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是做不下去,方以得空寻了个理由,提前离开实验室。没有回宿舍,方以打车,直奔别墅。屋里干净整洁,他们不在的几天,家政阿姨都有按时上门打扫。宽大的房子里只有方以一个。方以身上还有实验室的味道,忍不了,先去客房洗澡。仗着家里就他一个人,洗完就裹了件浴巾出来。开门。客房空间不大。浴室门对着大门。客房门是敞开的。门前,站着位西装革履的不应该今天晚上出现在这里的男人。方以心咯噔。脑子想着立马转身溜回浴室,行动上却一动不动。方以直勾勾望着多日不见的男人,嘴上磕巴:“你、你、你?你怎么回来啦。”男人的声音低沉:“提前回来。”一步步朝方以走过来。客房只开了几盏壁灯,光线昏暗。方以望着南时琛深浓的黑眸,说上谎话:“我宿舍没有热水。”南时琛在距离方以半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低头,“嗯。”方以没穿上衣,手揪着浴巾,既然选择不躲,那就要保持冷静:“你发的两篇ppt我看了。”南时琛把额头贴上方以的,呼出气:“如何?”“查重率太高了,”方以往后缩了些,“完全是复制黏贴。”南时琛伸手,把方以抱起来。方以双手撑在南时琛肩膀上,没穿衣服的皮肤蹭着西装布料,方以没尖叫,这次很有出息,红着脸还要把话讲完:“而且你还引用了我博士师兄的一篇文章。”南时琛抱着人走到床边,让方以并腿侧着坐在他的大/腿上,南时琛问:“加分了还是扣分了?”方以:“扣分了。”南时琛:“为什么?”“楚哥说那个师兄喜欢我,我研一的时候师兄追过我,但我根本没感觉到他在追我,”方以看到南时琛领带上别了他送的领夹,“后来那个师兄去追其他人了,楚哥才告诉我那个师兄的各种黑历史,”伸手去摸领夹,“从此以后我对这位师兄,能避则避。”南时琛按住方以向上爬要摸他喉结的手,“楚哥做得好。”方以笑:“你干嘛跟着我这么叫。”南时琛:“我是你的人,当然要随你这边叫了。”方以垂下眼,耳朵红了,身上也红了:“哪、哪是我的人啊。”南时琛把唇靠带他耳边,小声问:“那要不要变成是呢?”“……虽然你的报告成绩及格了,但一切要慢慢来,”方以抽回被南时琛抓住的手,声音几不可闻:“循序渐进。”南时琛咬了下他耳垂,“嗯,一步步来,今天先来第一步。”方以没反抗。南时琛很温柔。方以不知道浴巾是什么时候掉的,只知道南时琛的手又烫又有力。久久后的某个瞬间。方以所有动作忽地停住,咬着唇,趴在南时琛身上颤栗。南时琛发笑:“到了?”方以涨红着脸,不吭声。低头,亲吻。方以软着身,攀着南时琛的脖子,承受这个吻。小别胜新欢。亲了好一阵,方以想到这事要礼尚往来,他红着脸问:“要我帮你吗?”“不用,”南时琛拒绝,“我等下去洗个澡。”方以尾音还腻着:“那多难受啊。”“你说的,”南时琛把问题抛回给方以:“循序渐进。”方以:“……”好叭。***又是一夜好眠。次日是周末,忙碌一周的小南和小方睡到自然醒。窗外天气好到没话说。阳光从窗边没拉好窗帘的空隙里照射进来。两人赖床,都不愿意起来。南时琛的手搭在方以腰上。方以在看手机。昨晚他一宿未归,陆应楚没问原因,只发来一句邀请:“田甜周日要去漫展,我不懂这个,手上多了几张票,你们要不要过来当我助攻啊?”方以瞧着那声“你们”。转身,问靠在他身边的男人:“你明天有空吗?”刚收了个大项目的南老板空闲了:“我随时都有空。”“走啊,”方以翻身起床,做出邀请:“带你去逛二次元。”南时琛:“?”第31章 无价之宝“可以是可以, ”南时琛跟着坐起来,身上的真丝睡衣和方以的是同款,面料滑, 一动领口就往下坠,他说:“不过今天我们要先去办一件事。”方以伸手去把他掉下来的领子拉起来,盖住肌肉,问:“什么?”南时琛:“带你成为自由人。”方以勾住南时琛的睡衣纽扣。“我们小以苦了那么多年,”南时琛握住方以的手, 低下头,亲吻手背, “是该自由了。”方以睫毛颤了颤。南时琛说:“但是过程会有点难受。”窗外似有春天的鸟鸣声。阳光正好,一切也都正好。“我知道,我忍得了,”方以拉过南时琛的手, 用脸去蹭他的手背, 说道:“一根刺长在身上是慢性疼痛,只有将刺拔除,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失望是一点点累积起来。即便方以没遇到南时琛, 方以也有计划, 毕业了就和家里断绝关系。遇见南时琛,是方以生活里的锦上添花。南时琛:“伤口我们一起养好。”方以点头:“好。”***春天的气温还是有点凉。出门前,南时琛给方以披好外套,方以不想拉拉链,南时琛就只把两边衣料整理好, 才说:“首先, 我要坦白一件事。”披了外套的方以又嫌热,挽起袖子, “说。”“二十万是我给你父亲,”南时琛选择先把事情交代清楚:“我们设的局。”方以错愕,以为听岔了:“再说一遍?”南时琛站直身,正色,一字一顿:“从游乐园回来后,我去找过你家人。”南时琛并非无动于衷。自己一心想保护的爱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做点什么,寝食难安。方家的人性子南时琛大概摸透彻,市井人家,遇事不分青红皂白,谁声音大谁有理,不让他们亲眼见到真相,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与其去帮方以说公正话,倒不如直接让“偷钱”的事重新上演一遍。二十万现金是当场提款出来,热乎的,南时琛带着两位助理上火锅店堵人。不找会泼妇骂街的方妈,直接找方爸,说明来意,并保证,二十万如果钓不出真正“偷钱贼”,这些钱全当白送给方家。方爸起初还有点犹豫。南时琛招招手,黑西装黑墨镜的俩助理上场,双手抱在胸前,对方爸说:“是要按我们说的做,还是要我们砸了这家店?”对方家这些人,威胁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被威胁的方爸只能照做。南时琛一钓一个准,方以自称“钓系男孩”时,南时琛差点憋不住笑去争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