆头,那么现在他们肯定死定了。
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们也离死不远了,这个boss拖着他们两个都能够按着众人打,这战斗力着实太彪悍了。
念及于此,邓贤像是想到了什么,吼道:“还没有死的,快过来帮忙抱住这家伙。”
两包辣条闻言立马反应过来,他故技重施,借助掷出长枪,快速拉近了距离,然后握住了张冲的齐眉棍。
齐眉棍受制,张冲身形一顿。
也就是这个时候,剩余玩家全部扑了过来,挂在张冲的身上,超过一千斤的重量,即便是张冲也顿了顿。
但是也只是顿了顿,他便舍弃了齐眉棍,反手拎着身后的众人就砸了下来,近两百斤的玩家在他的手中就像是没有重量一般,被重重地砸在地上。
邓贤已经有些绝望了,这boss有点过分的强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在张冲扔下最后一个人停顿的瞬间,远处的生产队的驴开枪了。
张冲的脑袋瞬间就像是西瓜一般炸裂开来,那像是有着无尽能源的身体这才轰然倒地。
“卧槽,生产队的驴牛逼,这枪法太刑了,终于死了!”
祖安艺术家缓缓抬起头,脸上还带着被拖拽的血痕,缓缓舒了口气道:“狗日的,就是楚霸王从乌江里头爬出来,也就这种水平了吧,要不是有98k,我们今天都要栽在这里了。”
开玩笑,扛着近千斤的重量,还能够揍他们跟揍儿子一样,甚至拖着他们两个人还健步如飞。
要不是有枪,他们今天真的要被团灭了。
这家伙换身盔甲能够cos真人楚霸王了。
邓贤点了点头,少有地同意了祖安艺术家的说法,道:“今天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棍出如龙了,要是现实世界真的有人有这家伙的的水平,真的无敌,近距离躲弓弩,力量还变态的强。”
“确实太厉害了,你们都没死吧?”p社战犯不知道何时走了出来,一瘸一拐地道。
“卧槽,你个货还没死吗?”东城阿祖从地上爬起来道。
要知道他可是亲眼看到这家伙被张冲一棍扫了出去撞在了树上,那看起来绝对不像是能够活下来的样子。
p社战犯缓缓从胸口抽出一块一指半厚已经碎裂的木板,道:“多亏了这块木板,就这样还把我打掉线了,上线之后都在重伤buff里头。”
东城阿祖看了看他手中已经碎成八块的木板,道:“卧槽,早知道我也垫一块了,我只垫了棉花,现在感觉动作都有点卡帧,直接也给我打进重伤buff。”
祖安艺术家瞥了一眼东城道:“你那算是好的了,有着十二块腹肌的男人又挂了,就挂了他一个。”
“卧槽,他是有毒吗?拿一血就算了,二血也不放过?”东城阿祖看了看躺在地上已经不动弹的十二道。
“别说废话了,赶紧走,再来一个boss,我们都要留在这里。”两包辣条站起身来,道。
他几乎是整个战场之中除了生产队的驴状态最好的玩家了,至于其他人几乎都是重伤的状态,不过倒是还能够行走。
反手扛起来那个活捉的npc,两包辣条立马组织众人离开,天似乎已经有亮了的架势了,如果天真的亮了起来,那么他们再次撞见boss的概率估计还会增加。
一众玩家闻言快速从地面上爬起来,然后扛着三具尸体朝着高塔的方向赶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祖安艺术家注意到了两包辣条扛着的龟甲缚,两眼发光地道:“卧槽,刚刚没有注意,辣条你这龟甲缚也绑的太标准了,你这像是有8个g的故事。”
“8个g的故事怕是讲不了这么全面。”东城阿祖闻言看了龟甲缚一眼道。
“讲道理,8个g种子的故事。”祖安艺术家补充道。
看着这话题开始跑歪,两包辣条骂道:“滚蛋,我就是上线之前看了看怎么才能够把人绑的牢靠。”
“我不信。”东城阿祖道。
“我也不信。”祖安艺术家道。
“赶紧走,再来一个boss,能够把我们都留下来。”两包辣条不再理他们。
………
当阳光再次撒遍苍茫的大地,在top0小队和大肌霸小队刚刚战斗的地方,三道人影快速地来到这里。
而一来到这里,三人就发现了不对,地面上到处都是被压倒的草木和散落的鲜血。
王诩抬头看了一眼树上空荡荡的暗桩处,道:“老八他们三个不见了。”
王利闻言道:“有血迹,有打斗的痕迹,他们估计出事了,会不会是厢军?”
