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唯一一个有幸参加君大将军婚宴的官员,谢域自然激动不已,然而他却不敢露出过于激动的神情,甚至都不敢灌君大将军的救,勉勉强强地敬了一杯后,就面露不舍的到另一边自娱自乐。
当众人知道了君琛的身份后,有些忐忑的不可靠近,而有些胆子较大的,则是大·大咧咧的,拿着酒壶上去敬酒。
沈从安与周世仁发挥了极好的挡酒作用,一杯接一杯的酒都吓了他们的肚。
一个时辰后。
随着天色渐渐变暗,一轮弯月忽而出现在天边的交界处,路边的灯笼也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时,君琛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酒楼。
谢府。
沐浴过后,戚长容早已换下厚重的喜服,穿着一身薄薄的寝裙,任由半湿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面色淡淡的倚在床头看书。
在喜烛的照耀下,衬托的她的眉眼越发的温和。
不知过去了多久,隐蔽的房门忽而从外面被打开,只听到一声轻轻的‘咣当’,一道红色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人很快绕过屏风走到床榻边,就这么蹲在脚踏处,仰着头看她。
放下书卷后,戚长容看了他半响,习以为常的叹息一声,伸手碰了碰他的头,含着笑意问道:“将军喝醉了?”
闻言,君琛立即握住她的手不放,贴在脸颊边撒娇似的说道:“我只喝了三杯,剩下的都被沈从安和周世仁挡了。”
虽然只有三杯,但醉的仿佛比平常还厉害。
戚长容挑眉,闻了闻他身上淡的几乎不存在的酒气,便知道他并未说假话。
用另一只手擦了擦君琛额上的汗珠,语气平常的道:“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后面的汤池里,将军一身汗气,去洗一洗?”
“殿下,今日是我们的新婚夜。”
戚长容不明所以的应了声:“所以?”
在烛火的照应下,君琛目光逐渐变得幽深晦暗,他抿了抿干涩的嘴皮,有一种名为欲·望的东西从他眼底渐渐升起。
“殿下陪我一起去。”
这话不是询问,而是告知。
不待戚长容做出回应,君琛已然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从卧室的暗门走向后面的小汤池,先将人放进池中,干净利落的脱了衣裳,坦然的露出精瘦强壮的身体,迈步走了进去。
从始至终,戚长容半分没有躲,就这么睁着眼睛看他,眸中带着浅淡的笑意,像是在看艺术品似的。
就连他身上长年累积的疤痕,落在戚长容的眼中也是性·感极了。
温热的池水波澜溅起,两人离的越来越近,戚长容任由他将自己压·在池边,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扬眉轻笑道:“将军,我还以为你会一如既往的矜持。”
被温水侵泡后,君琛那一点点的醉意早已消散,听了这话以后,倒是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态度强势而缓和,侵略意味十足。
“矜持是过去式,如今我们已然成婚了,合理合法。”
两人挨的极近,察觉身体某处的变化,戚长容颔首表示明白,确信自己没有体会错他的意思,迟疑半分后问道:“为何要在汤池中?”
“我不想让你疼。”
说这话的时候,君琛耳尖微红,不知是被熏的,还是因为害羞:“听说,在水里不会太难受。”
此话一出,戚长容恍然大悟,再见他的眼神闪烁个不停,竟是不敢直视自己,不由失笑:“男·欢女爱,夫妻敦伦,天经地义,将军这是什么反应?”
