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这个项靕到底想干什么?

等两人从银行出来上了车,尚静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项总,你这样做是为什么?”

这妞儿聪明得很,难不成这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套路吗?

项靕准备着车的手抖了一下:“什么为什么,捐款还要有为什么吗,你不也捐了。”

见他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尚静更直接了一点:“我说的是匿名,还有那些应该是你女朋友的捐款。”

“咳,你说这个呀。”只是疑问,不是疑惑,项靕松了口气:“我不反感带着目的的善,但有时候人也该做一些不抱目的的事。

这就好比父母抚养孩子长大,几乎所有父母都会说养儿防老,还有人会说传宗接代,可实际的抚养过程中,大多数时候并不是为了目的。

如果父母养育孩子,完全就是为了给自己养老送终,甚至为了这个目的生孩子。那最后这个孩子要是没做到,就只能算父母投资失败。

做人也是一样,不能每一件事都追求目的,都要有明确的目标。一旦达不到自己的预设,你再说胜败无常,也是心里不快的表现。

还有你说我以女朋友的名义捐款,这不也是应该的吗。作为一个男人,正好我又能做到,为什么不去做。

我相信,她们心里都有善意要表达,那我就代表她们表达了嘛。反正我也有钱,她们捐了我还会再给,何必多费一道手续呢。

你说我这个人,除了有钱、长得帅、身体好,还有什么优点。要是再做得不细心周到一点,人家凭什么非要跟着我呢。

人的一生吧,有得就必然有失,享受了就得付出,渔夫也不是那么好来的。我这么做,直白点说就是在讨好她们,然后才能有条件满足不可遏止的私欲。”

这么奇葩的观点,还能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花心好色到这个份儿上,真的是不好评价了。

尚静在脑子里搜了半天,只说出一句话:“你还真是够诚实的,也够无耻的。”

“嘿嘿,一点小感悟而已。”能把无耻用这种语气直接说出来,就说明她可以接受这种无耻,自己也能放心地继续无耻下去。

打了一把方向,项靕继续道:“你这个无耻的定义很到位,正好是我够真实的证明,有什么就是什么,不会戴着面具请你跳舞。

也用不着担心,我是那种当面人模狗样,背后各种幻想的家伙。你都不知道他脸上的微笑究竟是因为真挚的热情,还是龌龊的兽性。”

尚静再一次被彻底打败,她在遇到项靕之前,从没有听什么人,敢公开把自己说得这么流氓。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项靕,让人完全无法讨厌,生不起鄙视的心思。

甚至会觉得,和他在一起就很安全,不必担心他会对你玩阴的。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相比于一个要处处防着的老阴比,这种把所有套路都摆在明面上的做法,好像更容易让人接受。

也许这就是他这么花花,左手乔总监,右手傅秘书,在同一个公司还能如鱼得水的原因吧。

然而,项靕的套路,又怎么可能只有这一点,又怎么可能全都摆在明面上,那不是傻缺吗。

把车缓缓停在红灯下面,指了指右前方:“说起来尚总你到通阳也快一星期了,我除了第一天晚上,都没怎么尽过地主之谊。

那边千禧城有个不错的本地特色馆子,据说是几个军嫂合伙开的,伺候羊肉相当有一手。请你这个准军属去看看,品尝一下怎么样?”

随便想想就有几十种拒绝的理由,到嘴边却变成:“那就去看看吧,尝一下手艺。”

在这个场景下,什么借口都没用,尚静心里好后悔。

自己是怎么头昏脑涨的,才亲手给自己拴了一条刀切不断、火烧不烂的万年寒铁大链子。

明晃晃地摆在那里,另一头被项靕抓着。

只要他轻轻一拽,自己别说挣脱了,连否认的力量都没有。

项靕说请吃饭,就真的只是请吃饭,完全没有别的内容。

馆子的名字叫“爱军餐厅”,的确是几个军嫂开的,羊肉也的确是特色。

在这点上,他的人品还是挺有保证的,绝对不会胡来。

大小羊肉臊子面各一碗,葱爆羊肉、黄焖羊肉、炒羊杂碎各一份,再加两个素菜。

一顿饭下来,味道的确不错,吃得也很舒服。

尚静对项靕的了解也稍有增加,这家伙是真能吃呀,五个菜他就负责了八成。

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还真不是说句话就能长起来的。

饭后回到公司休息一会儿,然后锁了门全员出动。

公司所在的恒润国际金融中心,附近的商业区和艺术馆,还有不远处的政务中心,撒出去全面开花。

这一下午不仅是通江商务区这一块,梁美人的茶楼、会所、健身房,还有洗车行、开阳置业等等附近,都能见到在发传单倡议捐款赈灾的。

一开始有人搞不清,还以为是官方行为,打听之后才发现纯属民间自发的。

然后就有路人主动加入进来,接着连广播和电视台都惊动了。

民间自发组织数百人,宣传倡议爱心救灾,还带动了其他人加入。

这绝对是宣传教化的优质新闻,传统媒体怎么可能放过呢。

最终采访的结果,当然也是令人十分满意。

有受访者说是看到被人做就跟着一起的,也有说是在网上看到赶过来的。

尤其求竭科技的几个员工,在接受采访的时候特别提到,老板不允许说出公司名称。m

我与灾区心连心,不以虚名为追求。

这是什么,这就叫典范呀!

宣传,必须需要加大力度宣传!

项靕不知道,也不在乎自己做了什么事。

可老城区那座没有牌子的大楼里,那位“头儿”却开始惆怅上了。

甩着手里的最新消息,看着会议桌前的众人。

声音有些疲惫:“大家都来说说把,这个项靕到底想干什么?”

那位戴黑框眼镜年轻下属率先发言:“头儿,他会不会真的没有问题?”

这一点,大家其实都想过,尤其在今天的事情发生后。

六千多万的捐款啊,他得是要做多么大的事,才值得下如此雄厚的本钱?

如果这些捐款还可以勉强进行怀疑,那此时正在发生的事情,就是真的无法解释了。

几百个人发传单,又扩大到上千人,这些人可不全是跟项靕有关系的。

而且根据银行的数据监测,有发传单倡议活动的区域,捐款活跃度明显要高出一大截。

大家先后发言的内容,多数都指向“可能搞错了”。

其实“头儿”比其他人更希望,这件事是真的搞错了。

他的消息要比别人更多一些,只是不能说的就真不能说。

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再观察一段时间吧,等时机合适了,我想亲自见一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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