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故意

这三人一起傻眼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不羁的流浪小子,竟然就是轰动整个万兽帝国的大人物。这下子他们的精气神全都没了,在这个时候,难道还能倚老卖老,摆架子吗?很明显是不可能了。

刘公子?刘健现在可是他们的徒弟!能这样叫吗?直接叫徒弟,或者直呼刘健姓名,刘健倒是愿意叫他们老师,可南宫府却不乐意他们叫刘健徒弟了!三位炼制大师也有自知之明,刘健称呼他们老师,那也是刘健愿意尊重他们,却不是堂堂南宰相愿意让他女婿做了铁匠的徒弟了!思来想去,却还是‘小家伙’这样的称呼最好了。

刘健沉思半晌,然后才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或许只要两、三个月内就能掌握,又或许要好几年吧,像斗器之灵这样的东西,据说是最捉摸不透的,只能看运气了。”三位炼制大师最后的幻想破灭了,只得怏怏跟着南惊鸿离开练阵房,刘健则是匆匆到后厅扒了顿饭,而后开始跟三位炼制大师学习冶炼之术,及至未时三刻,在紫竹院用过了晚膳,指点韩梦蝶丹药之术,和母亲叨嗑几句,再和南可依温存一阵,就已经半夜了,该回刘家祠堂关禁闭了,顺道再带点点心的进去给南明启、南明落兄弟。于是,刘健在相国府的一日又过去了,但与之同时,刘健带着三位炼制大师返回南宫府的那一天,青龙区王家却是不太平静!

“混账!在全帝都。能以高阶斗师的实力,让你这个大斗师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把你给废了,除了你妹王家那边的外甥,还有谁有这个实力?你和我说说。啊,我跟你说过无数次,我们王家在帝都是有些实力,但不等于就能和风云区的那几家大阀子弟一样能为所欲为了!尤其是在帝都学院里头,你做一个老师,更加不能随便!帝都学院的老师的位置啊,多少贵族家的子弟争着要去,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以后有多少优秀子弟会成为你的后辈。我们王家能借用的资源!可是你呢?有几次听进去了,啊?都当耳边风了吧你!帝都学院的优秀子弟就是给你糟蹋的?”此时王家这一代的家主王正平气急败坏的指着跪在地上的王蓦然怒骂道。

“一个大斗师级的阵法师,相当于一个大斗师的价值,你知不知道。我们王家为了培养你花费了多少心血、多少金钱?前些日子,你还指望做下一代的家主?我呸!我若真让你做了下一代的王家家主,我怕你连动云家、刘家这样的大阀的女人的胆子都有了!”

王正平好容易才顺了口气,又继而大骂道:“前几日,刘健那小子生日。你又知道你老子我花了多少钱,买通了多少关系,才从你堂妹那个就知道钱的女人身上打听到这个消息?又花了多少钱让你堂妹答应把信暂时留下,等刘健生日的时候才让人送过去。我做了这么多。又费了多少心血,才让我们王家跟帝都最大最深的门阀之一的刘家搭上关系。你倒是好啊!我让你去帝都学院做教师,你就去糟蹋你的学生。我让你好生结交好风云区的大阀子弟,你回来就让刘健给废了!废的好啊,废的活该!你这是咎由自取!”

一边的老妇人实在不忍看下去了,自家儿子刚刚被废,这打击本来就已经很重了,现在身子骨儿还虚着呢,老头子竟然也狠心让他跪上整整一天,还骂个没完没了的!

“好了好了,你也先顺顺气,孩子都让人废了,这样的惩罚难道还不够吗?文儿现在都跪了一整天了,他还没修为呢,能承受得了吗?”王老夫人劝道,心里却也是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姓南的小子非常不满的,自家儿子要糟蹋一个平民女子这事是不对,可他不是也还没来得及对那女人施暴了吗?你就得把文儿废了?

