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未央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这种熟悉感……直到她触及一块温热的地方才找回呼吸。
华未央摇摇头,把这种奇怪的感觉从脑海里甩出去。
盯着眼前言宴的背影,伸出手大喊道:“抓住我!”
言宴一回身,一只手便牢牢扣住她的手腕,长剑立马腾空而起,华未央的肩膀被拉得差点要撕裂,但幸好言宴腕力过人才没有脱手。
华未央急言道:“你快上来。”
言宴点点头,正在此时,下方有一点红光闪现,华未央分明看不出是什么却知不妙。
“小主人小心!”黄金炎龙被困于半只胳膊的长度,无法施展开自己的全部力量,急得不行,也只能提醒华未央危险了。
一只箭矢直冲而来,言宴驱剑闪避,长剑在空中一个急转弯。
华未央人突然就被甩开,在空中上升了一小段,箭矢从两人中间穿过,红色的尾羽带着邪气的光芒在二人的手臂上狠狠丢下一道划痕。
还没等痛觉传递到大脑,强烈的失重感又袭来。
华未央朝下方瞟了一眼,我靠,怎么又是悬崖!
“靠……!”
华未央似乎在空中下坠了很久,脑袋里都浮现出自己摔得四分五裂的画面。
就在她离地面越来越近的时候,疾风中隐隐传来了谁在呼唤她名字的声音。
咚——言宴御剑从斜侧方飞来与华未央撞在一起,落在悬崖下的斜坡上。
接着是无尽的翻滚滚,最终撞上了一棵树,落叶将两人掩埋,华未央摔得腰都没了知觉。
华未央自从成为特工队王牌后,就没有再这么狼狈过,这下可算是把后半辈子的脸都丢尽了!不会就要这么残废了吧?不要啊……
不等华未央哭丧,又一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噬魂犬便一拥而上。
又来?!
吓得华未央倒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呛进肺里,又猛得咳嗽起来。
虽然她早就知道噬魂犬作为邪兽,一定会再次出现在这么多魔兽聚集的地方。
之前她和言宴合力封印了还未显现出全部实力的噬魂兽,还算是运气好。
如今亲身面对这种生物,和想象中的惊悚果然不是一个等级。
华未央拼尽全力匍匐到了一个角落里,一回身捡起地上的星月剑,劫住一只飞扑而来的噬魂犬。
漆黑的獠牙与星月剑擦出了火花,华未央乘着这个空档抽出自己的弓,把星月剑扔给手无寸铁的言宴:“接着!”
言宴向后划出几寸,用剑抵住噬魂兽的攻击,堪堪架住,硕大的口滴落下黑胶状的粘液。
言宴脚下驭风一个翻身跳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弧度,再下落,他已跳道噬魂犬的背上,回身一剑便直直将噬魂犬巨大的脑袋捅了个对穿。
这家伙,力气这么大的吗?
华未央看得脑门发凉,却瞥见言宴背面出现一个黑影。
华未央瞪大了眼睛大喊:“后面!”另一头噬魂犬张嘴扑来,言宴回头时那血盆大口几乎贴面,他立即从噬魂犬背上跳开。
噬魂犬随即转头,眼看着獠牙就要碰到言宴的右臂,一道银光如同闪电般地飞过,“噗嗤”一声,利落的切割声。
噬魂犬的头就这么与身体在半空中分离,银剑在空中急转划出一道马蹄形的残影,又呼啸着飞回言宴手里。
言宴反手握住剑柄,一滴黑血沿着血槽从剑尖轻轻滴落。
与此同时,犬头飞旋落地,而身体则顺着惯性一路滑到了华未央脚边。
“……”看着这整齐的切口,粘稠的黑血从红白纹理的血肉中溢出,带着刺鼻的恶臭黏糊糊得流了一地,华未央屏气凝视片刻,差点没吐出来。
华未央宁心静气,再度搭弓,箭矢以噬魂犬为中心飞旋。
周围四条噬魂犬忌惮言宴的星月剑剑,又有华未央的顶级辅助,齐齐伏声发出低沉的嘶吼。
只见银剑忽然停滞,四条噬魂犬一同发难,银剑朝一方向直直飞入血口,然后从喉咙中破壁而出,又极速回旋。
华未央纵身一跳在星月剑身上借力一点,以极为刁钻的角度避过另外三头噬魂犬的夹击。
然而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划破空气飞速而来。言宴在空中格挡不及,一只末尾带着刀片的黑色袖箭便带着诡异地红光划过衣袖。
“言宴!”华未央正欲上前,又一只黑箭呼啸飞来。
华未央连忙格挡开,大骂一声,“卑鄙!”“嗖——嗖——”又是两只,言宴再次准备防御,然而一只箭却不知怎么突然在半空拐弯,直冲华未央来。
华未央心中警铃大作,然而身体居然有些跟不上大脑的反应,这就是所谓的躺着也中枪吗?
“华未央!”言宴闪身躲避,斜跨掷出星月剑。
星月剑从华未央面前飞过,“铛!”,剑正好与黑箭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言宴将华未央拉了过来,他的右肩殷红一片,鲜血顺着手臂一直流到了剑上。
虽然受了伤,面色却一如往常,只是那副本就清冷的眸子愈发冰冷,像是结了一层寒霜,而在他的脚边整齐地躺着另外三头噬魂犬,皆是一刀毙命。
言宴回首警告地看了一眼暗处偷袭的位置,那里站着的赫然是一个脸上布满诡异青黑色图腾的魔族。
华未央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人,他脸上若是没有那诡异的图腾,恐怕也是个当世少有的美男子。
言宴又向那魔族投去冷冷一眼:“雕虫小技,不过如此。”
魔族不以为然,依旧气定神闲地在屋顶站着,阴阳怪气地回道:“年轻人话不要说得太满。”
他欲再次举起铜铃,言宴突然一个飞身朝魔族袭去。
言宴的速度很快,可那魔族的反应也不慢,两人在空中一个前进,一个后退,银剑眼见着劈到了魔族,却仿佛挥到了一层黑雾。
剑身从那魔族的身体穿过,独独带出了一道黑烟。
“哈哈,你们昆仑山现在也教偷袭了吗?还是你自己学的?你师父凌霄子知道吗?”
魔族笑了阴阴两声,仿佛无重似的一下子飞出很远。“有趣!有趣!哈哈哈……”
华未央被这魔族的一番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震惊了,他刚刚说什么?
言宴师从凌霄子?华蕴郡主和乔焰好像也是凌霄子的徒弟吧?
既然如此,自己岂不是要叫言宴一声小师叔?
铜铃声与笑声混在一起,听得人更加心烦意乱。
言宴厌恶地将剑上的黑色墨点甩去,道:“有本事就现真身。”
“这就是我的真身啊。”魔族嬉笑着用苍白的手抚摸着自己的铜铃,“叮铃——”,红瞳弯弯,刺目诡谲,“不过只是一部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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