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这么不知廉耻,你在学校学的是怎么勾搭男人的吗?”
萧家别墅灯火通明,大半佣人闻声出来围观。
裹着毯子的少女狼狈不堪瑟缩在地上,巴掌大的小脸漂亮到令人妒忌,纵使披头散发都难折损分毫,正因如此,众人更觉得她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女人!
“我......我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桑年因为紧张而开始发抖,滚烫的泪珠不争气地顺着脸颊落下。
从学校被叫回来参加萧家家宴,却得知了萧靳御要订婚的消息。
她不受控制地第一次喝了酒下去,没想到醒来却躺在萧靳御的床上,还被所有人发现。
“依你的意思,是二少爷强迫你了?”萧夫人阴笑着将目光瞟向从人群里走过来的萧靳御,声音里多了些许讥讽。
萧靳御是什么人物?
雍城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萧家继承人之一,天之骄子,极负盛名,十六岁时经商,便以强大的商业头脑为集团拿下了
数十亿的项目,犹如天生的上位者,一出现就显得旁人平凡普通,他未来的妻子必定也是出身名门才能与之般配。
而桑年......只是萧家司机的女儿,因着父亲是为救老爷子死去才被收留的孤女。
正常人都不会认为,这样身份尊贵的豪门贵公子能看得上一个一无所有的野丫头!
桑年呼吸一紧,无助的泪眸望向清冷淡漠的萧靳御,殷红的唇瓣咬得泛白,最终摇了摇头。
脑海中缠绵悱恻的零星片段,那时她真的以为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相信我......”
萧靳御神情阴鸷,冷淡的眸光扫过她稚嫩的眉眼,薄唇微启,“这就是你的解释?”
桑年声音哽咽,一字一句都显得苍白无力。
非但萧靳御不信,萧家上下都觉得她在狡辩而已。
“到现在还在装无辜,可真叫人觉得恶心!”
“就她那低贱的出身还敢跟宋二小姐争?以为爬上二少爷的床
就能当萧家的少奶奶了,痴心妄想!”
“要是她死去的父亲知道女儿这么下贱不要脸,估计都要被气活了。”
不知廉耻,轻佻下贱......各种难听不堪的言语,鄙夷唾弃的目光,永久将她钉在了十八岁那天的耻辱柱上。
......
五年后,国外。
房门外响起敲门声,“桑桑你起来了吗?”
熟睡的身影被惊醒,看到四周熟悉的摆设陈列,桑年松了口气。
时隔五年,竟然因为要回雍城的行程,梦见了被赶出萧家的那个夜晚。
她应了一声,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心有余悸。
如墨般的长发披散在一侧,眼眸低垂,起身从床上下来。
萧老爷子大限将至,辗转让人找到了国外,唯一的心愿便是见她一面。
桑年恨萧家,对这个老人却没有怨憎。
出事时他正好去参加国际论坛,对萧家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晓,更何是况老爷子收留了失去父亲的她,让她有机
会接受更好的教育长大。
这样的恩情,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怪只怪她睡了那个不该碰的人,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我们收拾一下要出发了!”
学姐池妮再度叫她,两人同在设计学院,从小就离开雍城在国外生活的她也要回国,正好结伴同行。
桑年换好衣服,打开房门。
素面朝天,清汤挂面。
认识到现在两年了,别说化妆,就连口红都不见她涂过。
池妮难得好奇,“我送你的那些彩妆你怎么都不试试?”
明明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却有着同龄女子没有的沉静冷淡,要是再开朗一些,该有多明艳动人。
桑年淡然笑之,“有机会再说。”
自那件事之后,她早已习惯尽量让人忽视自己。
美貌可以是利器,但也是累赘。
下午三点,原本直达的航班迫降在距离雍城五百多公里外的南城,需要在这边待上四个小时才能重新出发。
“真是糟糕,雍城那边现在正在暴雨,这里却是明媚的好天气。”
“夏季多雨,往年雍城也都是如此。”
每次碰到雨天,桑年总是会想起在雍城的那人。
那时她虽被萧家收养,却一点地位都没有。
从学校淋了雨回家发了高烧没人知道,是他及时发现才让她脱离危险。
在冷漠陌生的萧家,除了萧老爷子,唯一一个给她温暖的人。
但也是伤她最深的人。
机场人来人往,不少人都将目光转向这边,猜测着这位如墨长发披肩,侧颜静美的丽人是哪个新晋的明星。
甚至有个年轻男子看着看着一头撞在了柱子上,惹得池妮笑弯了腰。
“看来国内外的人都一样。”
桑年没有回应,清澈的眸光一扫,恰好落在不远处人群中一袭商务精英装扮的男人身上。
侧脸在通道的窗台下轮廓清晰,五官立体清隽,好看的唇瓣抿成一条锋利的弧线,给人一种迫人的压力。
萧靳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