“我狠心?这畜生把我好不容易才搭上刘家的这条线扯了,我只是让他跪一跪,我这叫狠心了?我还没抽他已经是便宜他了!”王正平怒目瞪道。

“是,老爷,是是,没错,是文儿他不对,文儿不该做出那种事,他是该跪,就算他跪上几天几夜也是罪有应得,但是老爷,我们文儿一身修为才刚刚让人废了,这滋味能好受吗?您瞧瞧,文儿现在还多虚啊,您就觉得好受了?我就文儿跟建儿两个儿子,你这样让文儿跪下去,你这是非得要了我们文儿的命啊!”王老夫人说着说着,已经忍不住两行泪刷刷刷地掉下来了。

“老爷,文儿再怎么不对,他也还是您的孩子啊,您什么时候要罚他不是罚,什么时候要他跪不是跪?难道,您就不能错开今天吗?”

王正平沉默了,王老夫人说的也是,王蓦然再怎么不对,那也是他儿子,他就不心疼吗?他这是怒其不争!罢了罢了!王蓦然疲惫的挥了挥手,长长叹了口气,一脸落寞的往后厅走去了,最后回头对王老夫人吩咐一声:“你回去跟王衣玲说一下,看看能不能把那个王灵请过来和我们王家吃一顿。宏文……你自己看着办吧。”王老夫人则是面色一喜,赶紧过去将王蓦然从地上扶起来。

“喏,大小姐,我这就出去了。”郭明笑着转过身,原本英俊和煦的面庞却是露出了痛苦之色!那姓黄的现在不过是一个死人了,大小姐你还想着他作甚?我郭明费尽心思,给你做了多少事,你却一直只念着个姓黄的!柯云看着郭明渐行渐远的背影,神色也变得复杂无比,似是下了某个重要决定一般,忽的对郭明喊道:“等等!”郭明身形立时一顿,很开心的笑了。

“大小姐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没什么。不过,我记得你以前似乎一直都挺木讷的啊?”柯云淡淡笑道。郭明神色一凝,不过也随即答道:“以前,郭明跟的是黄少爷。所以就算黄少爷再怎么信任郭明,郭明都不能表现的太聪明了。相信这一点,大小姐也明白。”柯云面上及时露出了释然之色,笑了。

“确实,以他的性子,你要是太聪明了,反而还很可能现在还只是个外门子弟。”柯云笑道:“不过,最近也辛苦你了。这件事,暂时就让别人去做着吧,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郭明面色微微一僵,眼眸黯淡了少许。涩声应了声‘是’,随即转身,大步向殿外走去,双手拳头紧紧攒着,甚至指甲都嵌进了掌心的肉里。鲜血沿着拳缝淌到了指关节上。

殿内,在郭明渐渐淡出了视线后,柯云双手叠放在侧边的案桌上,埋下螓首。疲惫的闭上了眸子!

“用不了多久,我一定会报仇的!”又是半个月时间匆匆而过。此时。刘健的也已经凭借着远远超出一般高阶斗师的灵魂之力将修为完全巩固下来。不过,高阶斗师毕竟也不比初阶、中阶斗师了。高阶斗师较之初阶、中阶斗师对于属性元素之力的依赖更是大幅度增加,没有属性元素之力作为支撑的刘健,虽然灵魂之力强悍无比,这一个半月来,刘健也只是将第七品斗师的力量感悟加深了而已。

不过,刘健虽然在修为上没有太大的提高,但是在丹药、阵法冶炼上的造诣却是有了很大的突破了。丹药方面因为有龙不灵一步步的指导,虽然在前期较之直接以传道法盘灌输的阵法造诣要差一些,但如今,却是每炼制两颗斗士级丹药,就有一颗会是天级的。反倒是较之刘健到现在还没有篆刻出一件斗士级天级斗器或是刻录出一块斗士级天级阵法盘要强上许多了。

而阵法方面,虽然刘健还不能篆刻出斗士级天级斗器或天级阵法盘,不过却也能够做到将一件斗士级地级斗器提高到了能附带一抹紫色流光的半天级斗器的程度。而至于阵法盘,却是因为南宫府也能提供的未刻录的地级阵法盘并不多,刘健自己有舍不得花费时间炼制地级以上的阵法盘,到现在还在用着玄级阵法盘练习,至今也还没能弄出一块半天级的阵法盘了。

而冶炼方面,自是刘健最不满意的一块了,学习了一个半月之久,到现在还只能炼制出斗士级玄级剑胚或者斗师级黄级剑胚,至于铸造方面,倒是能用斗士级玄级剑胚铸造出斗士级地级剑,用斗师级黄级剑胚炼制出斗师级玄级剑了。只不过,不论是斗士级地级还是斗师级玄级,对于刘健所要达到的目标而言,却还是远远不够!他需要的,是能够炼制出大斗师级的天级宝剑,既然要给赤鸿、鬼魅重塑剑身,那也要重塑最好的!

