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祁沉的住处,拍了会儿门,没人应。不会吧?这小子去哪儿了?
又使劲儿拍了拍,还是没人,我将早餐放下,扒着门缝往里看,整个重心都在门上,好死不死,门突地开了,我哪儿站得稳,便直接往前扑去,我擦,瞧我干的好事!
在最紧要关头,我的手撑在了地上,避免了十八禁画面的出现。
“喂,你开门也不吭一声,吓死个人。”我抱怨道,还好早餐放下了,不然都甭吃了。
“嗯……疼……”祁沉将醒未醒的样子,眼睛还闭着,嘴巴嘟得老高,脸蛋粉扑扑的还有凉席印,杂草般凌乱的短发根根竖着,真像头耍脾气的小狮子。
“我……我马上起来。”我艰难地爬起,可待我看清身下之人的状况时,气一泄又摔了回去!
我倒,这小子啥都没穿,我说这触感怎么不对劲呢!估计是**来着,随便披了被子就来开门,被我一扑被子松了开来敞开在地上。
我抖着身子,忍住喷鼻血的冲动勉强爬起身子,我发誓我不是故意要吃他豆腐的。
可这画面,啧啧,真是活色生香啊。
祁沉这小子穿着衣服略显单薄,原来身材这般好,结实的身板上没有一块赘肉,细腰翘臀,配上那精致的面孔,啧,妖精也没他好看。
“喂,看够了没?”祁沉脸微红,见我盯着他一脸痴迷就差流哈喇子了,忍了几分钟后终于发话了。
此时他已经穿上衣服洗漱完毕,正坐在我面前用餐,他还是一头乱发,但怎么看怎么有型。
“哦。”我低下头吃了口粥,复又抬头看他。
他无奈地低下头,幽幽地说了句:“你不吃,我就全吃了。”说完作势要将我的粥挪过去。
“好,都拿去。”我显然还不在状态。
“……”祁沉石化,可已经挪了一半,见我没反应,干脆真的将我的粥都挪了过去,还大口大口吃得很响,吃完后,得意地朝我吧唧了下嘴,炫耀得不行。
“好吃不?”我托腮望着他,满眼桃心。
“凑合吧。”他别扭地摇了摇粥碗。
“……”我还在花痴中。
“好看?”祁沉脸上的粉色已经转为深红。
“嗯?当然好看。”
“眼光不错。”他腼腆中带着些许得意地往后靠了靠。
“嗷,太像了。”我受不了了。
“像什么?”祁沉警惕地直起了身子。
“好像**的小辛巴啊!”七年前我们曾经热烈地探讨过《狮子王》,并各自画出了心目中的辛巴,他画的跟原著无异,而我画的好像一只哈巴狗。
“……”
因为答应了祁沉要让他读大学,凭我一己之力实在是力不从心,遂只好先采用缓兵之计来拖延时间,希望能说服老爸老妈一起帮助祁沉。
于是,在我和祁沉的多方交涉下,决定让他先跟着我上课,体会体会大学生活再说。说实话,我还存着一丝侥幸,说不定他那孤僻的性格在上了几次课后受不了大学这样的团体氛围而自动放弃,那我岂不就没有烦恼了?
因为早上被我窥了个精光,祁沉一直闷闷不乐,小脸粉红着持续到上课。
今天上午上的是大课,几个班合在一起的,当我俩来到教室时,后排的位置已经被占光了,而人太多,我根本找不到苏丹她们,没法子我们只能坐在第一排。
祁沉的出现显然给死气沉沉的教室带来了巨大的刺激,多粉嫩的一枚新鲜正太呀,整个教室的女生自打他进来后就没移开过目光,连带着我都被盯着,不仅女生,男生也频频向这边瞄来,好不自在啊。
本以为大课应该没人会注意,哪想到坐在第一排的我们实在是太耀眼了,于是,一时之间流言飞语满天飞,到处都是在打听祁沉的来历的窃窃私语声。整节课下来我如坐针毡,祁沉倒好,拿着我的课本听得不是一般的认真,害得讲台上的教授都直往我们这边瞄,那严肃的冰山脸频频露出笑容,好诡异。
好不容易撑到下课,还没来得及吐口气,身边霎时围上来一圈女人。
我勒个去,里三层外三层的,平常也没见她们跟我有多熟啊,这会儿全跟几十年的老朋友般抓着我不放,我知道她们之所以这样反常,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身边的祁沉!
无论我怎么解释,她们也不相信我和祁沉没有关系,于是,我向众人撒了一个弥天大谎:祁沉是我的表弟!
但流言还是编造得越来越离奇,最狗血的一种说法就是,我用尽招数苦追顾南溪多年无果,这回兵走险招,租了个正太来向顾南溪示威,以期待感情有所转机。
如果我有龟壳的话,我真愿意做缩头乌龟,一辈子不出来。
“好了好了,没人了。”雨霏拍了拍躲在厕所里的我。
“嗷,你让苏丹她们去给我打饭了吗?”食堂是没法去了。
这不是我影响力有多大,我之所以出名,皆拜顾南溪所赐,谁叫我是追他的狂蜂浪蝶中最疯狂最高调的那一个呢。
“你就没考虑过带他来上课的后果,大三的女生如狼似虎啊!”
