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冰雀发疯,白流鱼都想给自己来几下嘴巴,想着太痛,还是算了。
刚才真是失策,自己说的都是什么,这节骨眼上上杆子刺激人家那不是找死?
白流鱼连忙纠正,万分诚恳的跟冰雀说道:“我说错了,她没死,她只是失忆了!”
怕冰雀不信,白流鱼还把小黑递到了前面:“真的,你不是感受到了吗?火离就在这里!”
“它真的就在这里,你清醒点!”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小黑这可是你祖先欠的债,你要抗住!
似乎冰雀清醒的时间已经过去,声音变回了之前的浑浊,已经听不见白流鱼的话:“都该死!”
“都死了,它就是我的!”
后面不管白流鱼再说什么,冰雀都不闻不顾,只顾着攻击封印。
空气骤然突降,冰气实化为冰箭,朝着四面八方射去,白流鱼拉着夜修澜,哪怕躲闪的再快,夜修澜手臂还是被划破。
鲜血低落到已经大腿深的雪地上,冻成了雪珠,红白交错,分外刺眼。白流鱼凝视雪地,嘴角的情绪一点点冷却下来,浑身散发的气压,尤为可怖。
一层层涨高的雪,逐渐覆盖夜修澜血珠,掩埋了一切,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地面的雪又深了一寸,兜住雪的结界已经快要到极限。冰雀这么折腾下去,在四芒困龙阵启动前,冰雪彻底填满梧桐村。
如今雪落不止,唯一的办法就是引出冰雀,让它在其他地方释放灵力,停止造雪。
白流鱼收起嬉皮笑脸,帮夜修澜包扎好伤口,将小黑放在夜修澜手中:“我去去就回!”
哪怕是冰雀,也该知道有些人不能碰!
“不要正面打斗,智取”夜修澜叮嘱,白流鱼点点头,一步越到上空,没有夜魄,便用灵力凝聚了一把大刀,双手握刀,一刀劈了下去,刀带出来的赤红刀光,把纯白的天空,映射的通红一片,宛如朝霞一般绚烂。
大家纷纷仰头,惊叹这奇景,根本不知道这一刀后的凶险。
温逐风抬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白流鱼想干吗,现在是打架的时候吗?”
张屠夫望着里面:“阵法没成,我们现在无法封印冰雀,想来夜夫人要先消耗冰雀灵力!”
真够狂妄啊,难怪玉娘喜欢!
消耗灵力?温逐风吞吞口水:“她,她不会胆大包天的想要放出冰雀吧!”
温逐风和陶管对视一眼,似乎那人真干的出来。
两人思索片刻,夜修澜都劝不住人,他们的话,怕是更没效果,还是专注眼前:“我们先抓紧布阵!”
阵法结成,白流鱼才会有主动权。
红光消散,冰面涌向两边,中间犹如露出一个深沟,露出了地面,这个位置,就是当初冰雀封印的位置。
白流鱼居高临下,神情冷漠,衣摆被风吹的猎猎作响,三千青丝不断翻滚,声音清冷卓绝:“冰雀,你不是想出来吗,我让你出来!”
“花碎!”
白流鱼又一刀下去,庞大的灵力荡漾开,大家听到了碎裂的声音。
地面在抖动,梧桐山鸟兽纷纷逃跑,不要命的往外逃去,显然知道大难来临。
“这丫头这么虎!”水伯落夜修澜旁边,是他们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
就算地下的不是冰雀,也是大妖兽,弄出来,谁都九死一生。
夜修澜有理有据阐述白流鱼这样做的原因:“如今雪太厚,再让它在地下发狂,梧桐村被吞噬不说,梧桐县也会遭殃,与其让它躲在地下折腾,还不如把它引到高处,消耗它的灵力,让它没办法下雪,解了梧桐村之困,到时候封印起来也容易些!”
水伯……我就说了你媳妇一句,你这么大一堆等着我呢?为了自家媳妇,什么都敢编!
封印再破旧,也能压制冰雀一部分实力,封印破碎,冰雀难以对付的程度会上升一个档次。
不过这倒是阻止雪加厚的唯一办法,前提是能赢,否则所有人都会葬送在这冰雪之中。
待了片刻,水伯都觉得有些冷,何况夜修澜,便说道:“我先带你先离开这里,修复夜魄还需要点时间!”
夜修澜摇头,他要站在这里,总会想到办法帮忙的:“有流鱼的结界在,我不冷,水伯见多识广,可知怎么催生惊雷木?”
水伯盯着夜修澜伸出的手,上面的黑环更是衬得手光洁如玉。
夜修澜把白流鱼捡到树枝,到最后树枝化形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水伯沉思片刻:“你是说这惊雷木以前是树枝,到你手里才变成手环?”
夜修澜点点头,而且白流鱼想尽办法都没有取下来,坚硬无比,加上发现惊雷木可以引雷,夜修澜也就让它待在了手上反正不丑,当做护腕刚刚好!
水伯摸摸短须,缓缓说道:“老夫倒是听说过,有些灵木成精,会择主,现实中倒是第一次见,有这有灵性的东西要催生,除了灵力,更要心意相同,它才能为你所用!”
“如果你这灵木是千年难得的惊雷木,那其他的异器,是很难在你手里催生的。”
夜修澜思考片刻后醒悟过来:“因为惊雷木排它,所以我无法催生其他异植?”
果然一点就通,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可惜他孙女太小,不能招做女婿,水伯颇为遗憾:“不错,有惊雷木在,低等级的异植不敢吸食你的灵力,自然无法被催生,你应该用命令!”
“命令?”这种说法,夜修澜第一次听说,少有的困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不同系别的星师修炼,修炼起来隔行如隔山,水伯也没办法指导的太细:“是,命令,就像是将军对战士下达命令一样,具体要你领悟,可能短时间内没办法,我也是道听途说!”
封印的裂缝在变大,冰雀出来是迟早的事情,水伯担忧的问:“这战斗一时半会完不成,你真到待在这里?”
夜修澜坚定点头:“是,水伯不用管我,先去忙吧!”
水伯一闪离开,只留声音在空中:“我先修复夜魄,那你小心!”
“啾”尖锐的嘶鸣穿透云霄,所有人都被这叫声震得双耳发聋,血气翻滚,赶紧捂住耳朵,隔绝声音。
村里的人纷纷仰望梧桐山,想要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昔日的翠绿如屏的梧桐山,如今一片雪白,白茫茫的连树顶都看不到。
大雪到了梧桐山半山腰,雪堆没有滚下来,搁置在空中,像是被一张大布兜住了一样,要是那一张布破了,整个梧桐村就会被瞬间掩埋。
“啾”尖锐的叫声再次传来,带出来的风,把村民吹得东倒西歪,嘴里大喊着:“村长,村长,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