当然,虽然刘健对自己的进度不甚满意,可是看在三个炼制大师眼里,却差点没让他们惊掉了下巴!这小变态,每天冶炼出来的斗器几乎就是以肉眼可见的在进步啊!

甚至在私底下,三个炼制大师都直接将刘健的名字以‘小变态’替代了。

起初一个星期的时候,到相国府协助三个炼制大师起风箱、填炉火的三个学徒每一次看见刘健时神情都是万分精彩,羡慕嫉妒恨都齐了;而现在一个半月过去了,他们再看见刘健时,面部都是刻板呆滞的,要不是还有三位大师的其他学徒们作比较,他们三个甚至以为当初师傅夸赞他们天赋不错,是不是在寻他们开心了。而此时,青龙区王家府内,此时王老夫人还在院子、客厅、偏厅上下忙活着,而王正平则是在颇为心焦的来回踱步,四下里,都是王府仆人们忙碌的身影,独独一个中年美妇正端坐在大厅左侧首位上,慢条斯理的呷着茶,显得格格不入了。

“我说,大伯父、大伯母,我都不知道这次宴请那姓王的成不成了,你就让全王家的人都跟着一大早上忙活到现在,似乎有些过了吧?那女人,不过就是生了个好儿子而已。她自己还做了十几年最下贱的佣人了!”那中年美妇嗤笑道。

在她看来,原本的一个最下贱的妇人,就算他儿子再怎么优秀了,她堂堂王府顶多就是宴请姓王的过来吃一顿家宴。让她知道咱帝都的王家认了她这门亲了,姓王的就得就会感激不尽了,哪里还用得着这么繁琐?姓王的就算以前还是王家的大小姐的时候,也只是乡下地方的大小姐而已,现在就算去了帝国的相国府,也只是寄人篱下,她那个不知道走了什么王八运的儿子,是不是一定能娶得了相国府的女儿。八字还没一撇呢!

只是,全王府的人都在忙活,就她王罗然一个人连小院都不出或者到他处吆喝姐妹们玩耍也不好,所以她也只能跟着坐在大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倒也还是什么也没做。王正平、王老夫人和其他的王家人们虽然也觉得看不过去,可这次宴请王灵,却是以王罗然的名义去请的,只得暗地里摇头,倒不好说她什么。

“罗然。现在你就是说什么做什么都行,但一会南夫人来了,伯父也请你见到她的时候话尽量捡好听的说了,别什么都说出口。要是惹得南夫人不高兴了,倒霉的可不止你一个。我们整个王府统统都得跟着倒霉!”王正平吩咐道。这节骨眼儿,最有可能出岔子的就是王蓦然跟王罗然。不过王蓦然已经被关起来了,但一会却不能不让王罗然出来!终于,在王正平焦灼的等待中,派去南宫府的斗师级护卫终于回来了!

“怎么样?南夫人和刘公子答应了没有?”还没等那护卫踏进前厅前的院子,王正平已经抢一步出了前厅问道。

“伯爵大人,南夫人已经答应了,不过刘公子却没有见到,据南宫府的人说,刘公子需要关一年的禁闭,没有刘公子自己的吩咐,他是不准出门的。”那护卫回答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王正平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护卫无奈,也只得再将原话重复一遍,他当初刚听到刘家的人这样回复的时候,脸上表情也是颇为怪异的。直到他腆着面皮再问了几次,那答复他的刘家人都有些不耐烦了,他才真正明白过来,感情,不是刘家的人在拿他开刷,就是刘公子在拿自己开刷啊。刘公子要关禁闭?没有刘公子的吩咐,他不准出门?王正平再问了几遍,又想了许久,还是没搞清楚刘家负责递话的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最后,他才问道:“那你见到刘公子没有?”那护卫回答没有。

