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饲井?”白棠站在几个男人身后,被堵的严严实实,她嘴里又重复了一遍。
“夫人,请跟我来。”大祭司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肖战庭冷冷道:“娘子莫去,大祭司,仅凭你一人之言,就要取人性命,你与那裴苏轼又有何区别?”
“战儿,我知道这很难让人接受,但这就是事实,”老皇帝瘦骨嶙峋的脊背微微颤抖着。
肖战庭拼命摇头:“父皇,母后,我们肖家的祖训我还铭记于心,扶危济困、救焚拯溺,难道你们都忘了,何时这天下生灵的事情能在一人身上,这岂不是荒谬?”
“相公,裴大哥,小魏将军、小风……还有薛大人,我知道你们想要保护我,白棠来到这个世界,能遇见你们是我的幸运,你们不必如此紧张,今日若是我不愿意,就算来了千军万马,我也能全身而退,不如我们一起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好?”
白棠绕过他们,往前走了几步,“大祭司,小女子虽然喜欢救人,但还是怕死的,我初来乍到,您就要我投井,这着实有些不厚道,这天下万事万物都讲究个有理有据,有因有果,你说这是你的预言幻境,可有凭据?”
“我无法将自己的幻境给夫人看,不过还请夫人和诸位大人随我来,这里有些证据,你们一看便知。”大祭司说着又恭敬的伸出手。
“走吧,一起去看看。”白棠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原本还没发现,周围居然有这么多的虫族人,他们都是普通百姓的模样,老人孩子妇女,这会儿都站在一旁看着她,表情都是一副崇敬的样子,显然这些人都知道这献祭的事情。
白棠苦笑一声,“这就是芸芸众生吧。”
大祭司将他们带到了天井祠堂后的一处洞穴中,这个洞不大,内里却很深个,满壁都是雕刻图文,还记载着年代。
大祭司指责石壁上的纹路,激动的说:“
夫人你看,这个救世预言并非我一人有过,历代大祭司基本都有过这样的语言幻境,整整十六代,历经了一千多年啊。”
白棠看着石壁上的图形,各种意指都是在说天罚海水倒灌,唯有神女祭天,才能解救众生。
“还真是用尽心思啊,”白棠冷笑着说,她声音很小。
只有站在她身边的肖战庭听见了,“娘子,你这是何意?”
白棠并未多说,而是拉起他的手,“我们再去天井一趟吧。”
“夫人这是答应了?”大祭司眼底的激动显露无遗。
“好孩子,我就知道阿战不会看错人,我替天下百姓谢谢你!”老皇帝和皇后站在后面都抹着眼泪。
“你们在说什么,谁说我弟妹同意了。”裴镇大喊了一声。
肖泽林冷哼道:“你姓裴,若不是阿战和弟妹愿意带你进来,我们早就将你扔进海里去了,不过你既然进来了,暂时就不要出去了,谁也不能保证你会不会跟你父亲说起这里的情况。”
裴镇气的发狂:“我怎么可能这样做,他害死我母亲,坑害我母族这么多年,我跟他早就誓不两立了。”
这时候,一直没有出现的肖云君缓缓走了过来:“那我怎么听说就是你将小博绑去京都的!”
“我那是权宜之计,如果不把人带过去,我母族一百多条人命危已,况且不那样做,阿战他们又怎么能找到大皇子的下落,而且我早已经安排好了人准备营救。”裴镇解释着,又看向了肖战庭。
肖战庭点了点头:“父皇,二哥三哥,此事他已经解释过了,确实是情非得已。”
“这么说,陛下,皇后,二皇子,三皇子,还有你们,早就打算让我献祭了。”白棠看他们闹哄哄的,心里觉的有些烦。
“孩子,我们也不想啊,但凡能有一点儿办法,我们也不会在此地坚持了这么久啊,”肖母哭着说。
肖云君跨步上前,“是啊,弟妹
,二哥三哥也不想如此,可………”
白棠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说,“大祭司,想必你的预言也是知道我会来这里,所以你们留下肖战庭,不告诉他这些事情,也是在等我对不对!”
大祭司点头:“预言上,你将于太子殿下危难之际出现,拯救他,并且和他成婚,而且……”
大祭司欲言又止。
“这预言还真精准,比末世的预言异能厉害多了,毕竟送来没人能预言道我们会家园尽毁。”
白棠说着就又拉起肖战庭的手:“陪我去天井。”
“好……”肖战庭刚准备开口,远处就跑来一个浑身是血的虫族暗卫。
“大祭司,不好了,岛上不知何时来了很多官兵,全都潜伏着,刚才你们进来不久,他们就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自称是扶苏国皇帝的手下,已经和咱们的守门暗卫打了起来,我们实在是寡不敌众,他们已经下来了,”这说话的士兵明显受了重伤,十分虚弱。
“看来他们还是跟来了,”薛绍低语。
白棠从刚开始就想问他了,“所以这就是你一开始不想我来这里的原因!”
薛邵苦笑了一声:“可你还是来了。”
他看着白棠的眼神,饱含深情,可只是一瞬间,就又移开了视线,没有再看她,除了白棠自己,谁都没有发现。
“躲不开的,现在他们已经来了。”白棠装作不知,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琇書網
“大人,我们如今该怎么办?”那暗卫问大祭司。
大祭司走到白棠面前,躬身一拜,大喊着:“求夫人为了天下苍生,舍身就义,求陛下和几位皇子,为了黎民百姓规劝夫人。”
他这一声,周围所有人都听见了,一时间,就连虫族百姓都纷纷跪下,朝着白棠磕头。
“求神女怜悯!”四周哀求声不绝于耳。
小风抽出腰间的细剑,瞬间就闪到大祭司身边,抵着他的脖子,冷冷道:“你想逼我姐姐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