气氛越发的不寻常,以至于一向沉静的戚长容心跳都乱了节奏。
“我……没有经验,怕你疼。”
话落,已是埋首与她的脖颈间,情不自禁的印下一个又一个的痕迹。
在剥开她的衣裳,露出雪白身躯之前,君琛的声音已然哑的不成样子。
月光从纱窗外撒了进来,银白的光芒覆在家具上,好似带着一种神秘。
随着弯弯的月亮西移,仿佛被挂在了枝头。
两人纠·缠在一起,伴随着若有所无的声音,池水的波纹从小到大,水面上的花瓣被水纹击打数次,无力的沉入水底。
……
不知过去了多久,戚长容在床榻上醒了过来,腰间搭着一只铁臂,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将她整个人抱于怀中。
只是轻轻的动一动,仿佛就能被抱得更紧。
透过床帘,戚长容看见了外面燃着的喜烛。
那喜烛有婴儿手臂粗,如今只剩下一小节,顽强的亮着。
而且身体的不适,戚长容不知该做何表情,无奈中带着几分后悔,后悔里又满是心甘情愿。
刚开始时,他说可以随时叫停,可她心疼他,到底什么都没说。
可后来他得了趣,在体力悬殊的对比下,便是她再怎么唤停,也无用了。
按理来说,君琛作为食言的那一方,她是可以恼怒的。
想必这个时候的将军必定会温言哄之。
但只可惜戚长容从来不是扭捏的性子,而她也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初次,在后来也体会到了那么一两分趣味。
如此,便是更加无话可言。
想罢,戚长容摇了摇头,望着从窗外透进的微白的光,知晓已是快要天亮,轻轻的挣扎一番,想从床榻上起身。
察觉到这股力道,君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时辰还要,你不舒服,再睡会儿吧。”
闻言,戚长容只能无奈的提醒他:“红烛快燃完了,我要去剪一剪灯芯,眼下天还未亮完。”
按照他们的规矩,这红烛是要从成婚那时一直燃到第二日辰时。
可如今外面的天儿还有些昏暗,红烛却只剩下一小节,怕是不怎么好。
听到这话,君琛随手扯过一旁的寝衣围在腰间,在戚长容的脖颈间拱了拱,低低的道:“你睡,我去。”
说罢,他当真翻身而下,小心的剪了剪灯芯,确认其昏暗了不少也能一直燃下去,才重新躺了回去。
二人相拥而眠。
直到再次醒来,已是两个时辰后的事情。
巳时末,在窗外白光的影响下,戚长容终于从梦中缓缓地醒了过来。
她先是望着床帐顶,再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位置,却是早已空空如也。
随即伸手摸了摸,还留有余温。
穿好衣裳后,戚长容伸手拉了拉床头的铃铛线,伴随着一阵叮铃叮铃的声音,侍夏的声音也从屋外传了进来。
“姑娘,您醒了?”
因还是在谢府的缘故,再加上谢府雇佣了许多奴仆,侍夏早已改变了自己的称呼,无论在何处,为了不给外人留下口舌,总会称呼戚长容为一声姑娘。
戚长容已经听习惯了,侍夏也已经叫习惯了,
听到这声音后,戚长容动了动肩膀,半躺在床榻上懒洋洋的应了一声,难得的是,并以比平时起床时间晚了一个时辰,可她眼眸中的困倦之色仍旧未退。
要知道,东宫太子最为自律,像今日这般已是难得。
直到房间内传来了回应,侍夏才端着洗漱用具推门而入。
当看见半躺在床榻上,眼下略有青黑的东宫太子,侍夏难免有些心疼,连忙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几步上前去替人捏着肩膀。
当看见戚长容脖颈间的印记时,不由得更为心疼了,忍不住开口埋怨道:“君将军可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殿下您皮肤娇·嫩,这么重的印记也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消下去。”
“我记得你手上有药膏,一会儿擦一擦就是。”
戚长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直到身上的酸痛有所缓解后,才有心思问起君琛的所在:“将军去何处了?”
听到这话,侍夏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了过去,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幸灾乐祸的道:“将军早就出府了,姓周的那家伙在酒楼中惹出了事,将军正赶着去收拾烂摊子。”
回想半个时辰前发生的事情,侍夏就忍不住笑眯了眼,愉悦之色很是明显。
在这等大好日子里闹出了事情,想必那姓周的一定会被将军扒下一层皮来。
想想就觉得高兴。
会点穴又如何?在面对大将军时,还不依旧要低下那颗倔强的头颅?
此话一出,戚长容来了些微的兴趣,挑了挑眉头后问道:“周世仁惹了什么事?”
“他将人家酒楼中的古董给砸了。”侍夏抿了抿唇,偷笑道:“昨日送完了宾客后,姓周的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发起了酒疯,眼下正被那酒楼老板扣住不让回来。”
“也不算什么大事。”
昨日才成婚,戚长容的心情很是不错,也并未有因小事而与他人计较的意思,随口说道:“若是将军因此而生怒,你便也去瞧瞧这件事儿。”
“是。”
即使很不情愿,可侍夏还是答应了下来。
相比看姓周的笑话,她还是更乐于效忠殿下。
半个时辰后,去处理后续事件的君琛终于缓缓而归,面上带着一丝不悦,身后还跟着垂头丧气的周世仁以及面露无奈的沈从安。
二人仿佛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显然已被教训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