王正平觉得他开始有点明白了,感情,人家相国府的人就是不一般啊,连同一个传话的下人说的话也是高深莫测那一揣摩啊——只可惜,他却叫错人了,让这护卫去带消息,速度是快了,可问题是他不会送钱发利市啊!可他却不知道,事实上,刘家的人还真没有拿他开刷又或者暗示索要什么了,刘健在关禁闭,这是事实,关禁闭的人没有得到批准是不准随便出来,这也没错,可问题是刘健关禁闭,能批准刘健进出南宫府祠堂的,就是刘健本人啊……

虽然说没有连同刘健也一起请过来,让王正平有些遗憾,但能把王灵请过来,那就还有机会继续与刘家搭上线!王正平马上精神一抖擞,吩咐呼喝的声音也更加洪亮了!王罗然则继续喝着她的茶,嘴里蠕动了两下,终归还是什么也没说,这种所谓的家宴,是她最烦的了,可偏偏这次她还躲不了.

王正平还在继续呼喝,一下人木盆中的水已经很脏了,端起木盆匆匆起身往后院外去,将水倒进了水渠里,同时流进水渠的,还有一张油皮纸张。玄斗区,凤凰楼南玉陌摊开了揉成极细小的一团的油纸张,上面字分布的非常凌乱,字迹也是七扭八拐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之间根本无法组成完整的一句话,但南玉陌在看完一遍后,却是笑了。

“相国府的刘健?据说此子的实力足以匹敌初阶大斗师呢,而且还是相国府的人,有点麻烦了。”南玉陌抿着头笑道。

“呵呵,麻烦,不就是南楼主最喜欢的吗?”站在南玉陌身侧的中年男子却笑道:“而且,我们也不是要南楼主杀了他。更何况,据说这小子实力不错,长相也颇为俊逸,不是更合楼主口味吗?我们也不介意这小子先让楼主您先用两天……”

“嗯?这主意倒是不错。不过,即便如此,我们凤凰楼动了这小子,如果让刘家知道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哦,我们凤凰楼庙小,还挡不住刘家的怒火呢!”南玉陌娇笑道。“所谓风险越高,收入不也就越大?一百张紫金卡。相当于凤凰楼十年加起来的收入了,南楼主,就算这事被发现,只要凤凰楼主要的人没损失。这笔生意,您也算大赚了。”那中年男子说道。

“嘿嘿,一百张紫金卡?好大的手笔啊!不过,如果被发现了,你们攻伐大陆的人走得了。我们凤凰楼的人却只能在斗元大陆这边走不了,这风险还是有点大呢!一口价,一百二十张紫金卡,这生意我们凤凰楼就做了。”南玉陌笑道。那中年男子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缄默片刻后,终于一咬牙应道:“行!一百二十张紫金卡!不过。这笔帐实在太大,我们也不能按着凤凰楼的规矩走。等我们见到人了,会一次性将一百二十张紫金卡交给楼主!”

“嘿嘿,这可不行,凤凰楼的规矩便是规矩,我们这也是为雇主好啊,你们先把钱送来了,我们再干活,货物送到,一样是钱货两讫,我们也省去了再交易钱这块麻烦了不是?”南玉陌笑道。

“哼!难道一百二十张紫金卡的价值还不足以让凤凰楼换一下规则?偌大的凤凰楼加起来,也就相当于一百二十张紫金卡的价值吧?”那中年男子摇头哼道,显然,要他先交易钱凤凰楼再送‘货’,是不可能的了,干涉的金额太大,风险太高,难保南玉陌会不会甘愿砸了自己的招牌!南玉陌沉默了,似乎是想了许久,才终于展颜笑道:“曹营正的这笔款子实在太大了,也难怪曹营正不放心,也行,不过,凤凰楼的规矩可以改,但也不能全改,我们凤凰楼先收一半的定金如何?总得让我们的人有款子进账了,才有心思认真给雇主干活吧?”

