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惊风接过张忆寻递来的古诗词,看着上面潇洒清秀的字体愣怔了许久,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忆寻,我自幼跟着师傅练剑没上过学堂,字是识得但不太会写。”
“这有什么关系,日后慢慢学就是,一步步慢慢来。”
马惊风是个很能吃苦的人,张忆寻的话让他重新燃起斗志,提着两个空间袋出门赴约。
张忆寻目送马惊风离去,心中也不知道这样鼓励他是否正确。
“情缘亦是孽缘啊。”
今日张忆寻依旧去军师盛会观战,当他来到看台时傅明书早已恭候多时,为他留了个好位置。
只是此时的傅明书明显情绪不太对劲,转头望向对面的石板。
此时对战的是那个种子选手傅默与一位西陵国军师。
张忆寻走到了近前傅明书都没发现。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哦,没什么,只是对局太精彩了。”
张忆寻一屁股在他身旁坐下,看了看石板上的对局结果。
这哪里是什么精彩对决,完全的一边倒。
既然傅明书不愿说实话,张忆寻不会一直追问,二人还是和之前一样边吃水果边看比赛。
今日张雨柔的比赛排在较后的位置,第三轮比赛是小组战的最后一场,直接决定出线名额。
今日爆出了不少冷门,许多名不见经传的军师脱颖而出。
多蒙同样没人看好,他那个小组出现了两个人都是二胜一负的情况,最终因为多蒙在比赛中歼敌数量多出对方三百人最终获得出线名额
多蒙算是侥幸出线,而另外一匹黑马是南云国的小将项问天。
项问天年纪不大却极具军事天赋,三战三胜,轻松击败了同组的朱玉清顺利晋级决赛。
当年万胜国出兵协助南云国抵御南蛮的时候,三位万胜军师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朱玉清也是相当有实力的军事人才。
现在项问天以较大优势击败朱玉清,这让南云国军方高层眼前一亮。
最为关键的是项问天的年纪只有二十岁,只要稍加重视培养起来,将来必定大有可为。
比赛一直进行到了下午才轮到张雨柔登场。
此次她的对手是小组中公认最强的阎公山。
阎公山虽已是白发苍苍依然精神矍铄,一路行来举步生风朝气蓬勃,就这精神头一点也不输给年轻人。
张雨柔脑海中掠过阎公山的资料,“经验老道以防御出名,利用无懈可击的防御手段打击对手,再找准机会反击。”
阎公山前两场同样两胜零负,两人今天的对决将直接决定出线名额归属。
军师盛会这边双方剑拔弩张,而马惊风此刻正与一群同龄的少年人围坐,聊着都是一些士绅名流的兴趣爱好,他什么也不懂只能尴尬的看着别人谈笑,独自端坐在角落喝着闷酒。
他们聚会的地点是万花山,位于北河城以南十里外,此山风景秀丽百花盛开,是北河城几大家族年轻一辈最喜爱的踏青之地。
山顶建有一座万花亭,有专人负责打理提供给达官贵人使用。
此时万花亭中热闹非常,少年们推杯换盏高谈阔论,女孩们聚在一起说着闺中秘语。
叶馨雅与马惊风相隔颇远,她正被一群八卦的女孩围着小声议论,女孩们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们显然是已经知道两人的事情。
马惊风此时只能用如坐针毡来形容,也有不少世家公子前来敬酒,只是他根本不善言谈,尬聊了一阵后对方感觉无趣便找借口离开。
再无人上前敬酒,马惊风只能自斟自饮打发时间。
看着周围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场面自己却插不上嘴,很想起身离去,远远看了一眼叶馨雅,又强忍压下了这个念头。
一位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突然站起,朗声说道。
“诸位,难得我们相聚一堂,何不来个斗诗会?”
这个提议一出,在坐众人纷纷拍手叫好,当即就有人自告奋勇站了出来打头阵,摇头晃脑的开始即兴吟诗。
马惊风对这些文人墨客的东西兴致缺缺,只有修炼武学才是自己的喜欢钻研的事情。
随意听着那些文绉绉酸酸溜溜的诗词歌赋,自顾自的吃着自己桌上的下酒菜。
一位颇有才华的青年才俊刚刚朗诵完自己的诗句走下台,叶馨雅被身旁的几位姐妹戏弄推上了高台,周围人也开始起哄,让她现场作一首诗出来。
马惊风看着一脸窘迫的叶馨雅,露出一丝微笑。
“不管什么时候,她总是那么可爱。”
时间过去三分钟,叶馨雅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什么佳句,无奈只能微微欠身表示抱歉,逃回自己的坐位。
叶馨雅偷偷瞟向马惊风,发现他正微笑看向自己顿时气得不轻,狠狠回瞪了一眼。
周围几位好姐妹看到这对小情人竟然在眼皮底下眉来眼去,立刻将矛头对准了马惊风。
“马公子,能否现场作首诗送给我馨雅妹妹?”