“现在知道了。”我耷拉着脑袋有些丧气。
“切,不过话说回来,那小子真帅。”
“唉,别想了,帅有什么用,性子古怪、沉闷,出口毒舌,有暴力倾向,对了,还有‘海洋恐惧症’,自闭症现在看来倒是好了,最重要的是他智商两百,你斗不过他的,况且人家比我们小三岁,还有啊,脑子里有淤血,随时有可能变白痴瘫痪……这嫩草难吃得很……”我在洗手台前对着镜子龇牙咧嘴,无暇理会一直拿手肘拱我的颜雨霏,她老喜欢做这个小动作,害我在危险降临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此举的用意。
“古怪毒舌暴力难吃?白痴瘫痪?”一道男音在厕所门口响起,我猛地抬头望去,迎上的却是一双风雨欲来的眼睛。
“嘿嘿-沉沉,你上完厕所啦,不是让你在楼下等吗?”我手有些抖,这小子一副想吃人的表情,嗷,我怎么这么倒霉,每回背后嚼别人舌根都被抓包。
“哼!”祁沉瞟了我一眼后径自离开。
少年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忙用眼神示意雨霏先走一步后飞奔跟上,我的命好苦啊,为什么总是我追人呢?我长得也没那么天怒人怨呀,高中时代还陆续收到过不少情书,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再没有人对我表白过,估计是我太高调了。
“喂,祁沉,你等等,你听我解释啊。”糟糕,他脑袋里有淤血没除,有可能变白痴还有可能全身瘫痪一事是保密的,他刚才显然已经听进去了,这孩子不会想不开做傻事吧?他在前头走得飞快,我在后头追得好累,眼看一个拐弯我急忙加快脚步跟上,却在这时被一人拦了下来……看见这个人我就完全无法动弹了,更别说去追回负气离开的小鬼。
虽然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当我踩了他一脚,他吃痛地低咒一声后,我确定了这不是梦。
“顾顾……顾南溪,你你……你找我有事?”
“你踩我?”他懊恼地缩了缩脚。
“嘿嘿-”我傻笑中……他会痛就说明这不是在做梦。
完了,才刚见到阳光,又乌云密布了,顾南溪没好气地瞟了我一眼:“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啊?”
顾南溪有些不耐烦:“这段时间都没见你,你上哪儿去了?听人说你在医院?”
“哦,是,啊?不是。”我有些语无伦次,什么意思?顾南溪关心我去哪里?他关心我他竟然关心我,好开心好开心,像飘在云端般,不要下来不要下来。
“你说什么?到底哪里病了还是哪里受伤了?真的在医院?”顾南溪直起身子有些急切道。
“你……我……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关心我?”我当时肯定是高兴坏了,竟不自觉地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我觉得我这辈子值了。
“哼,谁关心你,我只不过是有些不习惯。”他嫌弃地甩了甩,没有甩开我,也只好作罢。
“哦,嘿嘿-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我傻笑着望着与他亲密接触过的指尖,心里乐开了花。
顾南溪看着我这花痴样,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瞟了瞟四周,神情有些不自然,他轻咳一声,似是斟酌了一番道:
“你……你早上给谁送早餐?”顾南溪说完后有些忸怩。
“啊?”我有些惊慌,唐小龙,一定是那小子告的密。
他转回身子,有些严肃地望着我道:“难道那人是沙绍?”
“啥?关沙绍什么事?”沙绍那个笨蛋,嗷,恶灵退散。
“小龙说看你往他的住处送早餐来着。”
“胡说,我怎么可能给他送早餐!”
我怎么忘了,沙绍那富二代臭显摆来着,说什么住不惯宿舍,特地在学校里租了间房子单门独院地住着,好像就是祁沉那一栋教师公寓。
嗷,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大家注意到关键词没?顾南溪、我、沙绍。
好吧,我们三人之间有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莫名其妙事件。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话说那年我们都还在高一,我、顾南溪、沙绍、颜雨霏、唐小龙是老乡,非常赶巧的是我们五个还上了同一所大学。
人物关系图:我和雨霏是好友,顾南溪和唐小龙是好友,唐小龙和沙绍是好友,但顾南溪和沙绍一直不对盘。
高二那年,在雨霏的怂恿下,我写了封情书给顾南溪,从而开启了我那悲催的女追男生涯。而同年学校竟盛传我一直深深地爱着沙绍,冤枉啊,在流言没传进我耳朵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励高还有沙绍这个人。
我这个事件的女主角还莫名其妙着呢,事件的男主角之一沙绍却极为当真。
在某个阳光灿烂的周一早上,刚升完旗准备回教室的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沙绍拦了下来,我觉得他是故意挑在人最多的时候来找我的,且他当时那副欠扁的表情一看就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