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松江知府王刚散衙后,在家中吃饭时接到了同年好友南京国子监祭酒徐守诚的信,看了之后王刚面露沉吟之色。
一旁儿子王复好奇的问道:“父亲大人!徐大人来信不知是何事?”
王刚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为了你,去年我向徐大人为你讨要国子监监生名额,现在信来了,名额有了!”
王复喜道:“爹!这不是喜事吗?你怎不开心?”
王知府叹道:“徐大人说他外甥下月府试,要我关照一番!”
王复眼珠一转道:“那不是正好吗!爹你照顾他外甥,他照顾我!”
王刚怒道:“要不是为了你这不争气的东西,为父用得着如此吗?”
王复一哆嗦嘴里嘟囔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王刚眼一瞪刚要破口大骂,突然管家进来禀报:“老爷,外面有人送了一封信!”
王刚接过信,挥手让管家退下,信封上写了陈羽敬拜四个字,打开信封王刚一愣!
王复凑过来一看,就看见里面并没有信,就有一张一万两的银票不由惊呼道:“好大的手笔!这陈羽是何人啊?”
王刚没好气的说:“还能是何人?自然是徐大人的外甥!”
王复喜道:“父亲大人!这陈羽如此懂事您就答应了吧!”
王刚点头长叹道:“只能如此了,不过此事我不放便出面,明日你出面,请陈家小子吃酒,你比他大三岁正好亲近亲近!”
又道:“别看陈羽年纪小,这小子可不一般,太白楼,太白醇都是他家的产业,听说手中还有支不小的船队,生意可不是一般的大!你给我好好学着点,别正天游手好闲!”
王复大喜道:“那以后我上太白楼不是不用花钱了!哟!这小子我可要好好结交一番!”
王刚勃然大怒挥拳就打,王复抱头鼠窜,求饶不止。
第二天傍晚时分,府城太白楼三楼的包间内,陈羽和王复两个学渣一见如故。
没几杯酒王复便露出纨绔本色笑着对陈羽说:“陈贤弟,你这太白楼啥都好,就是没有陪酒的姑娘!如此良辰美景无美人在侧实在太可惜了啊!”
陈羽苦着脸叹道:“王兄你有所不知啊!小弟本来也是想找些美人来助兴,奈何年纪太小,家母不让啊!”
又道:“不过王兄你不日将去南京国子监,那里可是有秦淮风月啊!到时可有享不尽的艳福了!”
王复听了哈哈大笑:“贤弟莫急,过两年你也能去,到时你我兄弟就能把臂同游了!”
酒足饭饱后,王复心满意足的告辞而去,临行前眨了眨眼睛塞给陈羽一封信。
陈羽面露微笑接过信放入怀中。
回到家中打开一看果然是试题,陈羽笑道:“府试无忧矣!”
一旁丫鬟小月好奇的问:“少爷!有啥好事,你那么开心?”
陈羽笑着说:“做成了一笔生意,赚了点小钱。”
小月撇了撇嘴道:“不说就不说,神神秘秘的!”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四月就到了,陈羽这些日子,整日在家读书,不!应该是背答案。
他早已将真正的试题混在一大堆考题内花钱请人做好文章,这些天已经倒背如流了!
四月初,府试当天,陈羽自信满满的走进贡院,府试也是三场,每场一天,三天一场。
今日第一场考的是八股文一篇和默写四书五经,时长一天,中间管饭,只是如厠时总有人寸步不离盯着你。
陈羽翻开试卷,眼睛一扫,随即开始动笔,时间飞逝,很快到了中午,草草吃了贡院提供的饭食后,小睡片刻,继续默写黄昏时分终于交卷糊名,在衙役的陪同下出了贡院。
两日后放榜,果然中了甲榜,第二天陈羽再入贡院考第二场,这场考的是表判,就是拿出一个案例让你分析判断。
陈羽自然胸有成竹,洋洋洒洒一大堆,刚到下午便交卷走人。
两日后自然又中甲榜,很快一日后第三场开始,这场考的是策论,若是还中,便能参加七月的院试!
此时一千多考生只剩两百多人了,最后还要被刷掉一半人,贡院中显得冷清了许多。
试题一共三道,陈羽老神在在,从容挥笔,黄昏时,陈羽终于写完,一看已有不少人交卷离开,暗叹:“自己真不是读书的料,默写都没人家做的快。”起身交卷离开!
三日后府衙放榜陈羽甲榜第十,从此便是童生了,以后考过院试便是秀才了,陈府又大摆宴席,徐氏喜笑颜开。
陈羽在家没几天,便带着随从前往南京拜访大舅,南京国子监祭酒徐守诚。
七月的院试将在南京江南贡院内进行,届时南直隶各府的童生都将在此考秀才,陈羽自然要早做准备,疏通门路。
四月中旬,陈羽带着管家,护卫和侍从二十多人出发前往南京。
三日后南京城外,望着雄伟的城楼陈羽大声笑道:“南京我来了!”一旁的众人相顾而笑,觉得少爷终于露出少年人的性子了。
南京城的太白楼位于著名的秦淮河不远处,三层高,雕梁画栋,富丽堂皇,酒楼后宅陈羽一行安顿好后,陈羽便前往国子监拜访母亲的大哥,舅舅徐守诚。
国子监值房内,年过五十的徐守诚一见陈羽来了,就笑着说:“小羽你来的够快啊!府试才没几天,就急着来南京?”
陈羽一脸感激的说:“这次府试多亏大舅帮忙,外甥才能过关,此次乃是专程来感谢大舅的!”
徐守诚听了似笑非笑的挪愉道:“不止如此吧!”
陈羽哈哈一笑说:“我这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大舅您了,院试这一关还要请大舅帮忙才是!”
徐守诚用手指了指陈羽摇头叹道:“陈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个不爱读书的,想你父亲当年文采风流,若不是身体不好怕早就是进士了!”
陈羽苦着脸道:“我哪有时间读书啊,家里一大堆事要我处理呢!”
徐守诚闻言默然不语,想想也是,十岁小儿便要撑起家业不禁叹了口气说:“也难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