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么?
谁能不紧张。
步由心一向心性成熟,可面对这连周师都要先虑败的事情,他的心里也很是没有底。
当然,这事儿说起来,其实和生死无关。
这里毕竟是强汉帝国领地,那列风是要搞学盟而不是搞分裂。
这场战斗,不会有人伤亡。
而且,凭借着周师和列风的关系,步由心也清楚,就算是周师失败了,列风依旧不可能会去侮辱周师。
可这样说来,这场战斗便不重要了么?
不,很重要。
这世上有的是比生死和荣辱更重要的事情。
比如对和错。
列风来的比步由心想象中更快,也更为声势浩大。
“龙城学盟盟主列风,携盟中教员,前来拜会周仁前辈与步由心先生。”
听到列风的话,镇长韩冬的脸色便像是入了冬一般的冻结了。
韩冬知道自己在镇中的威望不如周师,可他好歹是堂堂正正的一镇首员,对方这般言语,竟是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他怎能不气。
他本是知道学盟和周师的事情的。
他对周师并无恶感,但哪个镇长也不希望自己镇中有人比自己更权威。
所以学盟和周师的事情,他本是中立的,也正是因为中立,所以他才出来迎接的。
他把面子给了列风,然而如今却被列风把面子踩到了地上。
他自是气不打一处来,声音也冷淡了。
“列风!我不管你什么学盟学宫的,这里是龙岗镇,你这般声势携众而来,却又不曾与我报备,到底是何用意!”
然而列风却是看也没看韩冬,径直往镇中走。
韩冬这般被无视,更是恶向胆边生。
“你若再进一步,便按造反论,信不信我当场拿你!”
然而不等列风回话,却是有一老者自列风的身后走了出来,而后竟是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一巴掌甩在了韩冬的面上。
韩冬脱口便骂了出来:“嘿你个老不死的,竟然敢打我!你他娘的......”
然而面对着暴躁的韩冬,那老者却是缓缓开口了。
“你是韩随军之子吧,你爷爷韩吉,曾在我门下学过半年,虽然脑子不大好使,但品性还是可以的,怎么如今这叫出来的孙儿,却是连半点礼数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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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了!”
听到这话,韩冬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他并不怀疑眼前这人是在故意诈他,因为这样的事情他爷爷确实有跟他讲过,而且讲解的时候颇为自豪。
“您,您是付清先生么?”
那老者扫了韩冬一眼,而后寒声道。
“看来韩吉倒还没忘了老夫的名号。”
见老者承认之后,韩冬竟是普通一声跪了下来,而后径自给了自己几巴掌。
“付清师祖,劣孙韩冬有眼不识泰山,妄您见谅。”
付清淡淡的扫了一眼韩冬,而后终是伸出了一只手。
“罢了,起来吧,回去告诉韩吉此事,依师门规矩惩戒。”
听到要惩戒,韩冬竟是惊喜的笑了起来。
而后更是大声感谢。
“多谢师祖教诲!”
看着韩冬还不算傻,那付清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径直跟着人群,追上了列风。
一行人在镇上的百姓簇拥下,来到了周师的住处之前。
而这里,还有一批人在迎接。
见到这些人,列风紧赶了两步迎了过去,这可比对韩冬的态度要好上许多。
“司马兄,有劳了。”
司马征笑了起来,没有在镇中百姓的好奇目光里隐藏什么的意思。
而且一开口,更是直接就爆出了立场。
“列风兄弟客气了,日后龙岗镇也入了这龙城学盟,还需要兄弟多多照看下我这些同乡的学子啊。”
司马征的话很有格局,提的不是司马家的子弟而是整个镇子。
虽然明眼人能听得出这话有些虚假,但对于多数围观的镇上百姓而言,这话听起来还是舒服多。
而列风虽然客气,却也没忘了自己的如今的人设。
“司马兄说笑了,入了学盟便是一家人,自然是事事公平,若日后镇中弟子遇见不平之事,司马兄尽管来找我,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寒暄过后,一行人便列在了周师的堂前,而后,齐声冲着院内呼唤了起来。
“学生列风,携龙城学盟下属教员,请见周仁先生。”
呼唤声随着柔风转进了屋子里,而后飘到了堂后的众人耳中。
堂后的人和门外的人比起来要少的多,仅有四个人。
除了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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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和步由心步由情兄妹外,还有一个看起来很是壮硕的汉子。
汉子名叫魏彦,是周师门下,也是步由心在镇里不多的能算是朋友的人。
步由心之所以能够提前过来,也是多亏了魏彦前去报信。
“好了,对方已然临阵,我们也得上场了。”
“魏彦,你可明白你这么做的后果么?”
魏彦没有任何犹豫。
“自然是知道的,弟子虽然愚钝了些,但这样的事情上,还是想为周师尽些力的。”
周师笑着点了点头。
“好,既然如此,我们走吧。”
说罢,周师便率先往外走去。
步由心等人自然也是跟着过去,只是看着这寥寥的队友,步由情终是忍不住吐槽了起来。
“周师的弟子也不算少,怎么到了今日就你们两个?平日里周师周师叫的清切,到了事情上怎么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了?”
步由心忙是拦住了步由情,但周师却是已然听到,而后笑着转了过来。
“你觉得我是他们的老师,他们便应该有义务为我去做任何事情么?”
步由情很不理解周师为何有这么一问。
“不应该么?”
周师摇了摇头。
“自然不该。”
“尊师重道是我们的传统。”
“可我觉得,尊敬是要有界限的。”
“父母生养你,恩情很大。”
“但生养之情在,便可对你的生死进行操控么?”
“这种恩情是不可选择的,是不可拒绝的,这对后者而言是不公平的。”
“而同样,尊师重道,却也不代表师父的选择便必须是学生的选择。”
“徒弟交学费学习东西,老师和学生不过是一种各取所需的交换。”
“而我虽然没有收取学费,但我收获了更高的赞誉,更高的声望,这些都是我的利益。”
“说到底,同样是交易。”
“师生的利益交换,仅仅在你掏钱我教学上完成循环,哪里还能衍生出那么多东西来?”
“父母让你随之生死尚且是不公平的,这师父让你陪着做这样事关人生的大事自然也同样是不公平的。”
“他们没来,我并不失落,这正是我想要的师生关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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