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然偷笑,笑得像只偷吃到葡萄的小狐狸。
不是从地底下刨出来的,她收起来就更没有压力了。
“两百啊……”
长得贼老,实际上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十分紧张,他们要是不要,自己就真的得去废品收购站把这些东西贱卖了。
“我看看啊。”宋一然掏了掏衣兜,还真的掏出不少钱来。
小伙子眼睛一亮,却没有动,只是紧张的盯着宋一然,仿佛怕她把钱装回去不买了一样。
宋一然很认真的数出二十张大团结,递了过去。
小伙子愣住了,黑黑的脸庞上,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怎么,不卖了?”
“卖,咋不卖!”小伙子有些激动,“那,那些东西都归你了,这钱……”手伸了过去,想接又不敢接。
二百块钱,他做梦都不敢想这些破烂东西能卖二百块钱。
不顶吃,不顶喝的,居然能卖这么多钱。
“拿着吧!”一直没有说话的雷千钧开口了。
不伙子接过钱,不好意思地道“谢谢。”看样子,觉得自己把人家坑了,很愧疚。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这是你情我愿的交易。再说,说不定将来后悔的人是你啊!”
小伙子愣了一下,“什么意思?”挺憨直的一个人,单纯。
“万一将来这些东西值钱了呢!对不对?这玩意兴许是古董,没准儿十年,二十年之后,能换更多的钱。”
小伙子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牙,“那也跟俺没关系。俺既然卖给你了,将来这些东西就算能换金蛋,俺也不会悔。十年二十年的,俺妹子没那么多时间呢!她……”
说到此处,小伙子有些愣神,“算了,不说了,俺妹子还等着我呢!”说完这句话,他便把钱揣进了怀里,朝着宋一然和雷千钧深深鞠了一躬,“谢谢。”
两个人瞧见他出了胡同,这才将东西收了起来。
“也不知道那东西真假,万一亏了怎么办?”
“也不打紧。”宋一然道“买十件,有一件是真的,我就知足了。”
“你这是要当收藏家?”
宋一然浅笑,“你看过像我这样什么都不懂的收藏家吗?那些款啊,釉啊,我都不懂。现在我也就是占点先机,以后大家的生活水平好起来了,再想捡漏就困难了。至于真不真的,我又不缺钱,以后再说吧!”
她是想捐出去的。
雷千钧表示等同,“烤肉还吃吗?”
“不吃了,回家吧!”
“嗯!”
第二天吃过早饭以后,刘家三口人上门了。
小远志可比昨天活泼多了,大概是熟悉一些了,还会跟宋一然交流,只不过孩子说话吐字不清,宋一然只能听个大概。
范英芳怕孩子打扰宋一然看诊,就要把他带到院子里玩。但是小远志的脾气也上来了,说什么非要在屋里待着。
最后没办法,还是宋一然开了电视让他看,自己和雷千钧带着刘艳成去了厢房看诊。
范英芳实在无奈,儿子平时很乖的,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只能留下来看孩子。
宋一然给刘艳成把了脉,然后跟他讲了讲他的病情,“你这伤都是旧伤,想要恢复过来也不是容易的事,药最起码要吃半年,见效了也不能停,针灸的话,先扎几次试试,一天一次。”
刘艳成也不懂这些,大夫让他怎么办,他自然就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扎完以后你可能会有些不舒服,不适合来回跑,更不能骑车,长时间走路,要不你就跟嫂子说一声,先搬进来。”
啊?
搬进来?
刘艳成有点不太好意思,“这,这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跟雷大哥是队友嘛,你这腿连扎七天,效果肯定不一样。”
刘艳成想了想,才道“要不然你先给我扎一针,我看看?”
“行啊!”
宋一然拿酒精给银针清毒。
刘艳成的裤腿已经卷了上去,伤腿平放在炕上。
宋一然拿酒精棉球给穴位消毒,然后快速的将银针扎进穴位之中。
针灸这门技术,讲究颇多。
认穴位要精准,对下针的力度,角度,都是有要求的。
宋一然一边下针,一边用异能观察刘艳成的筋脉,双眼中突然就有了一丝丝的热感,但是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舒服,还瞧见刘艳成受损的筋脉上像是覆盖了一层橘色的灯光一样,有点像后世的电影特效。
不同的病症,异能表现出来的颜色也不一样。
治疗雷军的肾结石时,异能是火红的颜色。
治疗陈锋的眼睛时,异能是清亮的颜色。
而此时刘艳成腿上的光与前两次完全不同,可以说,宋一然的推断是正确的。
看了几秒钟的时间,宋一然就把眼睛闭上了,此时她已经施针完毕。
雷千钧知道,宋一然这么做是为了避免效果太明显,而引起别人的怀疑。
刘艳成并不知道,他只觉得腿里似乎钻出一丝热气,在他腿上最疼痛难忍的位置不停的游走。
自打受了伤,他这条腿就一直处于很冰很凉的状态,哪怕躺在烧得滚热的火炕上,热气也只能存在于皮肤表面,渗不到皮肉,骨头里面去。但是这次不一样,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腿从里到外都有了温度,跟以前那种骨头冰凉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太神奇了!
刘艳成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可是好景不长,很快他就感觉到了疼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撕扯他的筋骨一样,很痛。
“坚持一下。”
宋一然一直盯着手表,时间一到,立刻将银针逐一拔下,然后又用酒精棉球按住针孔。
此时的刘艳成已经大汗淋漓,嘴唇都咬破了。
实在是太疼了。
“刘大哥,还能坚持吗?”
刘艳成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他能够感觉到,疼痛在减轻。
“好,你先躺一下,我去叫嫂子过来。”
宋一然出了屋,雷千钧则是帮忙将刘艳成的裤腿放下来。
“感觉怎么样?”
刘艳成笑了一下,有气无力的道“老大,我是真高兴啊!我这条腿,一到阴天下雨的时候,又麻又木,像是要没了知觉似的。到了冬天,下雪天,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气,像是要把我整条腿都冻掉一样。现在好了,我感觉这次一定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