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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谙没有停下,他慢慢的凑近纪晚,眼中的深沉不言而喻“其余的不说也罢,如果你想,我可以再说给你听。”
“跟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告诉你,这是我的人生。”
“对你,我蓄谋已久了。”
“晚晚,你愿意参与我的人生吗?”
纪晚还没有从刚才他说的话里反应过来,易谙可以说直接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如此重要的身份,他怎可说随便对人说出来。
可以说,如果不是当初在f洲两人见过一面,导致了在凉城她被认出来,他们两个之间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交集。
易谙倒真可以算是处心积虑,一步步成了她的家教,最后甚至让易河跟在她身边。
在停车场里发生的那一幕,她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过。
易谙对她的感情,来得太过突然,太不真实了。
夜晚的凉风吹过,湖面平静中荡起丝丝的波漾,纪晚动了动唇畔,抬起头,眼神中从容地看着易谙。
“我……”
“三三!!”
两人的谈话忽然被远处刺耳的尖叫声打断。
是老李头的侄子,二蛋着急忙慌地从远处奔过来,一边跑一边喘着,似乎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易谙目光一紧,松开了拳头。
她无意识松了一口气。
看到了二蛋过来,老四先跑过去又随着人过来。
纪晚迎了过去,难得目光和蔼,“发生什么事儿了,你怎么跑成这样?”
二蛋摇了摇头,又喘了几口粗气,顾不得在呼吸,“你赶紧去看看,孙婶儿刚才正下着象棋,大家都玩的开心的呢,棋桌上谁也不是她的对手,杀了李叔跟村长爷爷都好几盘儿了……”
纪晚招了招手,无奈的让他停下。
“你捡重点的。”
“重点的重点,重点……噢,对了!”二蛋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瓜子,这才突然想起来。
“重点是孙婶儿晕过去了,大家都在那儿呢,村长爷爷让我快点儿来喊你过去……”
孙婶儿?
晕过去了?
纪晚一愣,也没再管着两人一猫,他们逛的这河边离下象棋的亭子不远,转瞬间就没了人影。
二蛋就是个话唠,唠唠叨叨的讲一大堆,还突出不了重点,纪晚都走了他还在那唠叨,“诶人呢,三三这腿可真快……”
只余下河边上吹着冷风,还看着他的一人一猫。
刚才跑快出了一身汗,风一吹二蛋冻的打哆嗦,“大…大兄弟,咱一起过去不?”
这人面相极好,浑身的气质矜贵,气场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二蛋热情的招呼他。
“喵~”
易谙低头看了眼正在叫唤的小橘猫,眉眼深处显现出一股无可奈何,“带路吧。”
他这一开口,仿佛空调开了挂,二蛋被冰的硬生生又打了一个哆嗦。
合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无端地搅和了两个人的好事。
……
人是在凉亭下象棋的地方晕倒的,不过纪晚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不在那了,有路过的村民提醒,人被抬到了离的最近的村长家里。
纪晚又赶回去。
一路上又遇到了好几个出来找她的人,简单复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晚上吃什么东西了?”
“也没吃什么不该吃的,跟往常都一样,土豆西红柿之类的……噢对,婶儿有喝茶的习惯。”
来人只是简单说了一下孙桂香的生活作息。
具体症状只能等她到了再看,纪晚加紧了脚步。
……
刚到院子里,就听见屋子里熙熙攘攘的,纪晚皱了皱眉,进了门。
“爷爷。”
她沉声进来,王萃好像一下子抓到了救命稻草,“快,老三,快给你孙婶看看到底是怎么的?”
王萃挺着急的,就连平时在人前拿着拐棍儿装装威严的样子都没了。
纪晚没敢再耽误,一边挤到人堆里一边挽起了袖口,她沉声开口“让人都散开,呼吸不畅是想让人死吗?”
天墟村的村民虽说向来朴实,却又没什么大文化,旁人有个病有个灾的定是要凑上前去挤得水泄不通。
一进来就看到这幅场景,纪晚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因而脸色并不好看。
村民们听了,二话不说快速地给她让了道,他们虽然不懂,但是他们听话,谁对他们就听谁的。
纪晚这性子之所以在村里如此受欢迎,除了当年那件事情之外,也是因为她这一手的医术,除了本村村民,十里八村的也都知道她。
平日里有个病有个灾儿的,她可比那些赤脚医生靠谱太多了。
也就是因为医术神奇,当年才会……
易谙也在这个时候赶来,但是却并没有靠近,看向她的眼神若有所思。
孙桂香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眼色泛青,但唯独嘴唇微微透紫。
纪晚探了探她的呼吸。
就这一个动作可吓傻了不少人,当即老李头开口,“三三,这不会又是当年那个病吧,咱们还会不会被传染啊?”
村长吓得面色苍白。
有人打了老李头一巴掌,“你瞎说什么呢,要是传染你还能站在这儿,再说了当年那是毒……”
“都别说话了,让三三好好治病行不行?!”村长吼了一声,村民立刻安静了。
易谙却皱紧了眉头。
当年……毒?
“是中毒。”
“啊?!”
村民又被吓了一跳。
纪晚诊断出了结果,眉目却忽然舒展了开,“食物中毒,不碍事。”
“哦,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我一开始还以为孙婶赢的激动过头了……”
一听就没事儿了,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
也幸亏她的包都放在了村长这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了一粒黑色的小球。
渗到水里一起灌了下去。
果不其然,孙桂香脸上的苍白和唇上的青紫慢慢褪了下去,十多分钟后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还懵懵的,头还有点晕,“老李头,我那把还没赢呢,是不是你把我敲晕的……”
“你看你这瞎胡说的!”老李头差点儿就蒙受了不白之冤,张嘴就要跟她反驳。
“孙婶儿,今天吃了蘑菇?”
纪晚擦了擦手,随意的开口。
“对啊,早上刚去山上摘的,还新鲜的呢!”孙婶儿那热情好客的毛病又犯了,“丫头是不是馋这一口了,待会儿婶儿给你送点儿来……”
纪晚笑笑。
“是挺新鲜,毒也挺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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