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小心翼翼地挽起自己的袖子,原本应该平滑白皙的胳膊上,却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极为恶心的疮口。
苏妙荷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这是……”
花岁辞表情没有丝毫变化,“鬼面疮。”
“还真是啊。”
女人苦笑了一声,“我是上个月去试镜回来发现不对的,起初还只有手腕上这一点点,但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它们逐渐长满了我的四肢,且有向着胸腹发展的趋势。我找过许多医生和道长,但是一直都拿它们没办法。佳佳是我好友,知道了我的事情后,就给了我这个地址,说,这里有人可以解决我的问题。”
花岁辞点了点头,“我确实有办法可以令鬼面疮暂时脱落。”
暂时?
女人抓到了花岁辞话里的重点,“为什么是暂时?不能永久去除吗?”
“可以,但是需要你说实话。”
女人脸色一变,虽然有口罩的遮掩,但她还是有些发慌,“我没……”
花岁辞抬手,“如果你连说实话都做不到,那还是请回吧?”
“我……”女人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离开了。
苏妙荷看着重新拿起地图的花岁辞,有点好奇,“前辈,她这个鬼面疮,好像跟书上的不一样啊。”
花岁辞拿起笔在地图上画了一圈,抬头看向苏妙荷,“当然不一样,她这鬼面疮里带了诅咒,说是佳佳让她来的,但她一点儿说实话的意思都没有。”
“可能是觉得我们好骗吧。”
姜轻淮给花岁辞的地址已经是高原地区了,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
苏妙荷大学的时候和沈舒一起去过那边,所以准备物资的事情就交给了她跟荀牧之。
自符不符离开的女人回到了车里,用力地捶了一下方向盘,心头满是恼意。
送到手边的钱都不赚!
不就是帮她去除个鬼面疮嘛,非要刨根问底的干什么?!
女人咬着嘴唇挽起袖子,看到那恶心人的疮面,心里又充满了悔恨。
开车回到家后,女人打算去洗个澡,但是她刚进浴室,手臂上最大的一块鬼面疮突然动了起来,那似鬼一样的疮面,居然有了模糊的五官!
女人却对这一切无所察觉,伸手去摸水龙头,无意间看到疮面,吓得她尖叫一声,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
刚好来给她送东西的助理听到这声尖叫连忙冲进了浴室,看到女人身上大片的鬼面疮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根本不敢动手扶她。
女人忍着痛穿上衣服,抓着助理的手腕,颤抖着声音说道:“快……送我去个地方……”
苏妙荷和荀牧之去买装备,留下花岁辞和郝冬溪看店,顺便收拾店内的卫生。
高星竹在店内飘来飘去,对一切都感到好奇,但是那些符纸他又不能碰,没一会儿就感觉到了无聊。
花岁辞被他晃得有些发晕,忍不住叫住了他,“你能不能去别的地方飘?”
“不能~啊~好无聊~”
“救命!”
店铺的门被人大力撞开,一身狼狈的女人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一下子就跪在了花岁辞面前。
女人用力揪住花岁辞的裤脚,一脸的惊恐,声音也颤抖得不成样子。
“救……救救我……”
花岁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淡地开口,“所以你是准备好把一切都说出来了吗?”
“我说!我说!”
郝冬溪和助理把女人扶了起来,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臂,女人顿时惨叫了一声。
花岁辞一把挽起她的袖子,看到已经逐渐显出五官来的鬼面疮,神情冷冽。
女人哆哆嗦嗦地缩在椅子里面,手里捧着郝冬溪递给她的热茶,把那天的经过详细地讲给了花岁辞听。
女人是个很有名气的演员,上部戏是在山里拍的,那天下大雨,山里冲出来个墓,女人和剧组很多人都去看了热闹。
很多陪葬品都被大雨从墓中冲到了地面上,大多数人都惧怕这些,只是看看热闹,没几个动手去捡的。
原本女人也是这样的想法,她觉得陪葬品晦气,但是一块玉珏吸引了她的注意。
鬼使神差的,女人捡起了那块玉珏。
讲到这里,女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眼中满是恐惧。
“那块玉珏,当晚就不见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我以为是在下山的时候不小心掉出去了,就没有去找。”
“但是!我拍完戏回到家里后,这些东西就出现了!!”
女人抖着手,就连神情都有些神经质了。
“我,我一开始以为是过敏,就去买了过敏药,还去医院做了检查。但是医生说我没有过敏,说可能是心理作用。”
“我也以为是这样,但是它们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我找了一位道长,他说,他说这是鬼面疮!说,说我被脏东西盯上了!”
“我求他,我求他帮我!但是,他说他做不到……”
花岁辞把玩着手里的玉雕花生,微微挑眉,“是哪个道长。”
“是,是青山观的道长……”
花岁辞轻笑了一声,“然后你就找到了佳佳?”
女人点了点头,握紧了手里的茶杯,小声说道:“佳佳把地址给了我,说这里有人能救我。”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隐瞒?”
“我……”女人咬了咬嘴唇,“我是明星,如果让别人知道了我做的事情和身上的这些东西,我……”
花岁辞曲起手指,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面,淡淡地开口,“我说了,说实话。”
女人一抖,情绪逐渐崩溃,“我……我已经把那东西扔回去了!扔回去了!!”
在女人后面语无伦次的话语中,花岁辞整理出了事情的真相。
鬼面疮在她捡到玉珏的第一晚就出现了,极度害怕的女人连夜就把东西扔了回去,但是鬼面疮并没有消失,反而愈发的多了。
花岁辞隔空点了点女人手臂上裸露出来的鬼面疮,“死物你也敢捡。”
“我错了……我错了……”
花岁辞转身拿起纸笔画了张符,再回来的时候,示意助理跟郝冬溪伸手按住女人。
“有点疼,你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