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乔木亦然笑道:“王公公难道不信我所说的?”
王公公凝神道:“不信!”
东方乔木长叹道:“然而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残酷的事实,藏宝阁再也进不去了。”
王公公惊讶道:“你说什么?此事当真?”
东方乔木微笑道:“这回你信还是不信呢?如果想进去,除了大门、隧道,怕是只有从天而降一条路了。”
王公公不解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东方乔木朗声笑道:“因为事实情况是,整座藏宝阁被密密麻麻的藤枝覆盖着,而一条从水底通进的隧道又被石龙堵住,不从塔顶进入还有别的方法吗?
只是更可惜的是,藏宝阁高耸云霄,我是无法见到顶,不知公公能否做到?或许还有世外高人吧!”
王公公疑惑道:“不可能,你说说看,你在阁里看见了什么?”
东方乔木洒脱地说:“什么也没有,除了几根石柱子,只看见两幅壁画,可如今那两幅壁画也尽皆毁了。”
王公公紧问道:“藏宝阁内居然没有任何宝物?”
东方乔木摇头笑道:“没有。”
王公公深疑道:“怎么可能?”
东方乔木接着说:“藏宝阁大门之外挂着一副对联,上联说‘收藏天下大宝中宝小宝’,下联却又说‘关禁世间魔邪妖邪人邪’,也许那藏宝阁还可以取另一个名字,叫‘禁邪塔’。”
王公公默念了一遍这副对联,心中不甚理解,懊叹道:“那么一切传言都是假的,可怜皇上因此被浮,原来竟是一场空,真是折煞老奴了。”说着不禁簌簌哭了几声。
东方乔木见状忙安慰道:“王公公何必悲伤,这也不能怪你。”
王公公伤感道:“早知如此,我定当劝住皇上,也不必被人背后骂成‘王二狗’了。”
东方乔木听此,便猜到王公公因为服侍过两任皇帝而遭受了一些人的辱骂,深表同情地轻拍他的臂膀,感叹道:“人生无常,谁能预测到命运如何变迁呢?”
王公公悲痛之余,竟不顾颜面,依偎在东方乔木的肩上痛哭了一场,直吓得紫霞匆匆跑出来,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东方乔木连忙摆手,示意她进屋里去。
紫霞望着他们俩互相依偎的身影,似乎明白了什么,便不做打扰,转身向屋内走去。
肖誉此时刚把大门修好,重新搭在石槽里,见紫霞闷闷不乐地走过来,忙问:“紫霞姑娘,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紫霞遥指东方乔木和王公公的身影,不解地说:“刚才还是势不两立的样子,如今突然亲密得像一对父子,真是让人莫名其妙!”
肖誉呵呵笑道:“这说明他们化敌为友了。”
紫霞捏手道:“可是他们好像打死了那个老头子。”
肖誉瞅了瞅院子,听得清楚刘礼云正憨憨地发着呼噜声,解释道:“不是,你听,他这么大的鼾声,不是已经睡熟了吗?”
紫霞猛地踩了肖誉一脚,像是生气极了,扭着身子说:“哼,你就不能迎合着我一点吗?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西门有没有掀被子。”
肖誉痛得直咬牙关,不知道何处得罪了紫霞姑娘,见她猛地关紧房门,忙叫唤道:“哎,等等,我也要进去。”
紫霞忽然拉开房门,露出一丝缝隙,大声叫道:“那你还不快点!”
肖誉强忍着痛,一边答应着,一边一瘸一拐地走进来房门。
紫霞见他这副惨状,心疼地问:“有这么疼吗?”
肖誉立马“哎呦”叫了一声,故作痛苦地说:“疼,疼死我了。”
紫霞赶忙俯身,准备帮他脱掉鞋袜看看,肖誉见状,忙伸手阻道:“别,别,还是我自己来吧!”
紫霞不悦地怼道:“怎么?好心当成驴肝肺了,本姑娘还懒得理你呢。”
肖誉伤脚绷直,伸出双手试了一试,见无法够着,忙改口道:“我够不着,那……那还是姑娘来吧!”
紫霞这时忽然看出了真相,一个调皮之下,又狠狠地跺了肖誉另一只脚,坏坏地笑着说:“这回够得着了吧!”
这猛力一踩倒是把方才的“伤脚”给治好了,却不料真把这只好脚给踩伤了,肖誉忙伸手抱住小腿,痛苦地直叫“痛,痛,痛!”
紫霞这时可没给什么好脸色,气愤地骂道:“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干什么事都要骗人。”
肖誉极力辩解道:“谁说的?我可不是那种男人!”
紫霞一边帮西门无敌盖好被子,一边深情地盯着他说:“还是有个弟弟好,男人一张大就变坏了。”
肖誉懊恼地说:“什么呀!人家这回真的被踩痛了!”
紫霞不以为然地说:“活该,谁叫你刚才骗我来着?”
肖誉苦笑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紫霞冷笑道:“那是什么意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如今想起来,我妈没有说错。”
肖誉怔怔地问:“你妈?那你妈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怎么还生出了你呢?”
紫霞“你”了一句正欲反驳,却被气得愤然坐在床头生着闷气。
正当此时,从通灵观里传来急促的钟鸣之声,东方乔木不解地问:“为何此时钟声急响?”
然而他并未明白的时候,这钟声吵醒了熟睡中的刘礼云,只见他突然坐起身来,长长地哈欠数声,破口骂道:“真是讨厌,这时候还敲钟,你刘爷爷还没死呢!”
这话果然惊着了东方乔木和王公公,两人一齐转头瞪去,惊诧地问:“你……你没事吧!”
刘礼云哔啵着嘴,生气地说:“这会儿有事了,你们听听这钟声有多么讨厌,叮当叮当地像什么玩意儿。”
东方乔木风趣地说:“哦,我知道了,因为刘堂主在藏宝阁外也经常听到这荡荡钟声,一听便是这几十年,所以听烦了,对么?”
刘礼云紧皱着眉头,不开心地说:“耶,耶,耶……你这个小子可真够讨厌的,去……去……去……讨厌鬼!”
这时,肖誉突然急速从屋内冲了出来,喘着粗鲁的气息,神情沉重地说:“不好,这是通灵观的警钟,观中一定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