“如果是厢军,厢军现在已经在山上了。”
王诩俯下身子看了一下地面打斗的痕迹,道:“这打斗程度很激烈,看起来不像是没有还手之力,那群人会是什么目的,才只抓了三个人走了?”
“不管如何,我们应该换一个位置,这里不能再呆了。”王利严肃地道。
说到换位置,王诩眉头皱了起来,道:“你能够说动那个老疯子吗?”
王利开口道:“总要试试看。”
王诩沉默了一下道:“那就试试。”
………
黑暗阴冷的山洞之中,无数尸骨布满了整个山洞,一双双空洞的眼眸似乎在注视来到这个山洞之中的人,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行走在山洞之中的王诩对于眼前的一幕却已经司空见惯,因为他知道这是崤山古战场埋葬的尸骨,是一群死去已久的人。
死人不足畏惧,可怕的是山洞里头那个不知道活着还是死了的人。
想到这里,王诩深深吸了口气,朝着山洞深处走去,直到前进了近二十丈的距离,他的步子逐渐停顿下来。
出现在王诩的眼前的是一个枯瘦诡异的老人,那干枯的皮肤就像是披在老人的骨头上,甚至能够看到骨头的惨白,尤其是那张脸上就如同披着人皮的骷髅。
老人此时正抱着一个骷髅头缓缓吸食着什么,隐约还能够听到啃噬的声音,听得王诩整个人头皮发麻。
而更加让王诩畏惧的是老人身边和他一样坐着的六具尸体,这些尸体就像是刚死去不久一般,他们身上穿着整整齐齐的衣服,甚至还画着腮红。
好一会之后,老人才将手中的骷髅头扔在了地上,猛然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六具尸体也同时睁开了眼睛,一瞬间七双猩红的眼睛看向了王诩。
王诩只觉得自己似乎是摆在餐盘之上额一盘菜,他忍不住冷汗直冒。
“你怎么来了?”
枯瘦的老人缓缓开口,声音就像是摩擦的骨头。
“晚上站暗桩的老八三人死了,我们怀疑有人盯上了这里,觉得应该换了地方。”王诩低着头,声音都有一种不自觉的颤抖。
“换个地方?”
六具尸体同时前进一步,其中一具尸体已经几乎已经和王诩脸贴脸。
枯瘦的老人嘶哑的声音从与王诩正对面的尸体身上响起。
“我记得我给你说过,我要在这里呆三年,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记……记得。”
看着与自己脸贴脸的尸体,王诩颤声道。
“记得就好好给我守山,坏了我的事,我要你想死都是一种奢望,明白吗?”
尸体身上声音继续响起,王诩甚至能够清楚地闻到眼前尸体的尸臭味。
“明……明白。”
“明白就滚!”
尸体上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王诩头也不回地跑出山洞之中。
………
与此同时,术士高塔之下,刚刚从冥想之中醒来的方休正站在魔力池水之前,静静地看着那猩红的池水。
下一秒,一道身影缓缓从猩红的水面之下冲了出来。
在看到方休的一瞬间,冲出水面的有着十二块腹肌的男人整个人都僵直了一下。
足足数秒之后,有着十二块腹肌的男人才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早上好啊,术士大人。”
“早上并不好,我早上良好的心情已经被你破坏了,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死亡了,你不想说点什么吗?”方休神情严肃地道。
“术士大人,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咱们商量一下能够不掉好感度吗?”有着十二腹肌的男人努力维持僵硬的笑容道。
“不能,希望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不然你在我这里的好感度不多了,我很难相信一个不停死去的人能够恢复术士文明荣光。”
方休只是说了这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魔力池水,只剩下有着十二块腹肌的男人拍着自己的脑袋。
“卧槽,我怎么又死了呢?这不该啊!”
拍了两次脑袋之后,有着十二块腹肌的男人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猛然看向了平静的猩红池水,道:
“淦,不会又只是我一个人死了吧?为什么要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