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希望柯誉诚顾忌着上官曦月的身份,不要犯下什么错事,不然他此番真就麻烦了。
“曦月女君,曦月女君?”
康平余敲了两下房门,里面却没有应答。
虽说男女有别,但因为害怕上官曦月真的出了什么事,犹豫了一下,康平余还是推开了房门,关上房门后边往里面走边说道:“上官姑娘?听少宗主说您身体不适,我特意过来看看。”
走到内室,康平余看见上官曦月躺在床上,面色潮红眉头紧皱,确实很不舒服的样子,瞧着像是发烧了,便伸手到上官曦月的额头上想试试热度。
康平余的手刚一放上去,就被陡然睁开眼睛的上官曦月仅仅攥住了手腕。
上官曦月眼中的猩红血丝吓了康平余一跳,更让康平余震惊的是虽然上官曦月睁开了眼睛,但双目无神,似乎有些神志不清。
康平余正想再叫两声试图让上官曦月清醒过来,可还未来得及开口,眼前便一阵天旋地转,再到能看清时,他已经压在了上官曦月身上。而上官曦月正在急迫地抚摸他的身体,并用力撕扯他的衣服。
康平余脸色惨白,“住手!上官曦月!你住……冷静点!”
上官曦月吻上康平余的嘴唇,康平余赶紧躲开。
刚要推开上官曦月,康平余突然闻到一股香气,一股燥热骤然升起,在意识完全迷离前,康平余心中暗叫不好。
上官曦月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康平余也因迷香的作用俯身而下,却不再满足于只是亲吻嘴唇,便随便往上官曦月的嘴中塞了一块被撕裂的衣服,将滚烫粗鲁的吻烙满上官曦月全身,到后面,吻已经变成了啃咬,齿痕清晰可见。
二人就这样在禁果园肆意不止,直到外面传来动静,有人在敲门,声音很大,夹杂着很多人的说话声,其中声音最大的是柯誉诚……
还是刚刚宴饮的大殿,只是此时已经没有了之前享乐的氛围。
“真没想到这康平余竟然如此不知羞耻!竟然把曦月女君下药强了!亏得从前我还当他是正义之士,胸怀坦荡,竟然是我看走了眼!”
“没错!从前我也相当欣赏康平余,认为他为人宽和大度,带人温厚有礼,不成想居然都是装出来的!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招数,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哼!明明是他下药把人强了,却辩说自己是被设计陷害,虽未指名道姓,但既然他说自己无辜,可不就是想表示是曦月女君给他下药勾引他吗?真是不知廉耻!若不是曦月女君神志不清,而柯少宗主又在康平余的房中发现了那种毒,说不定还真能被他舌灿莲花给自己辩解出余地来!”
“没错没错!”
……
众人的声讨此起彼伏,言语中极尽对跪在大殿正中央之人的鄙夷不齿。
康平余此刻浑身上下只草草罩着一件亵衣,他却好像失了魂一样不在意。双眼空洞无神。
在刚刚被发现的时候他为自己做过辩解,但在柯誉诚拿出的“证据”面前,他的辩解显得太过苍白无力。
他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了,便索性不再开口,瘫坐在大殿中央。
柯潼甫已经猜到实情,他知道这应该是柯誉诚为了针对康平余而设的一个局,但是他绝对不会拆穿,更不会为了康平余说一句话。
为了保住柯誉诚,柯潼甫必须坐实康平余的罪名。
“康平余!我揽星宗待你不薄!真没想到你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败坏我揽星宗的名声!曦月女君现在还没有恢复神智清明,若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万死难辞其咎!本宗主就先砍了你的手脚给碎星宫一个交代,之后怎么处置你,就看碎星宫的意思!”
康平余还是无动于衷,低着头毫无生气。
莫北笙有些看不下去了,在几乎满堂附和的声音中冷冷说道:“柯宗主直接这般处置是不是太草率了?”
柯潼甫皱眉,“莫公子何意?”
莫北笙直视柯潼甫,一字一句道:“就我了解的康公子,并非是你们口中这般不堪之人。而且康公子之前也有辩解,说此事并非他所为,但也不一定就是指是我上官师姐所为,也有可能是别人设计陷害。至于那在康公子房中找出来的毒,说句不中听的,若真是他做的,他也不会将那这样决定性的证据留在自己房中,等着别人翻出来指证自己吗?若是没有这点头脑,这些年来康公子也不会把揽星宗打理得如此妥当。到底是在身边效忠多年的属下,柯宗主也不等详细调查就直接定罪,就不怕寒了下属的一片忠心?”
