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果笑岔气了。
她半倚在座位上,抚着肚子,“唉哟唉哟”地叫着。
杨林扶额,哀怨不已。
“你再来捣乱,下次不带你来了。”美眸着带着一丝责怪。
“实在是太好笑了,你自己去看。”
听程果那么说,再回想每个排队的客人憋笑的样子,杨林狐疑地走到咖啡台前,定神一看。
只见红色的印迹上,赫然一只调皮的猴儿,上面还带着仨字儿:“小捣蛋。”
“……”杨林嘴巴褶成了蚯蚓状,大无语简直是。
哪个混蛋干的?看我不教训他!?
有谁赶恁许逸,我一定恁死他。
许诺端着盘子飘过,“林林姐,是一个两岁的小娃娃盖的。”
杨林心中的这口子怨气,戛然而止。
“小孩儿还差一块钱,我哥说算了,人家非要补上。就这样了。”许诺放好盘子,吐了吐舌头。
某小区滑滑梯,刚刚那对在许逸店里消费的姊妹花正在玩滑梯。
“姐姐,你说咖啡店里的蜀黍,肯定会开心吧?我把孙悟空盖在他的脸上!”羊角辫子小女孩柔声说道。
“我猜蜀黍肯定不高兴。”戴电话手表的小姑娘纠正道,“那可不是什么孙悟空,就是只毛猴儿!”
羊角辫子小女孩歪着小脑袋,思索一阵后问道:
“毛猴儿?是花果山水帘洞里的小猴几吗?
难道印章上的字是小毛猴吗?
我认识上面那个小字!”
戴电话手表的小姑娘噗嗤一笑,再次纠正妹妹:
“上面的字呀,是小捣蛋!蜀黍要是知道了,该哭啦!”
“哇啊啊啊啊啊,”一阵哭声响彻滑滑梯,“蜀黍不是小捣蛋!我才是小捣蛋!!!呜呜呜呜呜呜!!!!”
拜这个小可爱所赐,许逸的咖啡店更名儿了。
逸林咖啡,瞬间成了雅号。
“小捣蛋咖啡店”才是真名儿!
最有直观感受的就是隔壁刘记炒货店了。
“你好,请问小捣蛋咖啡店怎么走?”
刚听到路人询问的时候,余姐吓了一跳。
“这么快就有竞争对手啦?”
“也是,别家看小许店里生意好,都虎视眈眈呢。开到附近,想沾点儿人气罢了。”
“嗯,这种跟风的铺子咱们见不不少。时间长不了!”
许逸店里。
两个路人进店。
“老板,你店铺可让我们好找啊!怎么你家铺子名不一样啊?”
“啊?”许逸有些诧异。
杨林跟他表情神同步:“啊?”
“这难道不是小捣蛋咖啡店吗?”其中一个路人纳闷了,“我朋友力荐的店铺。
说是白色店面,白色装修的。
难道找错地儿了?”
“没没没,就这家。”程果好不容易恢复面色,结果两颊肌肉再次抽搐起来,“看看老板那发黑的印堂,就知道了。”
杨林瞪了程果一眼。
程果赶紧缩着脖子,当起了乌龟。
两路人顺着程果说的,定睛一看。
果然,在咖啡台前忙忙碌碌的老板,印堂上一个圆圆的印章,上书“小捣蛋”仨字,还带了一小毛猴儿。
印章的颜色,还是黑色的。
这不是印堂发黑,是啥?
其中一个路人甲安慰道:
“这年头,开实体店做生意不容易。”
路人乙点头,回说:
“瞧瞧老板多拼命,牺牲自己,成就事业。
都把店名诨号印额头了。
这么有拼劲的老板,咱说什么也得扶他一把。”
路人甲:“嗯,老板,咱打包五杯茅台拿铁,五杯奶昔。
听说您今天的草莓特别新鲜?比水果店里卖得草莓都要好。
不如卖一篮子给我?”
“抱歉,草莓不多了,后面还有客人要买奶昔呢。”许逸解释道。
“就是啊,你把草莓买完了,那我们买啥啊?”几个家长牵着孩子的手,走进店铺正准备排队。
路人甲只得点头。
周六人气大涨。
店铺人头攒动,热闹不已。
许诺、杨林化身兼职店员,不停地忙活着。
程果坐在桌上正玩着手机打着游戏呢,结果杨林敲了敲她的桌子,对她努努嘴:
“别玩了,起来干活。”
一块抹布,从天而降,盖住了她的手机。
程果丧着一张脸,哀叹道:
“雾草啊,早知道不过来的!
我特么有马路不压,有商场不逛,还被征用为临时工了。
还有没有天理啊!”
杨林嗤笑道:
“可拉倒吧你!白吃白喝一小时了都,哪有吃霸王餐的道理?”
程果忿忿地起身,开始擦起桌子。
三个女人,一个端咖啡,一个收空杯子,另一个擦桌子搞卫生,配合无间。
而许逸这边,则用感激地眼神,望向杨林。
像是有感应一般,杨林的眼神也回望过来。
空气中,顿生出一股暧昧的香甜滋味。
程果吐了吐舌头,喃喃自语:
“啧啧啧,眼神都要拉丝了!
再看眼睛都要黏一起了!
小捣蛋配小淘气,绝配。”
“美女?”一个好听的男声响起。
程果心头一凛,随即有些害羞,“嘿嘿,居然有人搭讪啊,好激动好兴奋”。
“麻烦这桌收一下,桌子擦干净一点。”男声提醒道。
程果:“……”
劳资就是大冤种!如假包换的大冤种!!!
下午的流量比早上还多出一倍。
工作日,排队人数在7到8人左右。
而双休日下午,排队人数就没从20人下来。
许逸全身的弦都绷紧了。
马力全开,加快了出杯的速度。
隔壁花店的老板娘摆出了“招聘花艺师”的广告。
余光瞥见隔壁咖啡店的长队,再看了看许逸熟练的动作。
老板娘感叹道:
“唉,马上就要迎来旺季了。
要是能招一个这么能干的花艺师就好了。
这年头,缺的就是人才哪!”
下午,许逸定的BlackEagle黑鹰商用意式电控T3半自动咖啡机到货了。
丁满指挥着两名配送员,小心地把咖啡机送了进去。
“小心点儿,别磕着了。”
突然,他看到自家老板杨总,正卷起了袖子,卖力地洗着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