“对呀,对呀,你应该表现一下嘛。”
“你可要为我馨雅姐姐争口气呀。”
你一言我一语,立刻将马惊风推到了风口浪尖。
叶馨雅心中暗叫不好,其实她也不喜欢这样的聚会,想等大家散场后好好与自己心上人独处一小会儿,没想到身边这些闺中蜜友处处使坏。
现在想要阻止也已经晚了,在场所有人齐刷刷望向马惊风。
此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马惊风,不会就不要逞强了,恐怕你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清楚吧。”
说话的人正是彭少霖,其实叶馨雅身边的几人也是被他教唆,才会如此咄咄逼人。
这家伙在武技场输了不少钱,打是肯定打不过马惊风,就是找机会来整整他解气。
“马惊风好像一直随他师傅到处游历居无定所,听说当初他刚进城的时候可是穿的十分寒酸的。”
“好像说他喜欢馨雅小姐?只有一身蛮力凭他也配?癞蛤蟆一只。”
“小声点,不要命啦,你可打不过他。”
周围议论声越来越大。
叶馨雅紧张的转头看向马惊风,生怕他受不了这些人的言语侮辱。
马惊风低着头悄悄看向张忆寻交给他的那张纸,轻声吟道。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每个人都清晰听到。
一片寂静,突然响起了拍手声。
“好一个唯有相思不可医,绝句,绝句啊。”
更多的人反应过来,嘴里念叨了一遍,跟着叫起好来。
彭少霖脸色阴郁的看向马惊风。
“哼,定是从哪儿偷来的佳句,真有本事就再作一首。”
彭少霖的话音刚落,就见马惊风平静的再次吟道。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整个万花亭都沸腾了,不少人已经拿纸笔开始记录。
马惊风没有去看投来的崇拜目光,始终凝望叶馨雅。
这些诗虽不是他所作,但诗句中的话正是他想对她说的。
叶馨雅也同样回望。
两人的世界里,听不到周围的喧嚣,眼中只有对方笑容。
“情之所初眼里、心里、命里皆是你,情之所终生死相随亦是你。”
此间聚会散场后,马惊风所吟的两首诗很快便风靡整座北河城。
只有马惊风自己知道并不是自己才华横溢一切都是假的,这件事也成为了他日后离开的原因之一。
回到军师盛会这边,张雨柔与阎公山的对局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
此次的随机地形竟然是河道。
北河城外不远处有一条宽阔的河流,河的两端建立了两座城池供比赛使用。
前面有几场对局也用到了河道场地,都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军师对决,打法没什么看头。
张雨柔与阎公山这种高水平军师,还是第一组遇到水战。
河流将双方的城池分割成两块区域,中间只能依靠战船渡河,要么就是工兵慢慢造桥。
张雨柔大手一挥,直接取了战船二十艘,这也是战船数量上限。
接着又选了重炮、工兵、长枪兵以及轻骑兵,阎公山那边也已经选定好自己的兵种。
比赛正式开始。
由于双方的城池被河道分隔,不必担心会出现闪电战的情况。
张雨柔一开场就将所有兵力移动到河岸。
重炮的移动较慢,所以她先派出三艘战船前往对岸侦查。
战船没有带任何兵力速度加到最大,她也已经做好了牺牲这三艘侦查战船的准备。
目的只是为了率先探查到敌人的布置和动向。
五分钟左右,传令兵冲进小黑屋。
“三艘战船被敌方击沉两艘,一艘侥幸逃脱,侦查到的情况如下。”
说着传令兵开始在沙盘上操作起来,很快对岸的情况一览无余。
张雨柔看到传令兵摆出的阵型倒吸一口凉气,不仅是她,在看台上的观众也同样大吃一惊。
“阎公山上海没有战船,这是什么打法,刚才击沉战船的只是重炮。”
负责解说的那名武者高举一张白纸,大声对所有看台观众喊道。
“诸位,你们一定猜不到,阎公山军师选择的兵种是什么,我现在来说明一下,工兵,重炮,重甲骑兵,弓骑兵,重甲兵,没有战船而是工兵一次性选了八千人。”
“八千工兵用最快的速度建立了一条覆盖整个海岸的防御堡垒,还在堡垒前布置了诸多陷阱,堡垒是高达五米的高墙,高墙完全保住后方的重炮,此等防御就算来再多战船都无法顺利登岸,不愧是以防守著称的老将。”
傅明书眯着眼看着演示石板。
“这个阎公山果然有两把刷子,这一场肯定是持久战了。”
张忆寻不服气的反驳道。
“这有什么,阎公山完全放弃海域控制权,只要船战不停攻击他这些防御攻势早晚是要被攻克的。”
“这个可不好说,相信如此有经验的老军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一点,还真有点好奇。”
张忆寻与傅明书两人吃着水果指点江山,张雨柔那边已经开始下令战船进行试探性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