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坑爹的终生收养1

“谁知道修补汉中门的城墙砖头是哪里来的?”讲台上的老教授推了推黑框眼镜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底下一片茫然。

“不知道吧?是从安徽的一个小村子里某农户家的猪圈……”

……我擦,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课?这不是国际金融吗?才旷了几节课,咋就这么跟不上进度了呢?

身旁的雨霏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淡定。

这位教授是名师,讲的课很有特色,通常在讲了一节课又三十分钟的废话后才淡定地让大家打开课本:“好,我们现在开始讲课,请同学们翻到……还有十分钟……抓紧……”

我趴在桌上百无聊赖,中午一吃过饭就被祁沉赶了出来,他说他会等我,说实话我真的没把握下午上完课后回医院能看见他,毕竟一个月怎么能和七年比?

“喂,你还在照顾那小孩儿啊?”雨霏面上专心地听着课,有时还会附和地跟着众人笑几声,表示对教授的冷笑话的尊重,但私下却没闲着,她一会儿踢踢我一会儿拱拱我,老打乱我的思路。

“嗯……”我有气无力。

“怎么一副想死的表情?怎么,少年太帅了,你动摇了?”她有些小兴奋。

“唉……”

“喂,我昨天可是看见国贸那系花和顾南溪逛锦雀园去了,你再不抓紧,九年就白费了。”

“哦……”其实,对顾南溪,我是不指望了,九年来,追他就好像跟吃饭上厕所一样习惯,貌似结果已经不重要了,这过程戒不掉而已。

颜雨霏,自初中开始就是我的同学兼死党,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九年。这么说吧,我之所以大着胆子追求顾南溪并锲而不舍,大半是她的功劳。她很够义气,陪着我追顾南溪,同我一起考上励高,再陪我一起考上华大,有她陪伴,使我在追求顾南溪的路上不再寂寞。

因为我高调追求顾南溪的关系,女生缘一直不是很好,不是说了嘛,蜂蝶很多很强大啊,在学校里我是三步一个同盟,五步一个情敌,同盟在知道我与顾南溪还有老乡这层半生不熟的关系后立马变成情敌。

只有雨霏,九年来对我不离不弃。她自小学习成绩就比我好,每年都是班长,直到现在都大三了,她还是雷打不动的班长大人,不过她和我不是一个专业,她同顾南溪是一个专业,我成绩没他们好,高考以几分之差被调剂到别的专业,于是就命她做我的卧底,兼任我的爱情顾问、狗头军师。

因为我消失了一个月,偶尔回来上必点名的课也不是和她同一个班,所以算算我俩已经好久没见面了,今天下午我有课她正好没课,听说我回来了遂来陪我上课。

“喂,说话呀。”她又随众人大笑一声后拱了拱我。

“少年很危险。”

“啥?病情复发了?”

“嗯,除了伤势外,人生也面临危险。”我抬起了头,下巴颏儿抵在桌子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同学的后脑勺。

“咋啦?”

“我怀疑他这几年都和一个扒手集团生活在一起。”

“什么?上次你怎么不和我说?”雨霏有些不可思议地瞄了我一眼,哦,那啥,雨霏从小到大人缘极好,即使在高中我和顾南溪、沙绍的绯闻传得最沸沸扬扬之时,托她的福,我也没落到身败名裂的地步。

“那时候我心里很乱嘛,唉,如果他的伤好了,我不管他的话,他就得回去那个扒手集团。”

“怎么回事啊?他爸妈呢?”

“死了。”

“他就没亲人了?”

“嗯,目前看来没有。”

“哦……”

“你说我是不是管太多了?和他非亲非故的,他也快成年了,应该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我是不是该尊重他的选择?”

“可是,你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误入歧途?”

“唉……”我将头埋在桌子下,闷闷地说了句,“好烦,我也不知道。”

“小宝,我觉得你是肯定要去蹚这浑水的,你毕竟认识他父母,现如今他这么可怜,你又不是完全不知道他的境况,再放任他这样下去,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以后他学坏了,就是社会的蛀虫,你对得起国家对你的栽培?”雨霏特适合做街道办主任的工作,这觉悟就是比我高。

……时间过得很快,下课铃刚响起,我就收拾好了书包准备往门外冲。

“喂,我先回宿舍一趟,你别等我吃饭了,待会儿我还得去医院。”交代了雨霏一句后,我就踏着铃声奔出了教室。

因为是周五,所以学校里比较热闹,我是弓着身子挤在人群中往前钻的,似乎和谁擦肩而过,令身旁之人很是惊奇地“咦”了一声。我斜眼瞟了一眼,有些眼熟,但我没有时间理会,因为我得抓紧时间回宿舍拿换洗的衣服,晚一刻有可能就见不到祁沉了。

嗷,闹(No),没带钥匙!

