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瑞道:“奴才奉命重点排查太子的东宫,可当奴才赶去的时候,东宫早已被大火吞噬,就是有证据,也被大火烧没了。”
玄烈面色森寒如霜:“这场大火来得可真是巧了,朕前脚让你去查太子,后脚东宫就着了火,而且火势还弄得这么大,好像是有心要阻止朕查下去似的。”
梁瑞小心翼翼地看着玄烈的神色,恭谨道:“这场大火虽说来得蹊跷,也不见得是太子所为,或许是巧合呢,若是东宫没被烧,奴才从里头搜出证据来,太子自然难逃诅咒皇后的大罪,可如今东宫被烧,什么都烧没了,没有证据,皇上就算怀疑太子,也不好做什么。”
玄烈语气不辨喜怒:“是啊,没有证据,怀疑终究只是怀疑,对了,现在太子在做什么?”
梁瑞道:“奴才方才去东宫看了一下,那里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焦炭,太子正忙着在南三所安置家眷呢。”
玄烈目光一冷:“安置家眷?”
梁瑞道:“是,东宫被烧,太子一家没有住的地方,只能搬到南三所和几位年幼的皇子一起住。”
玄烈嘴里似是含了一块冰,每说一句话都吐着令人发寒的冷气:“皇后昏迷不醒,太子身为人子,不来探望侍疾,居然忙着安置自己的家眷,真是毫无心肝!”
梁瑞赔笑道:“太子毕竟不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儿子,自然对皇后娘娘之事不大上心。”
玄烈冷冷道:“不是亲生的,那也是嫡母,皇后昏迷都那么久了,他别说是侍疾了,就连看都不曾来看一眼,他的仁孝之道学哪里去了?”
梁瑞吓得跪在地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玄烈无奈叹息一声:“或许……当年朕就不该立太子……不立他就不会有这些烦心事……”
金铃和银铃心知自家主子是用龟息大法装病,眼下陷害的太子计划流产,正打算问她下一步该怎么办。
却没想到玄烈竟彻夜守在凌霜身边,不曾离开片刻,让她们根本没法儿和凌霜接触,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金铃和银铃轮流换班守夜,金铃守上半夜,银铃守下半夜。
后半夜,银铃和金铃交班之后,正在旁边守着,耳畔忽然想起了凌霜的声音。
银铃吓了一跳,看了看床上的凌霜一眼,见她双目紧闭着,便觉自己这段时间太累了,耳朵都产生幻听了。
凌霜的声音飘飘渺渺的传来:“银铃,出去说话,出去说话!”
银铃顿时一个激灵,看玄烈靠着床边打盹,转身便溜了出去。
走出殿外,银铃避开守夜的太监,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压低声音叫道:“娘娘,娘娘,是您在说话吗?”
凌霜道:“是,本宫正用入密传音之术和你说话。”
银铃吃了一惊:“入密传音之术?娘娘不是说,入密传音乃是腹语之术,说话不动口唇,乃以内力传音入密,但此术极考验内功修为,哪怕是绝顶高手,运用此术也只有三五丈的传音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