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这个身体曾经的主人无语凝噎。
林洛诗,你可真行啊。
拿着卖孩子的钱,杀人家父母,也就只有你干得出来吧。
“林洛诗!给老子出来!”
人牙子怒吼拍门,恨不得将门踹出来一个洞。
林洛诗冷着脸,准备出去。
“诗诗!”
顾母回过神来,将林洛诗往身后一扯:“你别动,我去。”
她拉下脸,拎起门后的锄头。
“敢欺负到我刘金凤头上,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伯母。”
林洛诗伸手拉着顾母,冲她微微一笑:“他们是来找我的,我去吧。”
现在她占了这个身体,既然事情是原主做的,那么她就理应要替原主善后。
不等回答,她就从顾母的手里接过了锄头,扛在肩上,横眉竖眼地走出去:“谁他娘的不长眼睛在这闹事!”
她前脚刚迈出去,后脚顾母就担心的追了上去。
两个孩子手足无措的看向顾淮之。
顾淮之抿嘴滚着轮椅,带着两个孩子也跟了出去。
林洛诗将锄头往地上一杵,美目含霜,冷飕飕地扫过眼前的几个大汉。
“林洛诗?哟,你还知道出来!人呢,给老子交出来,不然这事没法完了!”
为首的马三一脸横肉,带着淫邪的眼睛盯着林洛诗的脸。他虽然是个男人,但他身上,却带着一种让女人都望尘莫及的娇媚。
尤其是那双眼睛,流光似水。
看人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挑起来,眼睛一弯,只要勾一勾手就能惹得男人前仆后继。
他在这一带做迎合权贵特殊癖好的皮肉生意,是出了名的。
顾家这两个小娃娃,虽然条件不好,饿得面黄肌瘦,但只要喂胖一点,略加调养,那绝对是一等一的货色。
“如果不把孩子交出来,你自己抵债,也不是不行~”
马三望着林洛诗,一边说着,一边舔了下快要流出来的口水,他做皮肉生意,男女通吃。
一想到这样的美人将在自己的身躯下承欢,就忍不住激动起来。
那双淫邪的眼睛,更是直勾勾地落在林洛诗的胸前。
林洛诗一张小脸仿若冰封,以让人来不及反应的速度,一脚照在他的肚子上踹去,手头里的锄头更是直接怼在马三的脸上!
马三捂着脸啊的一声叫出来,鲜血顺着他的鼻尖涌出来,一滴溜地落在地上。
“再敢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老娘毁了你脐下三寸那玩意儿!”
说着,锄头就落在那危险的区域,只要稍稍往前几分,就会立刻废了他那第三条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干些什么勾当,这孩子,明面上是说卖给人家做丫鬟,实际上,就是卖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家,活活折磨致死!做着如此恶心人的勾当,你们就不怕半夜冤魂索命吗!”
“不不不,我没有!”
马三矢口否认,不停地向后退去,一张脸因为害怕而拧结在一起,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滴下来,最脆弱的地方更是被林洛诗威胁着。
在看到同行的小弟非但不帮他,反而在那里傻站的时候,马三怒火中烧:“你们愣着干什么!都是木头吗!信不信老子把你们都给当柴烧了!”
几人头皮发麻,林洛诗看起来细胳膊细腿,谁知道却是个练家子。
刚刚那几下,就算是他们,也难以招架。
几个人面面相觑,相互壮胆:他们哥几个一起上,总不能连一个娘们也打不过吧!
她似是察觉到他们的想法,微一偏头,冲着他们扬起一抹狠厉的笑容:“要打,一起来!”
周身强大的威压弥散开,几个人在对上她的目光时,心底涌起一阵寒颤。
心中的退堂鼓更是敲得响亮。
几人不敢上前跟她硬刚,决定跟她文斗:
“你……你这小娘子怎么能耍赖呢?明明是你找上我们要卖孩子,如今定金我们也已经给了,你却翻脸不认人!还把我们老大打伤,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就是就是!”
林洛诗冷哼一声,“道理?难道不是你们欺骗我在先?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还以为老娘不知道!”
她将锄头往旁边一扔:“孩子,我不卖了,你们,哪里凉快就滚到哪里去!”
说着就是一脚狠狠的踹在马三的身上,将他踹飞,撞上墙壁摔在地上。
马三觉得自己全身都要散了架,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见了阎王,鼻血糊得一脸都是,狼狈极了。
剩下的那几个人眼见这样的场景,嘴角抽搐,齐声说道:“这孩子,我、我们不买了!”
林洛诗:“我去抵债?”
“不不不!”
几人齐齐摆手,谁能想到,从上京来的官家小姐是个练家子,哪有狗胆拿她抵债?
马三四仰八叉趴在地上,嘴里不住地哼哼,他们将他从地上拖起来,一转身就灰溜溜地跑了。
林洛诗在后面追着喊:“你们等等啊,我还你们定金啊?”
几人跑得更快了。
“啐。”
林洛诗对着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窝囊废。”
一转头,她对上了顾母震惊的目光。
顾鸿和顾雪张大的嘴巴更是能塞下一个鸡蛋。
只有顾淮之面色平静的坐在轮椅上,那双眼睛淡然的望着林洛诗,如同深井老潭,没有什么情绪的模样。
“诗诗,你还会功夫啊?没伤着吧?”
顾母回过神来,柔声问着。
林洛诗将鬓边的碎发撇在脑后,淡定地笑了笑:“没事的伯母,我外祖父是习武之人,也带着我练过几下,我一直没有荒废罢了。”
她面不红心不跳的扯着谎,关于女配身世的内容,她看得并不仔细。
反正她才嫁过来两天,这里离上京少说也有几百公里,天高皇帝远的,谁也不知道她之前是什么样子。
前世的她,外公是一家武馆的负责人,从小就带着她练武,十几年从未荒废,原以为这身子细胳膊细腿的,会使不上力,没想到还行。
顾母望着眼前的林洛诗,一股愧疚之情在她心里油然而生。
林洛诗可是相府嫡出的大小姐,要不是嫁到他们家,根本用不着这般横眉竖眼地拉下脸来跟这些人不对付。
她过的,应该是那种大家闺秀,岁月静好,读书绣花的日子才对。
顾母在心里暗暗发誓,要好好的对待林洛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