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泣声在殿内响起。
淑妃虽然已经极力控制,但是她心中害怕的不行,尤其是在苍凛训斥过她之后,整个宫中的空气像是瞬间凝滞了一般,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喘不上来气。
听说陛下杀人如麻,她是不是活不过今天了!
“闭嘴。”
苍凛因为今日朝中之事本就烦闷,原本以为回到后宫可以稍微放松缓解一下,结果现在头更痛了,所以说话时不由得带了一丝怒气。
而往日说话时的苍凛就不怒自威,此时加了怒气,听起来更是可怕。
淑妃吓得眼泪噼里啪啦地从眼眶中落下,她想控制住,可是怎么也控制不住。
“陛下饶命,臣妾,呜呜呜,臣妾知错!”
苍凛烦躁的看着缩在面前的淑妃,心烦气乱的一把将手中不建议削藩的折子拍在桌子上,此番举动更是将景仁宫所有的宫女太监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苍凛站起身,“收拾一下!”
他拧着眉头越过在地上吓得哆哆嗦嗦地淑妃,明明他已经努力在控制自己的脾气,可是这群人为什么还是要视自己为洪水猛兽。
“喏。”
跟在苍凛身后的内侍将苍凛留下的折子收拾起来,转眼间苍凛便消失无踪,只留下深深松了一口气的景仁宫众人,以及终于可以放声哭泣的淑妃。
……
苍凛不知不觉来到碧玉宫门口的时候自己都有些惊讶。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进去看看。
说不定那娇气包因为知道自己今晚去了淑妃那里,正在偷偷的生气难过。
但是苍凛注定要失望,此时月上中天,碧玉宫的人早就已经休息了。
值夜的内侍听到门响打开门看到是苍凛的时候,吓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他本想立刻站起来去禀报自己的主子,可是奈何陛下已经大步去了金玉的寝殿。
一路上看到突然从淑妃娘娘那边来到碧玉宫的陛下,所有人都惊讶不已,想速速去通报自己的主子,却被苍凛身后的内侍拦住,以至于苍凛来到金玉的寝殿时,金玉正穿着一身白色丝绸中衣,抱着怀里的雪狐绒被睡的香甜,一点都没有苍凛想象中的怨妇模样。
看着金玉那舒适惬意的睡容,苍凛原本暴躁的心慢慢平复下来,可又觉得气不过她这么舒服,因此将自己沾染了寒气的手捂在金玉红润的小脸上。
金玉扁着嘴巴嘤咛了一声,不自在地转过身子,抱着绒被继续入睡,苍凛看着她那没心没肺的模样,一时间觉得好气又好笑。
“没良心的小家伙儿!”
苍凛说完,金玉突然转过身毫无意识的抱住了他的胳膊蹭了两下,他嘴角终于缓缓勾起。
苍凛换下衣服在金玉身边安然入睡后,金玉嘴角扬起,随意的将自己的腿搭在苍凛的身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苍凛罕见的没有消失。
金玉撑着自己的胳膊看着眼前苍凛的睡容,直到他缓缓开口:“看够了没有。”
“没有。”
苍凛笑着睁开眼睛,金玉顺势趴在他的身上,“陛下怎么在猫儿这里?”
“孤想来便来,你有意见?”
金玉扁了扁嘴巴坐起身,“陛下凶我。”
苍凛一愣,他没有啊。
“陛下不哄哄我吗?”金玉悄悄地看了一眼苍凛,然后弯着嘴角凑到苍凛的身边,“陛下~”
一个轻吻落在苍凛的唇边,撩拨完苍凛金玉转身就想起来,却被苍凛拉下身。
事实证明清晨的男人是不能招惹的。
好不容易把开了荤便永无止境地男人送走,金玉还没歇过来,太后的懿旨便紧锣密鼓地过来了。
也是,今天算是苍凛后宫嫔妃们上班的第一天,是该开个会。
金玉收拾整齐到达太后住的翊坤宫时,苍凛昨日封的九个嫔妃都已经到齐了。
金玉还没有迈进翊坤宫的元和殿,就感受到了万众瞩目的风光。
众人也终于看到了那个被陛下捧在手心里的玉妃,不愧是陛下喜欢的女子,虽薄施粉黛,但绝色无双,一袭红色牡丹宫装,配上雪白大氅,娇艳又端庄。她所在之处,旁人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的颜色。
金玉大大方方的抱着手炉给坐在首位沉着一张脸的太后请安,“臣妾请太后娘娘圣安。”
“起来吧,哀家可不敢受你的礼,以免你魅惑皇帝把哀家弄进内务府。”
“太后娘娘可真会说笑。”金玉笑着起身,却发现周围没有自己可以坐的位置。
“那既然无事,臣妾便退下了。”金玉不给众人看自己难堪的机会,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站住!你大胆,刚来就要走,你可将太后放在眼里!”尹丽荣今日见到金玉的真容,心中像是倒了一瓶瓶的陈醋,五味杂陈。
金玉当然也认出了她,只不过,“请问你是?”
“我乃陛下亲封的丽贵嫔!”尹丽荣仰起脖子,却看到金玉将手指放在唇边轻笑了一声。“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看您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后娘娘呢!”
金玉精准戳中尹丽荣的痛楚,尹丽荣被愤怒冲昏头脑,拿起手中的茶杯猛地往金玉的方向扔去,金玉已经躲开,可身边的若儿却冲了上来挡在了金玉的面前,滚烫的茶水全部倒在了若儿的身上,虽然天气冷了许多,但滚烫的茶水还是浸染到了若儿的皮肤上,让她娇嫩的小脸白了一度。
金玉的脸也彻底沉了下来。
“丽贵嫔在家中没有家教也就罢了,没想到来到宫中还是如此的肆意妄为,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金玉一句话将太后同时骂了进去,太后阴沉地望着金玉,“你是在挑哀家家里的刺吗?”
“臣妾不敢,太后的家在这后宫之中,臣妾何时挑过后宫的刺,只是说一些狗仗人势,汪汪乱叫的疯狗罢了。”
金玉一语落下,尹丽荣愤怒的双眼通红,想要冲上去给金玉好看,却被身后的嬷嬷死死地拉住。
“简直就是放肆,不过是皇帝稍稍宠爱一番,就敢在哀家的宫中胡言乱语,胡嬷嬷,把这贱妇给我拖下去!”
太后口中的胡嬷嬷撸起袖子刚要带着身边的得力宫女们上前,门口就走进来一个身穿紫色直?长袍,腰间扎了一条同色金丝腰带,金冠束发,丰神俊朗中又透露着高贵气息的男子。
“母后今儿怎么这么大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