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鱼惊喜万分,确定这是夜修澜的意识海后,开始想下一步行动!
树上的夜修澜有些意外,没想迷宫都困不住这家伙,居然真的找到了树下,尽管如此,夜修澜还是没直接出手,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白流鱼走下一步。
思考片刻后,白流鱼再次把手放到了赤焰桐树上,赤焰桐是火属性,一点点灵力还是承受得住的。
白流鱼试着将灵力注入赤焰桐树内,一点点红色没入树干,赤焰桐像是被激活一般,漆黑的夜中,树身闪耀着红色的光芒,沿着树干徐徐向上,缠满整个树身,在黑暗中勾勒出赤焰桐的形状,绚烂夺目,像极了银树开花。
东风夜放花千树,星如雨,大抵如此。
在赤焰桐的红光照耀下,树干上的玄衣男子,也被勾勒出轮廓,双腿修长,宽肩窄腰,高高竖起的衣领上面,是一张俊美如天神的脸,惊鸿一瞥,仿若天神降临。
身后三千青丝用白玉簪子固定,无风自动,随意而不凌乱,比平时的斯文俊雅,多了几分放荡不羁,邪肆狷狂。
不是夜修澜是谁。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白流鱼兴奋的招手:“夜顾问,你在这啊,我找了你半天!”
白流鱼还没从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惊喜中回神,就被夜修澜当头淋了一桶冷水。
清冷淡漠的性感声音在暗夜中响起:“你是谁!”
这三个字,差点压死白流鱼,白流鱼不信邪的揉揉眼睛,使劲把头抬高点,觉得稍微近点可以看清楚一些。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夜修澜黑如夜的鹰眸中,并没有白流鱼料想的欣喜。
相反,夜修澜鹰眸中满满趣味,那种看着猎物落入陷阱后,想要随心所欲逗弄猎物的坏心思都摆在了脸上。
白流鱼吞吞口水,不自觉的想要跑,总觉得夜修澜现在身上的黑色太浓郁,自己靠近一点就被吞噬。
以他悠闲的样子,哪里是被赤焰桐融合出不来,根本就是懒得动,等着猎物上门。
难怪夜修澜身体没有半分异常,根本就是在睡梦中,只是不想醒来而已。
最坏的情况出现,现在的夜修澜不认识自己,白流鱼挤出一个自认为天真无邪的笑容,双手作揖:“抱歉,认错人了,打扰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白流鱼拔腿要跑,结果,没跑出两步,身体被定住,下一秒就被人压在了梧桐树的树干上。
夜修澜一只手压在白流鱼胸前,另一只手撑在后面的赤焰桐上,低沉暗哑的声音,宛如玉箫,充满魅惑,对着白流鱼耳垂轻轻吹了口气:“跑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白流鱼缩缩脖子,心里嘀咕:是,你是不想吃了我,是想把我活剥生吞!
身上的夜修澜不置可否,就这么淡淡打量着白流鱼,像极了要吞食猎物前的狮子。
白流鱼试图运转灵力,糟糕的发现小黑是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果然是夜修澜的地盘,夜修澜做主,她一点灵力都动用不了。
白流鱼尽力把自己伪装成无害的小白兔,希望夜修澜能放松警惕,解开对她的禁锢:“这不是打扰您太久,不好意思嘛!”
夜修澜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白流鱼精致的下巴,迫使白流鱼微微抬头,正视他:“被抓还有胆子油嘴滑舌,谁教你的?”
被抓才需要忽悠敌人,争取逃跑的机会,要是能打,废话什么!
心里再怎么吐槽,白流鱼半面瘫的脸还是相当真诚:“您长得像我的一位朋友,所以我才认错人,不是故意的!”
“我倒是不知我的长相如此平庸,一抓一大把!”
白流鱼为难,以前夜大顾问有这么自恋吗,这话她都接不下去,长得俊美无双,那也是爹娘功劳,没什么得意的,真的!
夜修澜手指停留在粉色的樱唇上,似乎不满这样的静止接触,指腹轻轻滑动,在下唇上来回摩挲,似乎十分满意这样的触觉,声音里面的冷意,少了一分:“朋友,什么样的朋友,说来听听?”
同生共死过,应该算是朋友吧,白流鱼此时也没时间细细分辨其中差别,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很好的朋友,我急着找人,真的不是打扰您,您要不高抬贵手一下?”
“多好?我帮你分析分析”夜修澜明明嘴角还挂着笑意,白流鱼却莫名的觉得危险,声音怂了几个度,轻声问:“您觉得多好是算好啊?”
夜修澜眼内暗色一闪而过,给白流鱼举例:“形影不离,秉烛夜谈的蓝颜知己?”
夜顾问对于朋友的界定出于白流鱼的意料,难得反问一句:“形影不离?又不是连体婴儿!”
夜修澜手下微微用力,冷笑一声:“男女之间,你当真觉得会有纯粹的友谊?”
这个,白流鱼可以拍胸脯保证,以前的队友都当她是女汉子,觉得他们是兄弟,所以从来不避嫌的,连喜欢哪个女孩子,都让她帮忙约一下,理由是队长虽然是女汉子,到底是女的,不会抢他们未来女朋友。
在东榆,男性的话,温逐风他们也算是朋友吧,打过架,吃过饭的人,也可以称朋友吧!
白流鱼试图跟丧失记忆的夜修澜沟通一下:“这个界定是不是有点绝对?”
白流鱼三番五次违背他,让夜修澜有些不悦,双瞳危险的眯起,唇上的手也移动到白流纤细的脖子上:“所以你有很多这样的异性朋友,时常跟他们秉烛夜谈?”
白流鱼极力否认,生怕说慢了夜修澜扭断她脖子:“没有没有,再说秉烛夜谈不适合我,缺觉会影响美貌!”
夜修澜自顾自下结论:“所以你追他到这里,他是不同的,你喜欢他!”
觉得这话题真的没办法继续下去,白流鱼试探的问:“你记得你是谁吗?”
“你不会告诉我,那个跟我长得很像的朋友,就是我吧!”
白流鱼使劲点头,所以你能不问了,赶紧出去吧,一炷香时间快到了,她不想被银针扎!
这话显然无法说服夜修澜,根本不相信白流鱼要找的人是他:“既然我是你要找的人,你为何一看到我就要跑,小骗子!”
白流鱼……因为你不记得我啊,不跑等着被抓被打?
她怎么会和夜修澜也有了代沟?明明是一个时代的人,不相信自己是自己的这种病,有药吗?
沉默在两人中间散开,夜修澜早就丧失了逗弄猎物恶趣,隐约有些急躁:“你不是喜欢他,想缠着他,所以追着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