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我记得你有个老战友在jdz市公安局工作?”张俊平直接开口问道。
“对,他现在好像是刑侦支队的支队长,怎么?你有事?”许少民随口问道。
“是有点事,我们公司的牛文生牛组长去jdz联系瓷器工艺品,意外发现jdz出现大量彷制的康熙五彩瓷。
另外,还发现jdz瓷器一厂的厂长是当年康彷的后人。
我推断,康彷的后人有可能在借助jdz瓷器厂彷制古董瓷器。”张俊平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康彷是什么玩意?”
“康彷,就是一个姓康的人,制造的假古董。
这种假古董一旦流入市场,会给人民造成极大的财产损失。”张俊平解释道。
七十年代末,马上进入八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很多有些人已经开始收集古董。
随着改革开放的进程,古董市场已经开始逐渐恢复活力。
这个时候,康彷的出现,将会极大的打击市场的发展以及收藏者的购买欲望。
其实,在张俊平看来,有那个技术,彷制古瓷,真的是得不偿失。
正儿八经的烧制现代瓷器,收藏级的现代瓷器,经过艺术品公司的炒作之后,绝对比彷制古瓷赚钱。
还不违法,赚的钱还干净。
可是,就有人放着阳光大道不走,偏要去走崎区弯路,赚昧心钱。
“行,我知道了,我这就给老唐打电话!”许少民也没有墨迹,说完就挂了电话。
张俊平放下电话之后,回到待客区。
“老牛,接下来,你先忙别的事情,等瓷器厂的事情处理完,我再通知你去上任。”
“谢谢经理的信任,我一定好好干!”牛文生赶紧表忠心道。
“行了老牛,客气话就不用说了,好好干!
对了,最近几天你去找刘老他们催一下,尽量多收集一些收藏级的工艺品回来。”
“好的,经理!”
“你看看他们厂里,有合适的工艺品,也可以协商买下来,充实咱们的艺术品库存。
说实话,咱们仓库里,书画作品已经不少了,但是工艺品,尤其是收藏级别的工艺品还有很大的缺口。”
“是啊!关键是咱们现在的签约手工艺人还是太少,所以作品上肯定欠缺。”
“你说的也有道理,回头你和陈经理商量一下,搞一个向国庆献礼的全国手工艺品大赛。
借着大赛的名头,好好收集一波工艺品,再签约一批有实力的老手艺人和有潜力的年轻手艺人。”
“那手工艺大赛要不要分成两个组?”牛文生琢磨了一下,开口问道。
“分三个组!少年组,青年组,以及知名手艺人组。”
“行,我回去之后,就找陈经理汇报这件事。”
接着张俊平又给牛文生交代了一些事情,才放他离开。
……
周一,张俊平坐上火车,前往鹤岗。
同行的还有邱文燕、夏国祥和刚子。
上次出国,张俊平就想带着邱文燕一块出去转转。
结果,赶上邱文燕怀孕了,没能去成。
正好这次去东北,五月份的东北不冷不热,正是好时节。
所以,张俊平干脆带上邱文燕一块。
反正做的是软卧,还有自己这个主任级别的中药大师随行,也不用担心出问题。
一路上,张俊平和邱文燕你农我农的,喂了刚子和夏国祥一肚子狗粮。
吃狗粮吃到吐得刚子和夏国祥,开始琢磨起找媳妇的事。
狗粮虽好,可是不压饿啊!
吃多了,还反胃。
在jms转车之后,一行四人来到鹤岗。
一到鹤岗,张俊平就有些后悔了,不该带邱文燕来的。
五月份的鹤岗,空气中飘荡着煤炭的粉尘,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这个季节是生产的旺季,煤矿开足马力生产,运输车队自然也是加班加点的把煤炭运到货场,装上火车转运到全国各地。
鹤岗依托煤炭资源,形成了一个以煤炭为主的重工业城市。
各种的工业污染,非常的严重。
其实,这个年代,所有的重工业城市都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天空像是阴天一样,灰蒙蒙的。
像鹤岗,也只有到了冬天才会好一点,冬天很多企业因为气候的原因停产,大雪也会净化空气中漂浮的粉尘,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到蓝色的天空。
可是,已经来了,自然不能再转身离开。
牛庆奎已经开着车,在火车站门口等着他们。
“牛哥!”
“兄弟!”牛庆奎一见面,就给了张俊平一个热情的拥抱。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媳妇,你弟妹!这个你认识,我徒弟。
这个是来自香江的港商杜建刚,这才来东北主要是准备在东北开一家贸易公司。”
“雷猴啊,牛先生!”杜建刚操着一口香江普通话和牛庆奎打招呼。
“你好,你好!”把牛庆奎弄得一愣一愣的。
刚子和强子,在香江待了好几个月,粤语也许说不好,磕磕绊绊的,可是在内地装一装香江人,说个香江普通话,绝对能把人唬住。
张俊平瞪了一眼,在旁边憋笑的夏国祥,然后转头对发愣的牛庆奎解释道:“香江人说话就这个样,大舌头,好像含着个东西似的。”
“这个,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香江人。
兄弟,这个香江人真是来我们这嘎达开公司的?”牛庆奎小声问道。
“是啊!要不我怎么把人给带过来?
