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城外,天子的车架稳稳地停立在一旁,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因为即将发生的种种状况而变得格外凝重起来,仿佛有一股看不见的压力在悄然蔓延。
天子的目光直直地投向远方,只见公孙瓒率领着大军正浩浩荡荡地朝着这边疾步赶来。那大军的气势着实惊人,士兵们一个个身姿挺拔,精神抖擞,身上所披的铠甲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熠熠生辉的光芒,远远望去,就好似一片正在移动的钢铁洪流,所过之处,似能掀起一阵无形的威慑之风。
天子瞧见这般景象,心中不禁暗暗窃喜起来,可那脸上却依旧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只是神色淡淡地缓缓环顾起身旁的几个人来。
刘关张三兄弟正恭恭敬敬地站立在车架的左侧位置。刘备呢,身姿笔挺地站在最前方,双手规规矩矩地并拢在身前,双目微微低垂着,也不知道正在心里思索着什么,仿佛周围这一切与他无关一般。而关羽和张飞这两位虎将则稳稳地矗立在刘备的身后,目光中透着警惕与果敢。
再把目光投向另一边吕布,只见他微微仰着头,眼中流露出一阵饶有兴致的神色,还时不时地扭过头去,与身旁的王允低声交谈着什么。想当初吕布前来长安归附朝廷,天子那可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去拉拢他。不仅赏赐给了他大量的金银财宝,而且还将他之前所拥有的那些爵位完完整整地保留了下来,丝毫没有任何的变动,可谓是给足了他面子和好处。而王允呢,也因为这一系列的变故,更是被晋封为了太师之位,地位愈发的尊崇起来,在朝堂之上的话语权似乎也更重了几分。王允和吕布整日里便形影不离的,仿佛总有说不完的话,关系显得极为密切,旁人瞧着,都能感觉到他们之间那种不同寻常的亲近氛围。
在另一边呢,马超则带着徐庶静静地站在一旁。马超只是微微眯着双眼,那眼神犹如深邃的寒潭一般,冷冷地看向公孙瓒那气势汹汹的大军,可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沉稳冷静的模样,让人着实捉摸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而徐庶呢,在乍一看到公孙瓒这般庞大且颇具威慑力的军队阵容时,脸上先是稍微露出了一丝震惊之色,不过这震惊也仅仅是片刻之间的事情,很快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情绪波动只是一场幻觉罢了,随后便又恢复到了那种波澜不惊的状态,二人就这般静静地站着,并没有过多的交谈,可那沉默之中似乎又蕴含着无尽的思量,仿佛各自都在心里盘算着应对这局势的下一步举措。
至于天子的仪仗之后,则是那一群文武百官。此刻的他们呀,说起来倒真有些像是可有可无的吉祥物一般。在这朝堂之上,天子行事向来都是独断专行的,对于诸多的事务,既不依从他们的想法,也从不征求他们的任何意见,仿佛他们的存在只是一种形式上的需要罢了。然而呢,这些老臣们背后又各自有着盘根错节的势力,天子虽说心里对他们有着诸多的不满,可却也不敢轻易地就剥夺他们所拥有的那些权利。而这些老臣们呢,一个个也都在心里各自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那心思怕是比这眼前复杂的局势还要复杂上几分呢,每个人都在暗自琢磨着这局势的变化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以及自己又该如何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当中更好地保全自己的利益。
公孙瓒一声令下吩咐就地扎营之后,便即刻与严纲带领着一众亲卫,策马朝着长安城外天子仪仗所在之处疾驰而去。
眼瞅着快要接近目的地了,公孙瓒便果断吩咐那些亲卫们就此停驻留下,他则与严纲二人继续驱马向前。
这公孙瓒向来便是个嚣张跋扈的性子,再加上跟在他身后的亲卫们,胯下所骑皆是清一色的白马,那毛色纯净得如同冬日初雪,而身上所披的甲胄也全都是一模一样的制式,远远望去,整齐划一,气势非凡,仿佛一股白色的钢铁洪流,给旁人带来一种极强的压迫之感。
只见公孙瓒动作干脆利落,猛地一勒缰绳,那马便长嘶一声,稳稳停住,紧接着他身形一跃,便利落地翻身下马,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一般,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般举动,瞬间引得身后那些文武百官们纷纷侧目而视,众人皆被他这股子气势所震慑,一种无形的威压之感油然而生。就连向来见多识广的刘关张兄弟以及吕布、马超等人,也都不禁为之侧目,由此也足以证明这白马义从所展现出的非凡气势确实不容小觑啊。