“可以,先支付一半的紫金卡,另一半,却得等你们把人送到了。”那中年男子最后答应道:“南楼主,三天后,帝都南郊外,杏花南,我等你好消息。”同时,从手中的空间手镯中拿出六十张紫金卡,放到南玉陌面前。南玉陌却没有直接伸手去接,而是示意了身后的一名大斗师级杀手上前,接过了紫金卡。

“行!我们就三天后再见咯。”南玉陌这才笑道。目送着那攻伐大陆的曹营正远去,南玉陌的笑容也渐渐变成了冷笑了。

“这姓曹的,不好好的在灵柩帝国呆着,倒是把手伸到我们这一块来了,鼻子倒是挺灵啊!不过,刘健那小家伙,又岂是区区这点紫金卡就能给你们的?爵位、功法,你们想,我们也想呢。”身后的两名大斗师也笑了:“呵呵,这也是营正高明啊,别说那姓曹的,就是灵柩帝都这边备案的,都以为我们凤凰楼是这边土生土长的暗杀组织了。”

“更可笑的是,那曹营正只怕还不知道刘健在攻伐大陆能给换来多少价值,我们也是清楚无比的!”

“嗯,钱我们是要拿的,刘健这小子我们也是要抓的,而且,在抓了那小子后,我们也别立即就走,最好在走之前,让刘家和三皇子的人把目光转移到姓曹的那批人身上,最好声势再闹大一点,让其他势力的都知道了,到时候,也方便我们回攻伐大陆。”

“营正大人不打算通过其他组织的传送阵回我们大陆?”居右侧的大斗师疑惑道。这刘健的价值如此之大,斗元大陆这边的高层肯定也明白得很,要是速度慢了,让他们反应过来!

“那你是想和其他组织分摊这笔功勋?”南玉陌笑道。抬着王灵的轿子不疾不徐的在风云区区到青龙区的路上行走,时值午时,的太阳下,原本就颇为安静的青龙区与风云区交界的两条街上行人就更少了。

“我们到王府还差多远呢?”侥是恢复了修为,拥有高阶斗士实力的王灵。在这时候也有些受不了轿子里的闷热了,忍不住探出头问道。

“回夫人,我们已经快到了,现在已经在风云区与青龙区交接的地界。王府离这儿也不远。”一大斗师级护卫连忙答道。这大斗师是王家的旁系长老之一,虽然在王府也称得上权大势大,但在王灵面前,却也不得不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南夫人’了。

“快到了吗?呵呵,挽儿跟宇儿这时候也在家吧?又快有半年没见挽儿跟宇儿了啊,挽儿这孩子,应该又漂亮了吧?”王灵微微眯着眼睛笑道。

这十来年,在王府中。也就只有大哥王景明还时常在暗地里照拂她了,她虽然知道这个家宴,说白了就是王家的人想要借用大嫂王罗然的名义宴请她,为的就是跟刘家攀上关系。刘健甚至还得为此再多欠刘家一个情分,踌躇了许久之后,却还是让梦蝶一句话说动了心思:‘鑫儿在帝都这边,除了我们刘家之外,再多一些亲人能帮衬一下也是好的。’王灵话音刚落。却是听得几声闷哼,轿子竟是停下了!王灵心下顿觉不对,就要掀开前面的帷帐问是怎么回事时,却已经有一个中年男子先一步将帷帐掀开了!

龙不灵的要求。不可谓不苛刻。但是刘健有信心能够做到,别说是这些东西了。就是比这些东西再过珍贵的。刘健也一定要找到。因为这不单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母亲的生命。

刘健振奋精神。把心中的犹豫给暂时扔到脑后,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母亲体内的毒给解掉,除此以外,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推后一些。他竖起耳朵静静聆听着龙不灵的话,他心知后边的话,才是对自己最大的考验。

龙不灵叹了口气道,“不要以为这样就完了。你还得准备足够的斗士级天级续命丹,续命丹只是属于准神丹的范畴,你炼制的级别又只是斗士级,所以除了对手法和灵气操纵要求比较苛刻外,材料的问题还是比较容易解决的,以你现在在炼丹一道上的能力,要准备足够的数量不难,可问题是天级续命丹虽然能保住你娘的命,却也有个时间的限制,它最多只能维持三年时间,三年过后,哪怕你准备的续命丹再多,也会失去效用了。”

“所以说,我需要炼制十二颗续命丹就够了,我娘暂时能有三年时间可活,第二个呢?”刘健问道。

“特殊的东西,一是斗元大陆极西,千雪山的天山雪莲,虽然不入名药谱中,却是斗士级上古级药草,藏于雪中三十年成长,三十年开花,花期为一年,没有固定的花期年份。你需取其花瓣及花蕊。对于别人而言,即便能遇上一株,也何难刚好在开花的时候遇见。”