我有些绝望地蹲在宿舍门口,泄愤般用脑袋轻轻撞墙,真是越急越办不好事。

哦,忘了说一下,我人缘不好是仅限于在追求顾南溪的蜂蝶中,只要跳脱了蜂蝶圈,鄙人还是蛮招人喜欢的,我们宿舍四人的感情就不赖。

不得已,我拨通了舍友苏丹的手机,今天周五,宿舍两个同城的回家了,就剩苏丹,不过那货肯定约会去了,现在情况紧急,我也只好不识相地打扰她。

还好还好,鄙人在宿舍里还是说得上话的,再说我这一个月早出晚归,她们难得见我,应该也怪想我的,这不,我一个电话打过去还没说几句呢,苏丹女神就杀回来了。

“死女人,舍得滚回来了?连钥匙也能忘?你是真的打算搬出去了?”人未到,声先到,不是我们的女神苏丹,还能是谁?

苏丹,女,其实不用我说,只要眼睛没瞎的都知道她是个女的,虽然她极力掩饰,将头发剪得跟男人似的,身上的衣服犹如道袍,但还是掩盖不住她那34E的巨胸,身高一米六八,天使脸蛋,魔鬼身材,好吧,除了那头杯具的短碎发和那身……“麻袋”装外。

“丹丹,我赶时间,快快!”

“喂,高小宝,你不会真的被那小妖精迷住了吧?你也太圣母了吧?人家扒了你的钱包,你倒贴照顾了一个月还不够?”

“嘿嘿-我和他是旧识。”我忙着开箱取衣服。

“旧识也够了呀,他伤一好,赶紧撤回来,那小鬼一看就没家教。”苏丹陪我去过医院一次。

听她这么说,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些犹豫地开口:“丹,你说,若一个朋友,就是一个有点熟的朋友,他现在有难,而你放任不管的话,他有可能会误入歧途,你会不会管?”

苏丹冷笑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你管得了吗?”

“唉,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我自己都没能力养活自己,我怎么管得了他。”

“那不就得了。”

是啊,我自身难保的怎么能管得了他?老爸老妈?那也不靠谱啊,我们家与他们家也非亲非故的,怎么收留他?还得供他读书什么的……可让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再次学坏,我又不甘心。

回到医院,我有些烦躁又有些迷茫,却也不急着去病房看他还在不在,似乎在等待他的选择,要是他就这样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声不吭地走了,或许我能好受些。

“小高?”

“张医生。”我在楼道里徘徊时,正巧碰上了祁沉的主治医生,就是那个胖子。

“怎么不进去?”

“哦,我……我……”

张医生皱了皱眉,推了推眼镜朝我比了个“跟我来”的手势,我叹口气,耷拉着脑袋跟了上去。

“小高啊。”张医生坐在椅子上,似是斟酌了一番才开口道。

“嗯?”我还在想着心事。

“你多大了?”

“二十一。”

“嗯,差不多。”

“啥?”

“唉,我想跟你说说祁沉的病情。”

“他怎么了?伤口复发了?”

……好吧,半个小时后,我有些迷茫地出了张医生的办公室,说实话,要是面前有块豆腐,我一定义无反顾地撞上去,死了算了。

张医生刚才代表全医院同僚及病友还有社会各界关注祁沉人士向我提出了一个建议,目标是拯救病危青年的终身幸福,方针是不抛弃、不放弃,手段是我高小宝在祁沉未遇到真爱前先照顾他,期限有可能是一辈子!

理由很简单,祁沉是为了帮我追回丢失的钱包而受伤的,现在他脑袋里的淤血未除尽,随时有可能失忆痴呆全身瘫痪,这货搁哪个姑娘家都是颗定时炸弹,终身问题成为很严峻的无法解决的问题,所以只好委屈我这个失主接收。

祁沉的身世也被渲染得悲情万分,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孤孤单单地自己长大,被黑社会看中,几番逃脱,立志要做回好人。在一次见义勇为的过程中负伤,但此举激怒了黑社会,所以前几日黑社会的人(陆小媚)找上门来要带走他……天知道,我和祁沉在整件事情中一直以来都保持着沉默,所有的一切都是社会上广大热心群众的臆想而已,今天这局面,让我们感到压力很大。

虽然,我确实开始担心祁沉的终身大事了,但,收养他?搞笑!

“我想上学。”

祁沉明天就要出院了,说实话,我是真的还没想好怎么安置他。那个叫陆小媚的女孩儿自那日后每天都会来报到,但已经没有那日的嚣张,可每次来都跟门神一样站在门边冷眼旁观,害我每天都要掉一地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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