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云安若深怕白流鱼扔出庸医两个字,含糊不清的跟陶管说道:“也就那样吧!”
到底严不严重,也没透个底。
相交多年,陶管怎么可能不了解云安若的秉性,怕是情况不太妙声音少有的严厉:“安若,夜修澜的存在意味着什么,你比谁都清楚,何况前线的粮食都系在他身上,他不能有任何差池!”
田里的禾苗,陶管去看过,长势喜人,不出意外,夜修澜之前承诺的米的数量和时间都不是问题,可为将士解决后顾之忧,如此一来,东榆的胜算会大许多。
所以无论如何,夜修澜的身体都不能儿戏,无比要好起来。
虽然现在不用白流鱼打架,可她身体不好,夜修澜绝对不会管其他事情,想要米,那也是水中月镜中花。
两人,谁都要好好的!
果然瞒不了不动声色的陶管,云安若烦躁的扯扯自己头发,目前的情况,他也觉得十分棘手:“白流鱼还好,虽然伤的重,修养一阵,不要乱用灵力,总能恢复,但是夜修澜情况不太一样!”
陶管眉头紧锁,十分不解,当初白流鱼把人送来,也是灵力反噬,难道还受了其他伤:“他不是比他夫人伤的轻一点吗?”
皮外伤来说如此,按道理,夜修澜那种妻奴,心里有事,睡不踏实,早就醒来了,可他就是睡得雷打不动,云安若想尽办法试探,毫无所获:“所以这样才奇怪,夜修澜睡得很深,像是醒不过来一样!”
陶管不太明白,夜修澜没有参加战斗,应该是用乾坤虫给白流鱼提供灵力,怎么会醒不过来?
云安若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献祭听说过吗?”
“献祭?”陶管自然听说过,燃烧自己,成为他人的一部分,自己不死,也会成为木头人,从此长睡不起。
陶管坚定摇头:“不可能,要是献祭,必定会有大动静,我们都没听到!”
而且当时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夜修澜根本用不着献祭,白流鱼也不会答应!
突然,陶管想起夜修澜是木系星师,木生火,夜修澜不会是为了帮白流鱼强行催生了什么异植吧!
不得不说,陶管真相了!
云安若揉揉太阳穴,这个冬天,过的真憋屈,这么下去,他觉得自己都是庸医:“类似献祭,我回去查查,看有没有办法唤醒夜修澜!”
这种事情,云安若也是第一次碰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下手,所以被夜星辰追问的时候,只能跑路。
情况比陶管想的还要严重,催生的事情,按理应该不会有如此大的副作用:“是不是还有其他隐情?”
云安若一时间也没太大把握:“有可能,要不然,夜修澜早该醒了,可外面的动静,他丝毫感受不到,睡得死死的!”
陶管思索片刻,觉得家里长辈可能知道些什么:“我也写信回去问问!”
家里长辈见多识广,说不定有办法。
云安若叹口气,师父联系不到,暂时只能多收集一些信息:“先想想方案,等白流鱼醒来,再商量怎么解决!”
“说不定人家办法!”
一想到白流鱼可能有办法,云安若心情更差,自尊心碎成齑粉,心中的郁闷估计喝几十壶酒都不能消除。
在大家离开后,大概心里有事,床上的白流鱼睡得并不深,两个时辰后,就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熟悉的纱帐。
胸口还是有些气闷,灵力运转正常,反噬减轻了不少。
一扭头,就见到旁边熟睡的夜修澜,呼吸平稳绵长,俊美的面容平静无波,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透过半透明的床帘,白流鱼见窝中的五色十光还在沉睡,心中惴惴不安。
白流鱼注入一丝灵力探查夜修澜情况,不应该啊,他身上的伤比自己轻,应该不会让人如此昏睡才是,难道夜修澜身上还有其他伤?
沉思片刻,白流鱼想着是不是把云安若抓来,给夜修澜仔细检查检查。
听到动静,蹲马步的夜小小大喊:“哥哥,阿娘醒了!”
夜星辰也连忙放下手中的笔,跟夜小小跑到床边,望着白流鱼,眼睛里全是孺慕之情:“阿娘!”
白流鱼坐起来,伸手将放下来的碧蓝色半透明纱帐挂好,温和的摸摸两个儿子的头:“你们还没吃东西吧,我去给你们做!”
夜小小激动的比划着:“吃了,吃了,阿娘,哥哥做的肉超好吃,我给你去拿!”
说完夜小小像是小兔子,一蹦一跳的去了厨房,这乐观劲,跟白流鱼如出一辙。
见此,白流鱼心情也莫名的好了不少,亲昵的捏捏夜星辰秀气的鼻子:“我家星辰果然最棒了!”
对于白流鱼直白的表扬,夜星辰现在都不能适应,羞涩的小脸红彤彤的,像是熟透了的苹果,谦虚道:“就是阿爹做的腊肉,温叔叔帮忙切好的,我就生火热了一下,是阿爹的腊肉做的好吃!玉姐姐还送了好多的菜过来,水奶奶还送了年糕和点心!”
小小年纪,就有谦谦君子之风,不居他人之功,长大不知要迷倒多少人,这样的儿子居然是她和夜大顾问养大的,真是自豪。
“以后我去谢谢你玉姐姐他们!”白流鱼毫不吝啬的表扬夜星辰:“不过你这般年纪能热肉,已经做的很好,真棒!”
院子里温逐风的声音,透过窗户传来:“那是我肉切的好,要不然肉才不会那么香!”
两个小崽子居然说不能打扰他们阿爹阿娘休息,把他赶到院子里喝茶,温逐风觉得真是过分!
温逐风切的肉薄的薄,厚的厚,形状还难看,和自家阿爹的花瓣一样的肉片根本没得比。
好在夜星辰小小年纪已经不会背后说人坏话,没有揭穿温逐风,只想着照顾自己阿娘:“阿娘,你休息一会,我去和弟弟一起端菜!”
白流鱼下床穿鞋,嘱咐夜星辰:“不急,你们慢点,别摔着!”
等夜星辰出去房间,白流鱼到窗边,问院中真在自斟自酌的温逐风:“云安若呢?”
温逐风那举杯邀明月的姿势,当真像是在自家一般逍遥自在,一点都不见外!
温逐风毫不负责的告诉白流鱼:“跑了!”
跑什么跑,难道还能吃了他不成!
温逐风拿起扇子,指着窗户里面:“上次你昏迷,你家那位,就差点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