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费思委屈地抱住他劲瘦的腰身,
“我每天就想亲亲你抱抱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祝野身上的温度让人无比想依赖。
祝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微压着眼睛看人的时候格外暧昧,还有笑意在若有似无地游走,男人的眼睛似乎天生就会调情,尤其是祝野这样的,长得好看还会勾人。
只是此刻却颇有意味,像是要从她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似的。
轻佻却戏谑的眼神不自觉就把丁费思吸噬进去。
丁费思抬着头与他双目相接,他的眼神都能把人看得微醺,让人想一直和他对视。
他的唇也很好看,明明肤色烟白,但嘴唇还是绯红的,就像一幅画一样,混血让他的五官挺拔立体,喉结和脖颈的线条性感,就像是在暗示什么。
让人很想得到他。
丁费思这么认真地看他,才发现他额角接近发际线处一颗很小的暗红色的痣。
她起身凑近看,才发现那居然是一朵红玫瑰,虽然小,却精致而清晰,
是纹身。
平时他的碎发遮住额角,她一直都没有发现。
丁费思一愣。
祝野挑眉,
“怎么,看入迷了?”
他慢悠悠地道,
“这么轻易被我迷得死去活来?”
丁费思却突然伸手去摸他额角那朵玫瑰。
祝野浑身一僵。
丁费思抚过他额角那朵玫瑰,她的心跳得飞快,
他在他额角纹了一朵红玫瑰。
数十米的高空,夜色中绚烂的烟火,运转的摩天轮,嘈杂的人声,在这一瞬间飞驰过眼前。
听闻在摩天轮最高处接吻的情侣会永远在一起。
摩天轮缓缓升到最高处,祝野俯身而下要吻她,却没想到摩天轮失控了,在冲刺而下之时,她惊恐地浑身一僵,冲撞之中,唇落在了他的额角。
此刻,丁费思看着祝野额角那朵玫瑰,那朵玫瑰与她吻过的位置一般无二。
红玫瑰,真的变成了朱砂痣。
祝野的朱砂痣。
丁费思突然红着眼睛看他,弱弱地道,
“祝野,对不起。”
祝野面容冷峻,只是垂眸看着她,
“对不起我什么?”
丁费思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委屈巴巴的,又开始像个小受气包了。
祝野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丁费思,你还记不记得你总写错的那个化学方程式是什么?”
丁费思在他怀里蹭着,哽咽道,
“……氯气和水反应。”
祝野淡淡道,
“生成什么?”
丁费思试探着,
“……次氯酸吗?”
祝野的声音本身偏冷,像在凉水里渡过一轮的白玉,可是这样清润的声音温柔起来却噬骨,
“次氯酸有漂白性,所以红玫瑰也可以变成白玫瑰,时间可以淡却遗憾,丁费思也可以回到祝野身边,并不是一切都不可挽回,无法挽救。”
祝野摸着她的脸,
“这朵玫瑰可以变,我们的以后也可以变。”
祝野的声音轻柔,他宽大的手掌也轻轻揉着她的头发,
“别哭了。”
三年前嘈杂的课间,
丁费思稚嫩的声音响起,
“氯气和水反应为什么……”
祝野扫了一眼她的试卷,
“没有配平。”
丁费思冥思苦想,
“可是配不平。”
祝野把她写出来的氧气和盐酸划掉,轻声道,
“生出盐酸和次氯酸。”
丁费思总记不住次氯酸,她翻开书,念念叨叨地记次氯酸的性质。
可是念到次氯酸根有漂白性,她却忽然想起前几天看的张爱玲的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
次氯酸有漂白性,那红玫瑰,也可以变成白玫瑰了。
她不知不觉把心底说的话念了出来。
祝野轻轻地看了她一眼,眸光落在她写的方程式上。
写对了。
祝野淡淡道,
“少看小说多做题。”
丁费思有些委屈,
“哦。”
祝野轻声道,
“不然怎么考得离我近一点。”
丁费思听见这句话,却又忍不住嘴角翘起,想到以后还能和祝野在一起就很开心。
祝野鬓角的那不是一颗朱砂痣,而是烙印在心口的烧伤。
三年的时光里,他一手托着玫瑰,一手托着心脏的灰烬。
他只是想找到丁费思而已,却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难。
丁费思用他的衣袖擦眼泪,鼻尖和眼圈微红,闪着泪光看他的时候格外柔弱,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偏偏有她自己察觉不到的妩媚勾人,花瓣眸里泪光颤抖的时候楚楚可怜,很容易把人的心看得软成一滩水。
祝野给她擦眼泪,垂眸认真地看着她,线条清冽的眸子格外温柔,由衷道,
“丁费思,你一哭就很漂亮。”
丁费思本来还想哭的,却突然忍不住笑了,
“干嘛…”
她抱住祝野劲瘦的腰,哼哼唧唧往他怀里挤,用脑袋蹭他。
祝野被这只小磨人精磨得完全没脾气了,
“要不要去放烟花?”
丁费思抽抽搭搭道,
“现在丑。”
祝野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指尖从她后颈的线条滑过,
“不去的话我凶你了。”
丁费思在他怀里蹭了蹭,哽咽道,
“那你还是凶我吧。”
祝野把小磨人精抱起来,
“让你看看哥哥有多猛。”
丁费思忍不住轻笑一声,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侧脸,渴望与占有欲在少女清亮的眸中开始渐渐出锋。
让人能明明白白感觉到她很想得到眼前的人,丁费思朱唇微张着,白皙的脖颈修长,吞咽的小动作令脖颈线条起伏,无端诱人,少女与欲望的交界只在一个眼神之间。
丁费思搂住祝野的脖子,贪婪地吸着他身上的香气。
少女白得过分,半月唇却绯红得诱人,哪怕她一个字不说,只是朱唇微张着,看似天真地盯着人看,都能让人生出占有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