牛哥,这个礼物怎么样?”张俊平小声笑着问道。
“好!太好了!谢谢你,兄弟你有心了。”牛庆奎脑子一转,就明白张俊平说的礼物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份送上门的政绩。
全国一盘棋,搞活经济,招商引资,这是大局。
“咱哥俩还客气啥!”张俊平拍了牛庆奎一下笑道。
“好,客气我就不多说了!”
牛庆奎开车拉着四个人直接来到鹤岗最豪华的招待所,市委招待所。
安排了三个一级客房,本来按照他们的级别,是不够开一级客房的。
要知道,市委招待所的一级客房,可是相当于高档酒店的豪华套房。
就算是和五星级酒店的商务套房相比,也一点都不差。
还是,牛庆奎找到招待所的主任,告诉他这是直接请来的外商。
刚子有拿出自己的香江护照,招待所这才给开了三间一级客房。
“杜先生,您先洗把脸,休息一会,等中午我给您接风。”牛庆奎客气的说道。
“牛先生真似太客气啦!”刚子继续说着香江普通话。
把牛庆奎送走之后,刚子赶紧关上房门,刚刚他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兄弟,你和弟妹先休息一会,中午我安排好了接风宴。”牛庆奎又来到张俊平的房间,和他客套了几句。
“牛哥,咱们兄弟,没必要客气。
你招待好那个杜建刚就行。
对了,这是你让我给你带的来卡相机,这是bj友谊商店的票据。”张俊平从包里拿出相机递给牛庆奎。
接着,又从包里拿出两条部队特供中华烟。
这中华烟还是廖不十从他老首长那里打秋风来的。
老首长一听说有二百个招工名额,一高兴,直接甩给廖不十一箱特供中华烟,还有十箱特供茅台。
不过,据说后来,兴奋劲过去之后,又后悔了。
把廖不十提熘过去,好一通收拾。
可惜,收拾也没用,张俊平和廖不十早已经分赃完毕。
“牛哥,知道你别的东西都不缺,给你带了两条烟。”
“兄弟,你太客气了……”牛庆奎刚要推辞,突然发现张俊平拿出来的烟不一样。
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好家伙,上一次见到这种烟,也是从张俊平这里,那次他只是得了一盒烟。
那一盒烟,就让他装逼好长时间。
这次直接是两条。
这得装逼多久?
回头装个大的。
正好,自己老丈人的老大要退休了,操作好了,自己说不定直接变成老丈人的老大。
牛庆奎看着两条特供中华,心里忍不住意淫着。
意**刻之后,牛庆奎才把相机和烟收起来。
“兄弟,我就不打搅你和弟妹休息了。
咱们一会见,你的情哥哥领了。”牛庆奎说着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平子,这东北也太脏了吧?你看看,这才一会功夫,弄得我满脸都是灰。”邱文燕一边洗脸,一边都囔道。
“重工业城市就这样,尤其是这种资源型的重工业城市,更是这样。
我也是给忽略了,要不然,我肯定不带你过来。
这样,等明天参加完牛庆奎的婚宴,咱们就去jms,那边还干净一些。”
“算了,你不是还有正事吗?别耽误了正事,我没那么娇贵。”
“你在我心里就是天下第一娇贵的人。”张俊平从后来搂住邱文燕的腰,手轻轻放到她的肚子上。
虽然才两个月,可因为是双胞胎,小肚子,已经有点凸起。
“我过来主要还是为了参加婚礼,其他的有刚子和祥子两个人就能搞定。”张俊平笑着说道。
“那行,那听你的!”
“听我的就对了!等参加完婚礼,咱们先去jms,然后在往北走,逛一逛祖国的大好河山。”
“嗯!”邱文燕靠在张俊平怀里,轻轻点点头。
很温馨的一幅画面。
快到中午的时候,牛庆奎再次敲开房门。
“兄弟,走吧!我把哥几个都叫齐了,中午给你接风洗尘。
哦,对了,我把我们老大,还有老大的老大也叫来了,毕竟那个香江老要来投资,这么大的事,我不敢瞒下。”牛庆奎有些歉意的解释道。
“没关系,我带他过来,就是给你送礼的,自然是怎么利益最大化怎么来。”张俊平理解的笑道。
“还是兄弟你敞亮!”牛庆奎这才放下心来。
“还有一件事,就是那个·····那个,你上次给配的药酒,还能不能再给配点?”
“我当时给你配了一千斤的量吧?牛哥,你别告诉我这么快就喝完了?”