“但很巧的是,一株天山雪莲周围肯定还伴生有不少的三年成长、三年开花,花期同样是一年的雪峰莲,当那株天山雪莲凋亡后,会随即有一株雪峰莲经三十年时间,进化成天山雪莲,所以对于你而言,你需要的,只是找到一株天山雪莲,再在其旁边寻一株正好在开着花的雪峰莲即可然后直接用你识海中的进化石将其进化成天山雪莲即可。”龙不灵道。

“再接着,你还要准备一个惊魂用以搜集战场阴魂,战场阴魂虽然也有个‘魂’字,却是由战场煞气凝练而成,与人的灵魂其实半个铜子的关系都没有,它只出现在战场之上,而且存在的时间也不会太久。另外,这战场阴魂的搜集条件也是极为苛刻的,那便是要炼丹者自己亲自格杀的对手,其煞气才能通过炼丹者的斗器收入惊魂内而不至于消散在天地之间。不过这种惊魂一个只能使用一次,效用也只能维持一个时辰,所以炼丹者能在一个时辰内杀死越多的人,阴魂愈凝练愈好。”

“战场阴魂虽然对重凝经脉有极大用处,但毕竟煞气太大,而天山雪莲花蕊刚好可以化解煞气,倒也省了再搜寻其他材灵药的步骤了。至于其他材料,通过相国府应该不难获得。”

“天山雪莲,上古级药草,战场阴魂,龙老头,要救我娘,要炼制的丹药是?”刘健眉头一挑。

“斗士级上古级神丹,涅槃转生丹。”龙老头说道。

“上古级。可我现在连天级都还只有一半的成功几率……”www.youxs.org,跟上古级,看似只相差一级,但却一个是准神丹。另一个却是真正踏入了神丹范畴!天级还能夺天地灵气凝练,上古级却必须得寻一些本身就是天地造化的灵药入药!

“不过,地煞门的人也是攻伐大陆的巡逻。”刘健接口笑道。“这次,帝都有不少高官要给捅下来了!”南惊鸿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攻伐大陆的人不仅仅在这边混得风生水起,甚至都在帝国这边起内讧、大打出手了,帝国高层居然一个个都不知道那伙人原来都是攻伐大陆巡逻!那群尸位素餐的所谓帝国要害部门高官,这次算是把帝都排的上号的贵族的脸都狠狠扇了。扇脸还不消说,最大的问题还是连相国府的人都能出问题了。他们日后出行还有什么安全可言?尤其是南惊鸿,被害对象可是他既定的未来女婿!更是将暗访司等一批部门的官员全都一棍子打下来,夷族的夷族,充军的充军。没一个含糊,送钱都不管用了。

刘健沉默了半晌,然后道:“地煞门的楼主,南玉陌呢?”“还在我们南宫府的私牢里,不过她倒是老实。我得到的东西还都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而且还不用我们动刑。”南惊鸿笑道。

“嗯?她什么都说了?”刘健诧异道。“是啊!我也没想到啊,传言中最自私,但口风也最紧的攻伐大陆保镖、巡逻,会出这么个奇葩。”南惊鸿道。当然,从那女人嘴里说出来的究竟有几分可信。还得进一步确定。“不仅如此,她甚至还说了委托地煞门对付你的那股攻伐大陆的巡逻。其背后的人物是谁了。”南惊鸿意味深长的看着刘健说道。

只是,面对着可依的父亲,刘健却只能神色尴尬的坐在一边。“就连挟持你娘,要把你诱出去的地煞门楼主,居然也是个女的了,还是个身材样貌俱佳的女人!”南惊鸿觉得他实在太有理由生刘健的气了,自从二皇子开始掌权起,地煞门也在帝都存在十年了,他南惊鸿就没听说过堂堂杀手组织地煞门的南楼主居然是个女的!

“南伯伯,您是对南楼主有点……嗯……那个意思?”刘健眼眸一亮。南惊鸿瞬间面色大变,火速奔出门口,没人,连几个仆役、丫头都还远远在一边立着。

南惊鸿才松了口气,然后瞪了刘健一眼道:“小子,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对你云伯母,那是天地可鉴的!”