公孙瓒一路纵马疾驰,片刻间便来到了天子面前,只见他翻身下马,动作迅猛而利落,随即单膝跪地,高声参拜道:“臣公孙瓒拜见陛下,劳陛下不辞辛劳,远迎于此,实乃臣之莫大荣幸,然臣心中亦是羞愧万分,惭愧不已啊!”那话语声如洪钟,在这长安城外的空旷之地回荡,似要彰显出他的不凡。
天子见状,不慌不忙地从那华丽且庄重的车架上稳步而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几步上前,伸手便将公孙瓒扶起,语气亲昵且透着几分感慨地说道:“哎呀,蓟侯这是说的哪里话呀!快快起身,莫要如此多礼,这般可就与朕太过见外了嘛。遥想当年呐,那董卓逆贼祸乱朝纲,天下生灵涂炭,正是蓟侯您,首倡义军,振臂一呼,便引得四方豪杰响应,纷纷前来扶保朕一同讨伐那董贼呀。彼时,天下诸侯见蓟侯此举,皆景从追随,那等壮观盛景,至今仍历历在目呐,仿若就在眼前一般。朕能有今日之局面,又岂能脱得了蓟侯您当初的鼎力相助呀?季侯您的这份忠勇,那可是如璀璨星辰般闪耀,朕一直都深深铭记于心呐,片刻都未曾忘怀呀!”天子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可那话语之中,又似隐隐有着别样的深意。
公孙瓒闻听此言,顿时眉飞色舞,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那一双眼睛更是眯成了缝,心中满是得意之情。他心里暗自想着,哼,陛下这话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我公孙瓒当年那可是何等的威风,这天下局势能有今日,我可当真是居功至伟呀!虽说陛下这话里或多或少带了些夸耀的成分,可那又如何,本就是事实嘛,而且还当着这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如此郑重地点明,这足以见得陛下对我是何等的重视了,哼!
想到此处,公孙瓒不禁愈发洋洋得意起来,他挺直了腰杆,扬起下巴,眼神傲慢地扫向众人,那目光中既有问询众人是否知晓他功绩的意思,更带着赤裸裸的示威之意,仿佛在向众人宣告,我公孙瓒可不是好惹的,今日便是要让你们都好好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其嚣张跋扈的性子在此刻暴露无遗。
天子又亲切地拉着公孙瓒的臂膀,满脸笑意地说道:“爱卿此番远来,一路必定是辛苦万分呐,快来与朝中诸位公卿相见吧,他们可都盼着能与你好好拜会一番呢,也好一同叙叙旧情呀。”
这时,刘备带着关羽、张飞二将稳步上前,率先与公孙瓒见礼。刘备恭敬地抱拳躬身,神色肃穆,语气沉稳地说道:“师兄,您这一路从幽州远来长安,山高路远,着实辛苦了。”
公孙瓒却仿若未闻刘备的关切之语,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大剌剌地走上前,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刘备的肩膀,那力道仿佛是在显示自己的权威,嘴里还大声说道:“哎,玄德呀,你我兄弟之间还见什么外呢?想当初在冀州那场仗,虽说你来帮忙,但是即使你们没来,我公孙瓒难道还就打不赢了不成?不过兄弟你能来率军相助,哥哥还是要承你的情,咱们自家兄弟,可别在这儿给我生分咯,”那语气中满是傲慢与不屑,仿佛刘备还是像以前依附他一般,全然不顾及刘备的感受。
刘备听闻此言,心中虽有不悦,但面上依旧只是轻声含笑应着,不动声色地微微后退一步,不动声色地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未表现出特别的亲近之感。毕竟如今他可是一心效命于天子的人,又怎能再与公孙瓒过于亲密,从而让天子心生嫌隙呢?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刘备心里可是清楚得很呐。
这边公孙瓒又将目光投向了吕布,吕布倒是一脸淡然,对公孙瓒的嚣张行径似乎并不在乎,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公孙瓒见状,心中虽有几分忌惮,但面上却依旧不肯示弱。他拱手作揖,脸上带着几分刻意的客气,可那眼神却依旧透着傲慢,高声说道:“温侯在此,劳烦温侯前来相迎,可真叫我有些惶恐不安呐,还望温侯莫要见怪,哈哈!”那笑声中带着几分阴阳怪气,似在试探吕布的底线。
吕布也不愿在这时候扫兴,只是微微挑起嘴角,略带轻笑地回应道:“朝中如今又无甚大事,公孙将军率领如此这般威武雄壮的铁骑前来,当真是气势十足呀,这排场可真是够大的,我吕布今日可算是大开眼界了呀,哈哈!”吕布这话看似夸赞,实则暗藏玄机,隐隐有着嘲讽公孙瓒故意摆谱的意思。
公孙瓒听了这话也不气恼,毕竟他此番前来本就是为了示威的嘛,他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只要能让众人都知道他公孙瓒的厉害,那便足矣。他心中暗自想着,哼,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公孙瓒今日就是要让你们都知道,这朝中,还得有我一份说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