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伯爷见过这女子

沈明娇原打算马上便离开,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刚用过午膳时,国舅爷卫澈来了咸阳郡。

自打那日刑七向他们坦白后,沈明娇猜测他是国舅府当年失踪的小公子,便让封黎笙想法子通知卫澈。

正巧卫澈夫妇游历的地方离咸阳郡不算太远。这些年失望了太多次,卫澈其实并不抱什么希望,可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还是来了。

沈明娇让人去叫刑七过来,当身着劲装的青年走进院子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震住了。

无他,这两个人实在太像了,两人站在一起,不管从身高或是长相都几乎一模一样,就连皱眉的动作也如出一辙。

当初第一眼见到刑七换上男装时,沈明娇觉得他和太子就像一个翻版,可那其实是因为刑七刻意模仿下的效果,

而褪去那层伪装,两人除了容貌,其实并不像。

刑七气质冷淡不羁,眉宇间笼着一层化不开的厌世感,而太子的面相过于温和。

可此刻,明明两个人的气质也不尽相同,可就是给人一种这两人很相像的感觉。

卫澈看着对面的青年,看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他指节无意识的攥紧。

这些年来,也不是没碰到和他长得相像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刑七的那一瞬,他的心口一颤,仿佛是某种血脉的牵引,心中竟无比肯定,这就是栖儿,他找了近二十年的孩子。

与之相反,刑七只是目光平淡的看了眼卫澈,内心无比平静,即使知道对面的男人可能是他的亲生父亲,他的内心却依旧掀不起什么波澜。

若在他还是小乞丐时,见到父母,他可能会激动的嚎啕大哭,或是在他十三岁逃离师傅的折磨时,他也可能会动容,可后来又经历了东宫那些年,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卫澈性格太过清淡,刑七又不在意,现场并没出现多年亲人相见抱头痛哭的场景,两人只是对彼此蛋蛋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现场一时有些尴尬,沈明娇笑着上前打圆场:

“伯爷快点里面做,海棠,还不快上茶。对了,卫夫人如何了?”

卫澈冲她轻轻颔首算是打招呼,

“劳王妃挂心,已经好多了,我怕触及她的情绪,没敢带她过来,现下人在另一处客栈。”

沈明娇松了口气:“那便好。”

毕竟说起来,卫夫人算是她的第一个病人。

寒暄过后,沈明娇直蹦主题:“事情大概经过想必殿下已经在心里跟伯爷说过了,”其实封黎笙在信上只说刑七有可能是国舅府当年丢失的孩子,并没有提及关于他给太子做替身的事。

她看了眼刑七:“冒昧问一下,除了伯爷当初所说胳膊上的颜料,卫小公子身上可还有什么旁的可以证明身份的印记?”

卫澈摇了摇头:“栖儿身上并没有胎记。”

沈明娇皱起眉,虽然光从相貌上来看,几乎可以肯定这两人是亲父子无疑,可这毕竟不是小事,凡事无绝对,总要有切实证据。

最后还是刑七开口打破僵局:“找巫太医,他应该有法子,”

虽然他不在乎亲生父母是谁,可肃王夫妇为他的事辛苦筹谋,他没有理由心安理得的干看着。

很快巫太医被请了过来,听完沈明娇的讲述,他明显有些失望:“哦。这个啊,没问题。”

他打开药箱,拿出特制瓷瓶,让两人拿刀在手臂上划了道口子。

沈明娇皱眉道:“这是要滴血验亲,这个好像不是很准吧!”

这还是她听崔灵灵闲聊时提起的,说并不是父子亲人的血就一定会相融。

巫太医取好两人的血,道:“当然不是。”他有些得意地道:“微臣有一秘法,可以精准的测出两人是否有血缘。这世上除了微臣,就只有教主知道法子。”

沈明娇猜测,他说的教主,应该是崔灵灵的师傅。

“要用到蛊虫?”

“嗯,工序有点麻烦,起码得要两个时辰后才能有结果。”

“好,那麻烦巫太医了。”

等巫太医离开,沈明娇让人安排卫澈去休息。

卫澈在院中的石桌旁做下:“王妃不必顾忌我。”

沈明娇知他肯定不像表面那么平静,也就随他去了。

这时有小二领着一个妇人过来。

妇人从怀里掏出一封厚厚的信件:“这是圣女让我交给您的。”

沈明娇接过信封,看见熟悉的字迹,她冲着妇人礼貌的道谢。

妇人把东西送到后便离开了,沈明娇让海棠装些点心给人带回去。

信是崔灵灵写的,沈明娇请她帮着查一下苗疆如今的具体情况。那个高昌王后实在邪乎,而一切的源头似乎都绕不开苗疆,

她打算趁这个机会悄悄去苗疆一趟,一来看能不能找到那些石头,二来苗疆离西南边境线很近,封黎笙此去少不了凶险。打仗的事,她帮不上什么忙,可好歹离他近一点,有什么消息也能第一时间得知。

她拆开信封。抽出厚厚一沓宣纸,这时夹在里面的一张纸不留意掉到地上。

沈明娇刚低头去捡,一阵风刮过来,轻飘飘的纸张被吹远,在石桌旁静坐的卫澈弯腰帮忙捡了起来。

这是一张画像。

卫澈看清画像上的人后,却是脸色一变,沉声问:“王妃,您这画像哪来的?”

沈明娇疑惑的走过来,“什么画像?”

她顺着视线朝那张宣纸上看去,宣纸上印着一个身形纤瘦的女子,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杏眼琼鼻,典型的柔弱小白花长相。

她回忆了一下,这是当初崔灵灵调查到的,那个神巫寨逃跑圣女的长相,也就是如今的高昌王后。

估摸着崔灵灵查到了什么重要线索,便把这张画像夹带在了信封里。

而让她惊讶的是卫澈的态度。她拿过那张画像,急切的追问:“伯爷见过这女子?”

卫澈的脸色很难看:“见过,就是当初给我下情蛊的那个女人。”

“什么,您没记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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