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说话的是风晴雪的大伯,一名穿着得体,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
他在风家的地位很高,说话是除了老爷子以外最有分量的一位。
微胖中年妇女不敢再多说什么,但脸上还是充满了讥讽和不屑,嘴里也在小声嘀咕着。
风晴雪以为大伯良心发现,站在她这边,谁知大伯并没有理会她,而是把医生叫了过来。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尽快把老爷子唤醒,至少维持他五分钟的清醒时间,让他有能力开口说话。”
医生很为难:“风总,老爷子的身体经不起这种折腾。”
风晴雪的大伯脸色一沉:“我没有问你他经不经得起折腾,我只问你能不能办到?”
医生哪里还不明白风晴雪大伯的意思,连连点头,眼前这位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医生能得罪得起的。
“大伯!”
风晴雪不敢相信大伯竟然会说出这种话,竟然要不顾爷爷的身体状况,强行唤醒他。
“你闭嘴!”风晴雪的大伯冷哼道,”让你当董事长玩了那么久也应该知足了,还真当自己是风家家主了?别不知好歹!”
风晴雪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没有老爷子的支持,她在风家寸步难行,哪怕她是嫡长孙女也不行。
以往在公司,这些人阳奉阴违,处处与自己为难,现在竟连爷爷的死活都不顾。
强行唤醒老爷子,这和谋杀无异!
她很气愤,却什么也做不了。
除了老爷子,没有人能帮到她,一旦被唤醒,这些人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老爷子。
让老爷子立下违心的遗嘱,最直接的方式恐怕就是用自己威胁他吧。
一想到老爷子连死的时候都不能安息,风晴雪两眼泛红,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如果老爷子能够康复痊愈就好了,可癌症晚期又怎么可能有的治?
正悲伤之际,风晴雪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吴良的样子。
她赶忙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枚价值五百万的黑色药丸。
她本想让专业人士先检测一下黑色药丸的成分,但是现在显然来不及了。不管了,搏一搏!
这枚药丸就是最后的希望!
风晴雪拿着药丸走到病床跟前。
她的异常举动引起了大伯和三叔两家子的注意。
当看到风晴雪手里拿着一枚黑不溜秋,泥巴一样的小丸子时,所有人都笑了。
那是发自内心的笑,有嘲笑有讥讽,更多的是对瓜分遗产的憧憬和兴奋,和病床上老爷子干枯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我说风侄女,你不会以为这破丸子能救活老爷子吧?”微胖中年妇女第一个忍不住开口嘲笑,”是从哪家寺庙神仙那里求来的香灰吗?”
风晴雪的脸色非常难看,捏住药丸的手微微颤抖着,那是被气得。
“少说两句,毕竟是侄女的一番心意,说不定真的能救活呢。”木讷男子第一次开口说话,听上去像是为风晴雪说话,实际上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风晴雪满心委屈,明明是一家人,却因为一点家产,心思比仇人还毒。
她叹了口气,想通过营养管让老爷子服下药丸,不曾想,药丸刚靠近老爷子嘴边便化作药汁自行流进他嘴里,消失不见。
风晴雪大惊失色,但因为离得近,只有她一人看到这一幕,其他人并未瞧见。
一秒...两秒...三秒...
一分钟过去了,老爷子没有任何反应。
“哈哈哈!”风晴雪的大伯和三叔两家人,丝毫不顾形象拍着大腿笑了起来,微胖中年妇女更是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在他们看来,风晴雪一定是疯了。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日后夺取了她的家产份额让人说闲话。
然而就在这时,老爷子身上突然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辉。
光辉一闪即逝,变成了淡淡的光晕,将老爷子笼罩在内。
风晴雪的大伯和三叔两家人笑声戛然而止,风晴雪自己也愣住了,忘记了哭泣。
老爷子在一股神秘的力量下缓缓漂浮了起来,插在他身上的各种仪器部件纷纷脱落。
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吱声,这一幕已经超越了他们的认知极限。
难道那药丸真的能治好爷爷?
风晴雪第一个反应过来,相比于震惊药丸的神奇表现,她更关心的是老
爷子是否真的能被治好。
定睛望去,只见老爷子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起来,就连呼吸都变得铿锵有力,虎虎生风。
“喇!”
老爷子睁开了眼睛,在众人震惊、愕然、难以置信的眼神中,老爷子一个翻身从半空中跃下,稳稳地站在了地面上。
动作迅猛而又有力,哪里还有半分病态?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刚刚睡醒起床的年轻人。
老爷子茫然四顾,在见到喜极而泣的风晴雪和自己大儿子、三儿子两家人躲躲闪闪的目光后,他的视线逐渐聚焦,变得威严而又凌厉。
“爷爷,您没事了?真是太好了。”风晴雪忍不住扑进老爷子怀里,嚎啕大哭,她要把所有的委屈和压力都哭出来。
老爷子的目光立马变得柔和起来,慈爱地摸了摸风晴雪的头,笑道:“爷爷没事了,爷爷现在感觉前所未有的舒坦,浑身是劲,能打死一头牛,哈哈哈。”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身体好像回到了二三十岁的巅峰状态,甚至比巅峰时期还要健康和强壮。
迟迟赶来的医生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刚刚还在准备着透支老爷子最后一点生命,换取他清醒五分钟的药剂,怎么这么会儿老爷子就下床了?
一番检查之后,结果轰动了整个医院。
肝癌晚期,明明只剩半天时冋可活,现在竟然痊愈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不仅痊愈了,而且身子强壮得不像话。
如果不是医疗记录都在,他们甚至以为是误诊,之前老爷子一直在装病。“很好,你们很好啊!”风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和三儿子,声音森然,”真不愧是我的种,师父?呵呵,你们可真是长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