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碧玉还是被说动了!雷千钧就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她六七岁的时候,就特别喜欢跟在雷千钧后面玩,虽然他们男生从小自成一派,不愿意带她这条小尾巴,可她就是喜欢跟着他,攆都不走的那一种。
这种喜欢一直到现在,哪怕雷千钧搬离了大院,去了海市,曾碧玉见不到他的人,但是喜欢却还在继续。也许是童年记忆里的单纯喜欢太过美好吧,雷千钧成了曾碧玉的执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江喜月是曾碧玉的母亲,女儿的心思如何,她能不知道吗?几句话下来,曾碧玉重拾信心,她甚至觉得自己早晚会把雷千钧抢到手,早晚会让宋一然躲在没人的角落里痛哭流涕,那么让她得意一小会儿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江喜月在一旁笑着帮腔,“宋姑娘,我们是诚心诚意向你道歉的,希望你能给碧玉治病。”
“当然,我答应过的,不是吗?”宋一然指了指一旁的房间道:“这是治疗室,已经准备好了,你们跟我过来吧!”
治疗室特别狭小,是用储藏室改的,屋里有一张木板床,一把椅子,还有一个架子。架子上放了几个盒子,几个盆,旁边还有两个暖瓶,一个土炉子,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小是小了点,但是治病嘛,跟外界条件都没有什么关系。这是特意腾出来的,不会有人打扰。”
曾碧玉心里没底,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小小的屋子给她非常大的压迫感。
来都来了,没道理退缩吧!
江喜月是知道内情的,陈锋的眼睛就是宋一然治好的,所以她对宋一然的医术很有偏心。更何况,老曾看人的眼光也是很准的,如果宋一然名不符实,他也不会把女儿的病交给她。
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如果宋一然都不能治好,他们也不知道要去找谁看这个病了。
“曾姑娘,你现在把鞋脱了,躺到诊疗床上去。”
曾碧玉有此害怕,还是江喜月推着她过去的。
宋一然把门关好,从门后墙上摘下一件白大褂穿好,然后默默的给自己戴上了口罩和手套。
曾碧玉十分不安的躺在诊疗床上,她觉得自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连江喜月都有点紧张了,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安的问了一句,“宋姑娘,接下来要怎么治啊!”
“治疗方案我跟曾部长说过,你不知道吗?”
“知道,老曾回家说过,那个吃汤药,还要扎针灸,还得做什么蒸熏?”
“嗯,差不多就是这些步骤。”
宋一然道:“汤药我会写方子给你们,药材自己去药店买,回家自己煎了吃。一天三顿,早饭前,晚饭后,中午随意。针灸三天一次,先扎十次看看效果。我开学以后,扎针时间改到晚上,到时候通知你们。”
“哦,好的。”
宋一然举着手,站在诊疗床旁边看着曾碧玉,“把衣服脱了。”
“啊?”
“不脱衣裳怎么扎针啊?”
曾碧玉红着脸把上衣脱了,里头穿的是背心。
这姑娘生来有缺陷,所以发育的也不怎么好,胸前坦荡一片,跟老爷们有一拼。
“背心也脱了,这里又没有男人,你不脱我怎么给你扎?”
曾碧玉都快哭了,没办法,也只好把背心脱了。两个手挡在身子前面,很是放不开。
宋一然轻蔑一笑,“曾姑娘,你是治病来了,你这样,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给你治。再说了,平得很,没有看头,你挡什么?”
“你,你,你这个人……”说了半天,结果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在宋一然面前,曾碧玉的战斗力就是个渣,羞也羞死她。
“手拿开,矫情。”
江喜月对宋一然的态度也很不满意,认为这个女孩太不识好歹了,但是他们现在有求于人,只能忍气吞生。
哼,等我女儿的病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喜月拍了拍女儿的肩头,示意她放轻松点,屋里就她们三个女人,不用这么紧张。
曾碧玉咬着下唇放开了手,把脸扭到一边去。
宋一然拿了针灸盒子,酒精,一边准备施针,一边道:“过程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忍着点!”
曾碧玉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心想针灸能有多痛?以前她又不是没扎过。
几针扎下去,确实不痛。
曾碧玉闭起眼睛,就当自己在小憩。可是没过两分钟,她就惨叫了一声,巨痛传来,让曾碧玉有种要晕死过去的感觉。
“姓宋的,你到底会不会扎,怎么这么痛?”
江喜月一看女儿脸都白了,额头上还渗出了不少细密的汗珠,也急坏了,“不会真的扎坏了吧?”
“我就是这种手法,就是这么治的!你别乱动啊,走针了我不负责任的。”
曾碧玉这会儿疼得都喘不过气来了,不过听了宋一然的话,还真就不敢乱动,“你当我没扎过针灸啊,根本没有这么疼过!”
“你扎过针灸,病怎么没好啊?”宋一然看了看曾碧玉,又看了看江喜月,“不疼有什么用,你是治病啊,还是图扎针灸不疼啊?”
母女俩相对无言。
宋一然下针的手法很怪异,速度不慢,确实跟以前那些大夫的治法有些不一样。好在,疼痛没有持续多久,就渐渐减轻了。
宋一然取出一个陶土盆,将事先准备好的一些药草粉未放到里面,从暖瓶里倒了不许的热水里去,将药粉泡开。
直到这时,江喜月才发现,这个诊疗床跟一般的床不一样,床下有个隔层,是木板打造的,上面能放东西。而且最上面一层床板,也就是曾碧玉躺着的床身上,有一个洞。
宋一然把放满药粉水的陶土盆放到木板上,热气就会顺着那个洞窜到上面来,起到蒸熏的作用。
没一会儿,曾碧玉就感觉到有热气传来,腰部,腹部都暖暖的,很舒服。她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江喜月在一旁看着,很是惊奇,用眼神询问宋一然。
“让她睡吧,等热气散尽,就该拔针了。”宋一然看着江喜月,突然道:“你头发上有个小虫子。”
小虫子?
江喜月最怕这东西了,当即动也不敢动,“你能帮我把它弄走吗?我害怕。”
宋一然叹了一口气,无奈的伸出手,从江喜月的头发上拿下来了一个什么东西,用手指碾了一下,扔到了一旁的纸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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