“可是,南伯父,我觉得,您刚刚其实只要稍稍感应一下,就能发现周围就只有我们两个了。”刘健腆着脸笑道。“那南玉陌这人现在呢?”沉默了许久,刘健忽然问道。

“现在还在我们南宫府的地牢里,不过已经对外界宣布她已经死了。”南惊鸿叹口气道:“斗元大陆容不下她,回到攻伐大陆也只有死路一条,可以说,她现在是无处可去了。”这南玉陌,虽说是她劫持了自己的母亲,并且以此要挟自己出城,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不过好歹,她也在紧要关头还是让人保护母亲、将斗器还给自己,甚至还帮自己将那高阶大斗师拖住了的。至于劫持母亲,既然好几方势力同时动手,便是说,即便地煞门不动王灵,也会有别的势力动手!刘健轻轻按了按桌面道:“这个南玉陌,伯父要怎么处置?”

“那你是准备怎样?”南惊鸿却反问刘健。“伯父尽管放心吧,不管你决定怎么处理,我都不会告诉伯母跟可依的。”刘健答非所问。南惊鸿额角渐渐生起几条黑线!

“另外,这是地煞门在地煞门的探子弄回来的资料,虽然那个探子还只是地煞门的外门弟子,不过,这事在地煞门却不是什么秘密,或许,就跟柯云要刺杀你有关。”南惊鸿从储物石碑中掏出一份卷宗放在刘健面前。刘健先粗略的浏览了一遍,然后颇为诧异道:“地煞门一个长老的儿子让若兰丫头杀了?”刘健眨巴了一下眼睛,一直都是乖巧可爱的若兰丫头居然也会杀人了?他是在做梦吧?

“而且,那个企图染指云家小姐的卫索鸣,还正好是地煞门少宗主柯云的未婚夫。”“所以,那个柯云就要对付我了?”刘健眉头一挑。“应该是这样了,那阮若兰一直对当初把她捡回去的乡下小少爷念念不忘,在地煞门宗门上下早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南惊鸿笑道,只是那眼神,却似乎颇为不善。“你小子现在在地煞门,甚至在帝都一些人眼里,就是我刘家的上门女婿,如若不然,只怕地煞门的人早就找上来了!”

刘健只得讪讪一笑,这话,他实在不好接口,也不能接口,不过,若兰丫头在地煞门里杀人了,虽然是那混蛋是咎由自取,可是那个柯云跟黄家长老却未必会善罢甘休啊!也不知道若兰现在如何了。还好,南惊鸿也没在这问题上深究下去,只是微微提了一下对付了他刘家的人,哪怕是地煞门这样的超级宗阀,这几年也绝不会很好过了!

单论宗门实力跟刘家家族实力对比的话,地煞门丝毫不逊色于刘家,但刘家却还掌握了整个灵柩帝国偌大的权柄,把刘家惹恼了,虽然南惊鸿也不会直接和地煞门摆明了车马干,但地煞门这几年恐怕也只能在灵柩帝国内还吃得开了。最后,刘健还提了一下他要救母亲,就得到前线战场走一遭。

让南惊鸿皱了皱眉头,这事却不好办了。刘健现在还在帝都,攻伐大陆就已经接连出了三股巡逻卫队,甚至还有一队高阶巡逻队,就是为了将刘健掳回攻伐大陆!要是到了前线,还不是一票又一票的攻伐大陆的巡逻卫队涌过来?只是刘健这是要救母,人伦常理,南惊鸿却也不能阻拦。

“那什么战场阴魂,真的必须得有炼丹者自己搜集?”南惊鸿问道。

“没办法,战场阴魂,只有经过炼丹者的斗器,才能收进惊魂。”刘健摇了摇头。

“如果我让别的炼丹者带着惊魂去搜集战场阴魂呢?”南惊鸿再问道。

“也不行,惊魂之所以为惊魂,就是它是纯粹由气劲构成,由我的斗劲所化气劲构成的惊魂,如果让别人接手,会立即散掉,反之,别人所构的惊魂我也同样接手不了。”刘健还是摇摇头苦笑道。而且,前线战场,就算不用为母亲搜集战场阴魂,以他现在的实力,也是时候该去一趟了,因为,龙不灵所说的能让人掌握空间元素之力的地方,竟恰好也是在前线战场上!南惊鸿低头沉思了半晌,才抬头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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