“没,这不是被我家老爷子给没收了大部分,剩下的给了老丈人一些,又给哥们分了分。”牛庆奎掰着手指头说道。
“话说,你们东北也不差这个啊!会泡药酒的,药酒方子应该有很多才对。”
“他们泡的药酒,哪有兄弟你泡的药酒好!我给你说,你的药酒,在俺们这嘎达已经出了名。”
不是那些古老流传下来的药方不行,而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药材的药性也是不断变化的。
药材的药性变了,药效自然也跟着发生变化。
这里就体现出中药师的能耐了,一个有经验的中药师能够清楚的把握住药性的变化。
而中医则能够通过调整药方的药量,来更完美的发挥药效。
“牛哥,不是兄弟不帮忙,其他药材都好弄,关键是老参不好弄啊!没有老参,兄弟我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兄弟,你放心,老参的事,包在我身上!”牛庆奎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能搞定老参,其他的都好说!”
张俊平和牛庆奎说这话,来到市委招待所的餐厅。
原本牛庆奎预定的是煤炭工业局的招待所,结果突然冒出来一个香江投资商,于是牛庆奎很干脆的把住宿和吃饭的地方改到了市委招待所。
从这里也看出,牛庆奎还是很有能力,办事很果断。
当然了,如果牛庆奎没有能力,只是一个靠着父辈余荫的二代,张俊平绝对不会亲自过来这一趟。
中午的接风宴,因为有街道上的主任参加,变成了一场商务宴请,很热情,也很没意思。
下午,田建军来到张俊平住的房间。
“田哥,今天中午人多,也没来得及和田哥好好的聊聊。”张俊平笑着把田建军让进屋。
“张兄弟,等牛子结完婚,咱们兄弟再好好的聚聚。”
“行啊!”
“这个是牛子让我给你带过来的,一共是二十支老山参,你看看合不合用。”田建军从包里拿出老山参放到茶几上。
“要不说,还是你们有办法,这些山参都是五两以上的老货,可都是宝贝啊!”张俊平看了一眼笑着点点头。
“只是,牛哥这也太着急了,就不能等到结婚之后,再说?”张俊平调侃道。
“你是不知道,你去年炮制的那些药酒,有多么受欢迎。
认识不认识的,只要自我感觉能和我们几个说上话的,都跑来找我们要酒。
关键是,有好多人,我们还真得罪不起。
张兄弟啊!我们几个,都快被逼疯了。”田建军倒起苦水。
“田哥,你说的这个有些夸张了!”张俊平笑道。
“夸张?这么说吧,你现在去前台,对招待所的主任说一句,你有鹤岗白秘制药酒,那孙子能把你当祖宗供起来。”
“田哥,要是像你说的这样,那你这二十支老参,可不够啊!这些最多也就能配出二千斤药酒来。”
“两千斤,就两千斤吧!太多了也没必要。
药酒这玩意,就得是以稀为贵。”
“田哥,还是你看的透彻!”张俊平笑道。
真要是敞开了供应,那还能起到应有的作用?
再好用的东西,一旦不稀奇了,也就不会感觉珍贵了。
田建军又和张俊平聊了一会,就告辞离开。
作为牛庆奎的哥们,牛庆奎明天结婚,他今天也有很多事要忙活。
送走田建军之后,张俊平和邱文燕说了一声,拎着公文包离开招待所。
没有带邱文燕出去,这街上的粉尘太严重了,还是待在房间里好一点。
张俊平熘达着来到药店。
还是上次那个老师傅,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悠闲的喝着茶。
到了他这个年龄,徒弟都带出来一大堆了,根本不用自己干活,来药店就是坐镇的。
“老师傅!”张俊平上前打招呼。
“你·····你是上次那个········抱歉,还不知道您贵姓!”
“我姓张!老师傅,我过来抓点药!”张俊平把一张方子,放到柜台上。
“张先生您好,还是配药酒的药方?”老师傅也不客气,直接拿起药方仔细研究起来。
张俊平配制的药酒火起来之后,这老师傅也跟着照方抓药,自己泡了一些药酒。
可是,效果不能说没有,甚至比流传下来的那些方子还要好上那么一点。
可也有限,并没有外面传的那么神乎。
老师傅就知道,人家这方子,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还有真东西没有往外漏。
“对!麻烦老师傅按照上面的方子,给抓二十副药。”张俊平点点头。
老师傅看了一眼,很普通的药酒配方,君臣左使很均衡很普通,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可就是这普通的药方,居然引起鹤岗一阵药酒热潮。
“三子,你给这位先生抓药!”老师傅随手把方子交给自己的徒弟。
他现在明白了,光靠看方子,永远看不出真东西。
“张先生,不知道方便不方便给我也配上一副泡药酒的药材?”老师傅讪笑着和张俊平套近乎。
“老师傅,这里面需要一位主药,您应该清楚,配药简单,可是老山参不好弄啊!”张俊平不在意的笑道。
“老山参,这个好办,我这有,您需要什么样的老山参,我都能给您找来。”老师傅拍着胸脯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