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药方

“你明天回家去吧,我去找你师兄谈一谈,真是的,就连隐居了事情都能找上来。”

温老自箱子之中取出了一件珍藏的茶叶,用布匹包裹好后迈步和祝子木一起出了房门。

当祝子木返回二爷的小院时,正见到爬在大青石上面舒坦的呼唤着的大牛哥,其他几个朱家村的青年也围坐在周围,有人大口大口嚼着肉块,有的人则是调笑着正在大声呼唤的大牛。

“木子回来啊,快来,到哥哥这里来。”

坐在小院边缘的是二狗,他自面前的油纸之上拆了一只鸡腿下来递给了男孩。

“谢谢二狗哥。”

男孩接过了二狗哥的鸡腿,安静的坐在大牛哥身边看着二爷用手指和掌根顺着对方的肌肉往下滑动。

“别叫我二狗,我有新名字的,叫我祝跃,跃哥,懂不懂啊木子。”

二狗用满是油的手指捏了捏男孩的脸蛋,两年的锻炼和大酒大肉让他们都有了一层薄薄的将军肚,裸露的胳膊上则是可以看见纹理的肌肉线条。

“人家也有自己的名字,让你不叫他的名字,对吧菖蒲。”

正在嚎叫的大牛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他骂了两句正在试图让祝子木改口的二狗,抬头对上了男孩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军垚哥好。”

男孩眯起眼睛,咬了一口手中的鸡腿,油脂四溅出来,沾染到了男孩白皙的脸颊之上。

到了柏溪镇上祝子木的伙食反而好了起来,虽然百草堂没有太多的荤腥,但是苏子出去鬼混后不时会给男孩带点肉食回来,虽然其中大部分都是半只。

而黄柏如果出去办事回来则会给祝子木雷打不动的带两只鲜肉包子,甚至是徐夫人出去的时候都会给男孩带点零嘴回来。

再加上听了梵影的话认为祝子木在百草堂吃不好的二爷也时不时溜达去百草堂外围转一圈卖点肉食带给男孩,祝子木被几方喂的白白胖胖的,以至于之前消下去的婴儿肥都隐隐浮现了出来。

“吃着我的鸡腿,只叫他的大名,以后不给你买鸡腿了。”

祝跃一脸受伤的从烤鸡上拆下来的一块肉,剔掉骨头将肉食塞入了嘴中,随后端起面前的浊酒一口没入腹中,脸上微微带红的青年一边说一边摇着头。

“好吧好吧,菖蒲,菖蒲,以后叫你菖蒲好了。”

男孩眯起来的眼睛弯弯的,好像两轮弯月似的。

“你还差点火候,不过可以给你教正骨了,这里都是你哥哥,刚好给你练练手。”

吃完了鸡腿的男孩擦干净了手掌,就被二爷叫到了身边,此刻才给大牛按摩完,老人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二爷咱们兄弟几个不着急,就是来这里坐坐,您要不休息休息。”

坐在几人中间的六郎看着老人额头上的汗液,询问道。

“我这身子骨还算硬朗,这也就是刚刚热起来了而已。”二爷不服输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随即将六郎给拉到了大青石之上。

他招呼着祝子木过来,手掌之上打上了一点药酒,随后自己过一遍肌肉,让男孩一起过一遍,这一次的速度更慢,等到六郎站起身的时候,二爷已经开始微微喘息,他坐在躺椅之上,接过大牛的毛巾擦了擦汗。

“确实有些老了,想我和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追着那兔子一路翻山越岭气都不带喘的。”

二爷顿了顿,吞咽下了口中的茶汤。

“木子,你去给你哥哥几个按一按,我看着,你实操。

以后我按不动了,你们就来找他,你们上官给你们的是外体锻炼法,这东西应该是要搭配药浴的。

只是那确实太奢侈了,但是这肌肉锻炼完了放松一下,正一下骨才能练成活的,要是练死了,那么结成一团硬邦邦的,等到你们老了的时候才有的受呢。”

“老先生看来比我这几个下属所说的还要懂练体之法,不知道是哪个流派的高人。”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当大牛出去将门打开之后,则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正躺在大青石上享受着按摩服务的狗蛋看见了那双熟悉的靴子,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其余几名青年也站的笔直。

“头。”

“老先生应该就是二爷了,我和他们算是同辈,称呼您一声二爷也算恰当。”

二爷自椅子上站起来,将那武官引着坐下。

“我就不坐了,只是之前他们在我旁边唠叨您,今天转到这里来了,就进来拜访一下。

不过以后估计是没办法让您给他们按摩了,我今年已经要回去了,他们是我的亲兵,都是要跟着走的。”

武官不坐,几个大兵和老人都不敢坐,对方是七品的大官,和县令一个级别,更别说几个青年还是对方的下属。

“老先生的手艺我看了,是个老师傅,我想邀请您和我一起去梁城。”

“若是再年轻二十岁,这是小将军看得起老朽,只是老身今年也有七十了,这把老骨头怕是走不到梁城。”

武官点点头,手掌碰了碰刚起来狗蛋身上的药酒,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你家的跌打药酒很好,某斗胆求一个药方,条件你可以开。”

大牛几人立刻看向了这位长官,显然,这位武官并非是如自己所说那般的临时兴起。

“头……”大牛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道,他知道,这些秘方什么的都是师傅走之前才会传给那个给自己收敛尸体传人的,这种直截了当的询问,已经算是很冒犯了。

“那药酒很好用,我好不容易搭上上面的王公公将我调回去,现在需要一个投名状,黄白之物他收的多了,这种东西才算是有用的。

算了,多少也不差这个,老先生,这次算是我唐突了。”

武官看着几名亲兵抿着唇的模样,倒也不恼,他们又不是直接反抗命令,他有自信,自己若是下命令,也是可以让自己亲兵听自己的,毕竟他才是这些人的未来。

只是那就太亏了,只是一个可能有些用的药酒方子而已,犯不着因此而在自己的班底里面埋下一个影刺。

等到武官走后,几名青年也没了继续高谈阔论的兴致,他们匆匆和二爷告别,随后穿好上衣离开了小院。

等到天色开始暗淡下去祝子木准备回百草堂时,二爷将一只毛笔塞到了男孩的手中。

“我说你写。”

老人拆了一张白宣放在桌面上,随着老人一个个药材名报出来,一份药酒的方子和具体的炮制方法便填满了这张白宣。

“百草堂的破事太多了,你那个师傅也不着调,以后若是事情有变,去做个随军的医生,投靠你那些哥哥倒也是一个去处,你去一趟他们那,将这东西交给那个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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