柯潼甫神色紧绷,莫北笙的话一句扣一句,都让他无从反驳。
而这时候柯誉诚也有些慌了,他本以为这是在揽星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外人不会因为一个康平余而质疑他的话。所以在做手脚的是时候也没有很注意,留下了不少可追查的踪迹。真要认真查起来,可不难查到他头上。
“不行,不能查!”
莫北笙转头,冷笑着看着已经慌张起来的柯誉诚,“怎么不能查?柯少宗主这话可真有意思啊!难不成这事跟柯少宗主有关,柯少宗主怕被查到自己身上才这么说?”
“莫公子误会了,誉诚的意思不是不能查,是不用查。”柯潼甫深吸一口气,一脸怅然,好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语重心长地说道,“事到如今我也就不隐瞒各位了。当初我说康平余是故人之子,故友夫妇离去,我才收在宗中教养,实际上另有隐情。
其实康平余的母亲是青楼女子,他的父亲是我。早些年,我路过一家青楼,看到正在门口被老鸨责骂的一位姑娘,心生恻隐之心,便上前为姑娘说了两句话,岂料老鸨说除非我点这个姑娘作陪,否则就要重罚。
我无法,便答应点了,但实际上却只是在房中吃饭说话而已。我乃正人君子,断然没有与青楼女子牵扯的想法。却没想到那女子以怨报德,给我酒中下了药,导致二人一夜欢好,还怀上了康平余。
事后我十分懊悔,但想着终究孩子是无辜的,所以还是帮那女子赎身,便在孩子出生后好好教养。
可那青楼女子改不了自己水性杨花的习性,竟然背着我和他人偷情,被我撞见后,还想与情妇联手将我杀害,好歹被我躲过一劫。
只是我后来才得知,原来康平余也不是我的血脉,那女子早就与情夫有了首尾,只是因为那情夫没钱将她从青楼中赎出来罢了,所以她才会设计于我,让我以为孩子是那一夜荒唐的结果。念在这些年康平余对揽星宗有功,本着惜才之心这才留着他。”
众人听了一阵唏嘘,谴责辱骂之言比先前更甚。
更有直说有其母必有其子!今日种种不就和当日康平余的母亲设计柯潼甫的情形如出一辙?所以此事定是康平余所为无疑了!
莫北笙听了简直气炸!这事他曾无意间知晓,康平余的母亲明明是农家女,身世清白,与柯潼甫也是三媒六聘的正经夫妻,更是为了柯潼甫付出良多,情深一片,这柯潼甫怎么能如此污蔑一个深爱于他至死不渝的清白女子?
跪在大殿中央的康平余也终于有了反应,嘭的一声一头磕在地上,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喊道:“此事是我一手策划!与他人无关!但请宗主饶我一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莫北笙愣了,他怎么就认了?
对,刚刚柯潼甫一再提到康平余的母亲,这分明就是在暗暗威胁,要是康平余敢不按照他的话来说,他就要对康平余母亲的尸身下手!
真是卑鄙至极!
而这些附和柯潼甫的人也怕都是一群傻子!
别说莫北笙知道康平余的身世,就算不知道,他所了解的康平余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哪怕是从利益出来,这对康平余也没好处不是吗?就算是要得到上官曦月,康平余也不会使用这种方法,这是要追求还是要结仇?
就因为柯潼甫信口胡诌的话,这些人就轻而易举地认定了康平余有罪,他们就没有一点自己的判断吗?
罗浮仙踪和踏星阁一直没有表态开口,但是在“群情激愤”的时候,他们的沉默并不明显。
柯潼甫要命人打断康平余的手脚,但还是被莫北笙拦下。
柯潼甫面子上挂不住了,语气也生硬了不少。
“莫公子,我念你是客,才一直礼遇,但你几次三番干涉我揽星宗之事,究竟意欲何为?”
“柯宗主此言不妥,明明之前是你说惩罚康平余是为了给碎星宫一个jiāo代,那我身为碎星宫核心弟子,就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利?受到伤害的是我上官师姐,那怎么惩罚就该由我上官师姐说了算。”
“可曦月女君还没有清醒过来。”
“劳柯少宗主挂心,本人已经没事了。”殿外,上官曦月被聂无双搀扶着走进来。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神志确实已经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