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戏也没有必要再演,温逐风拿扇子敲晕狗子,踢到一边:“可以了!”
一人从阴影中走出来,扒拉走狗子的衣服,瞬间变成了地上的另一个狗子,不论是身形还是脸,一模一样。
温逐风给对方身上来了几个伤口,再在脸上糊了一把土,端详着差不多,让狗子离开,去追独眼。
“这样行?”白流鱼跳下来,不等温逐风回答,到夜修澜面前挥挥手,夜大顾问装这么久不累吗?
手指指尖被抓住!夜修澜转换表情,只是一瞬间,愉悦都从声音溢出来,丝毫不见中毒迹象:“累,夫人要犒劳我吗?”
“喂喂,麻烦你们顾及一下我好吧!这种事情麻烦回房间!”温逐风望着你侬我侬的两人,酸的倒牙,成亲了不起啊,他改明也成一个!
到时候就不用大半夜不睡觉,在这看人家秀!
“你还在啊!”夜修澜微凉的手展开,把那白流鱼那暖呼呼的小手完全握住手中,十指交错,羡煞旁人。
“我……”温逐风胸口不断起伏,他待在温柔乡多好,干嘛要多管闲事,费力不讨好!
望着一起无声冷落他的两人,温逐风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大度,不值得计较:“那是陶管的小厮长风,跟了独眼半个月,擅长易容,精通口技,不用担心他!”
果然县令大人不打无准备的仗,这不内应就妥妥安排进去了!
夜修澜牵着白流鱼打开院门:“夜深露重,温公子路上小心!”
“什么!”温逐风指着两人,又指着自己:“这么晚你还让我回去?你家没有客房吗?”
他家的客房都用来放杂物!
夜修澜斩钉截铁回答:“没有,还路上地里的人记得带回去,别吓了村民!”
“你”温逐风气的说话都不利索,最后见夫妻两真的不邀请他,恶狠狠地跺了一脚地,报复的不管地上横七竖八昏死的人,独自溜走。
逃走的独眼一身狼狈,他有风灵根,但是修炼极为缓慢,如今一星都不到,只能维持片刻的快速奔跑,所以大家一直认为他是普通人。
好不容易跌跌撞撞来到石拱桥旁边,想要找先前留下的人,结果一个个被栽进了地里面,动弹不得,个个挥舞着手,让他救。
独眼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连忙装作没看到,慌张的往梧桐镇跑。
陶管身边还有除了温逐风还有其他高手?
还是梧桐村有人隐居在此?
隐约听到人靠近,有人在说话:“难怪大人要把地方选在梧桐村,原来梧桐村真的有高人!”
来收集被种的犯人的衙役甲感叹道。
衙役乙:“是啊,把人种进去,这的要多大力气?我们以后对梧桐村,还是要客气点!”
衙役甲一边挖人,一边聊天:“有道理,不过温公子这次怎么会帮忙?以前他不是都不管的吗?”
“据说,大人送了温公子一个大美人!”
独眼背靠着大树,把两人对话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从两人谈话得知:第一,梧桐村惹不得,第二,温逐风只是偶然帮陶管,并不是陶管的人。
这些认知,让独眼镇定了些,悄悄避开两人,想要回梧桐镇组织人马,把夜修澜骗出去,拐走孩子,一雪前耻。
独眼一边胡乱想着,一边急冲冲赶路,慌乱中,踩到残枝,咔嚓响动,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动静,自然惊动了挖人的衙役:“谁?”
独眼立马蹲下,躲在石头后面,捂住自己嘴巴,心里把夜修澜和县令骂了无数遍,恶狠狠想着回去怎么报复!
脚步声越老越近,独眼都看到对方的鞋子,以为自己会完蛋,没想另一边闹出动静,鞋子远离,衙役跟着新的声音去找人了。
独眼松开手,瘫坐在地,大口呼吸,今晚可真凶险。
突然背后一只手拍了拍独眼,独眼就要大叫,被一只臭烘烘的手捂住:“老……老大,是,是我!”
熟悉的结巴,狗子!
独眼狠拍了一下嘴巴上的手,心放回肚子里面:“你怎么跑出来的?”
狗子身上大大小小尚伤口不少,胸口那一道伤,狗子捂住,也还在滴血,可狗子依旧乐呵:“我装……装死,趁他们,不……不注意,偷偷跑出来的!”
“俺娘说,俺命贱,阎……阎王爷不收的,没……没事!”
独眼并没有太怀疑,毕竟狗子智商摆在那里,自己刚才脚好像跑的时候还崴了,刚好需要一个人伺候。
摸出袖口的金疮药扔给狗子:“快涂上!”
“谢……谢老大!”狗子手抖的打开盖子,撒到胸口处,不得不说药好,没多一会,就止了血。
独眼眼见药瓶要见底,顿时心痛:“少用点,这药贵着呢!”这可是大半瓶药,不知点轻重。
狗子被骂,也不恼,把药瓶还给独眼:“老……老大的药,真……真好,我都不痛了!”
“行了,走吧”独眼收好药瓶,此地不宜久留,得要尽快回去。
“是,老……老大!”狗子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扶起崴脚的独眼,继续避开衙役赶路,后面虽然遇到一次衙役,两人装乞丐,有惊无险躲过,总算回了梧桐镇。
白流鱼坐在树上,望着远走的两人,这是不是算是完成任务?
可以回家睡大觉?
夜修澜无奈的点点白流鱼额头:“刚才就让你去睡觉,偏偏你喜欢操心!”
陶管要是这点小事安排不好,凭什么和他夜修澜合作!
白流鱼耸肩,她又不是夜顾问,什么事情都能算准,还是以为之前是嫌弃温逐风,想办法挤兑他走:“独眼最近应该不会来梧桐吧!”
好歹让大家过个太平年!
夜修澜胸有成竹:“最近不会,以后也没机会!”
独眼怕死的很,梧桐村对他来说就是魔窟,早就吓破了胆,哪敢来第二次!
白流鱼才把心放回肚子。
树下被利用完的温逐风,想到自己一杯热水都没有喝到:“跟陶管一个德行,小心以后没人要!”
温逐风骂骂咧咧,带着人回去衙门,不过断了独眼他们这么多爪牙,也算是收获。
忙乎一夜,终于可以回去睡一个囫囵觉!
乌云消散,新月重新挂在天上,驱散所有阴霾,宁静祥和。
原本白流鱼打算回去睡觉,结果夜大顾问文艺细胞骚动,非要走回去。
两人只好在月光下,漫步在乡间小路上。
寻找了片刻灵感,白指挥还是没有作诗的兴趣,也没听到旁边的人吟诗作对,就说他们不适合风月:“今晚的月亮,想不像饿扁的肚子?”
夜修澜……
他就不该指望直女癌症晚期的人懂什么叫浪漫!
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