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然把找到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放进一个玻璃瓶子里。王干事瞪大了眼睛也没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会不会是证据啊?应该不会吧,昨天不是出过现场了嘛?应该不会落下啊。
雷千钧陪着宋一然又找了一圈,这次是真的一无所获了。
“行了,咱们回去吧!”宋一然将手套摘下,放进包里,“总算是没白跑一趟。”
王干事点了点头,目光忍不住落到宋一然的包上,“你们找到什么了?是证据吗?”
“你觉得呢?”宋一然一边说,一边住停车的位置走去。
“我觉得你肯定找到了什么东西,真的是证据吗?”
“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昨天出现场的法医肯定是个年轻的新手?”
王干事一脸惊奇,“你怎么知道?”
大概是大惊讶了,王干事声音老大,“小何法医转正才两个月,不过她能力出众,已经开始独立勘察现场了。”
“呵呵。”宋一然冷着脸,“能不知道吗?”
雷千钧走在她前头,帮她开车门,宋一然坐进了副驾驶。
小王干事连忙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还问呢,“你到底找到了什么啊,如果是证据的话,要上交的。”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将车里的声音完隔绝开。雷千钧发动车子,离开了抛尸现场。雷千钧把王干事送到他的单位,一脚油门将车子开走。
小王急急忙忙的去找小何法医,一见面就问她,“昨天京郊男尸案出现场的时候,你没露掉什么线索吧?”
“你说什么?”小何法医冷眼打量他,“你再说一遍。”
何小芸是法医系的高材生,刚到所里实习的时候,就因为她的谨慎和细心发现了证据,破了一个特别棘手的案子。她的细心是出了名的,一批的实习生里,就数她的勘察能力最强,所里上下都当她是宝贝一样,很多问题都指望她呢,这王干事倒好,上来就问这么一句,这也就不难理解小何法医的态度为什么会不太友好了。
“不是……我,我再说多少遍都一样。早上高所让我接待那两个人你瞧见了吧?”
何小芸点了点头。
“人家跟我去案发现场,又找到新的线索了啊!特别专业,还戴着手套拿的,把找到的东西装玻璃瓶里了。至于是不是证据,那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是条线索。”直男王干事觉得自己这条消息非常重要,所以第一时间来告诉自己的心上人,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你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了吗?”
小王摇了摇头,“我问了,他们不说。不过啊,我觉得他们不像一般人,肯定是有所发现。而且人家还问你了,问出现场的法医是不是年轻人,我觉得他们可能是觉得你经验不足吧!”
何小芸想了一会儿,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让开。”
“哎,你干啥去啊?”
“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都得告诉高所一声,万一真有遗留线索,得上交啊,他们拿着算是怎么回事。”何小芸推了小王干事一把,“让开点。”
“哎~”王干士叫了何小芸两声,可是人家根本不搭理她。直男王干事特别郁闷,心说我好心好意过来告诉你这么大的一件事,你啥态度啊!
何小芸敲响了高采风办公室的门。
“进来。”
“高所!我有一个重要情况向您反应。”
高采风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小何啊,什么事?”
“您是不是让王干事陪死者亲属去了案发现场?”
“对啊!”
“高所,这么做不合适吧?”
高采风摆了摆手,“你不懂,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呢,我负责,你去忙你的去吧。”
“所以,王干事回来的时候,说他们在现场发现了新的证物,您是不是应该联系他们一下,得把证物上交吧!”
证物?
高采风想了想,不能吧!他抬头看了看何小芸,这孩子虽然脾气大,但是专业方面是不用质疑的。她能把证物遗落在案发现场?
高采风想了想,摇头失笑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所长……”
“回去吧!忙你的去!”高采风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何小芸不解,可是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闷闷不乐的出了高采风的办公室。
等何小芸走远了,高采风才重新抽起烟来,抽烟的过程中,他也一直在思考,等到一支烟抽完,心里也差不我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小子……”高采风有些担心,却又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或许真的能有些收获也说不定。
再说早些时候,雷千钧送完王干事,调头往回走。
“回哪儿?”
宋一然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道“回北望胡同吧!”她不想连累别人,觉得去北望胡同好一些。
雷千钧只道“好。”车子慢悠悠的往北望回胡开去。
“雷大哥……”
“没有物证!”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下来。
“你没有找到什么物证,你那么做,也不过是想引蛇出洞罢了。”
宋一然苦笑,果然她做的事情瞒不过雷千钧的眼睛。
“你怀疑凶手藏在人群里看热闹?”这一点他不敢肯定,时机不太好,他没瞧见什么可疑的人,总不能直接一个个的看过去吧!
“嗯!李新海身边的人,肯定都不简单。案发现场我们都看到了,什么都没有,凶手很老练。越是这样的人,行事越是周密,严谨,但同时也会让他们有一个性格缺陷。”
雷千钧思索了一下,试探着问道“疑心重?”
“不错!”宋一然道“心狠手辣的角色,心理素质极佳,我有预感,他当时一定就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之中。我那一系列的动作,一定会让他疑心病发作,即便他回想不起任何疏忽之处,但是他一定会不断的自我怀疑和否定。”
“所以他今天晚上一定会过来拿所谓的证物!”
宋一然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他一定会来的。”
“他难道不会怀疑这其中有诈吗?”
“这种人就是一个矛盾体,极其自信,但又不断的自我否定。我们要做的,就是捉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