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墨色的黑弥漫在天地之间。
拥着小星星入睡的云南月又一次陷入梦魇之中。
梦里,她像粽子一样被捆绑在床上,身体里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撕咬着她,一阵冷,一阵热,生不如死。
下一秒,只见眼眸猩红的夜君绝疯魔似的,一遍一遍不知饥渴的将她蚕食殆尽,耳边回荡着宛如地狱传来的冰冷嘶吼。
“淦!又特娘的是这个梦。”
抬手遮挡着窗外的阳光,醒来的云南月浅声骂了一句梦中所见。
又是那个限制级的梦,而且越往都城走,梦便越频繁,梦里所见的便越真切。
“该死的云年昌,该死的夜君绝。”
云年昌原主生父,夜北国的相爷,更是送云南月下地狱的罪魁祸首。
按照诸多穿越小说电视剧的套路,占据原主身体的穿越者们必定会为其讨回公道报仇雪恨,拳打渣爹脚踹白莲花,厮杀出一条爽文血路来。
同样身为穿越者的她,并不打算这样做。
一句老话说得好,王奶奶为什么活了九十九,因为她从不管闲事儿。
前世作为杀手,她更是秉承着人死债消的理念,获得了行内行外一致五星好评。
穿越的她,亦是秉承着如此心境享着崭新的自我,带着三小宝旅旅游玩遍七国不香么,何必去瞎基波掺和宫斗宅斗各种斗的剧情自找麻烦。
“娘亲亲,谁是夜君绝呀。”
刚刚睡醒的云星辰迷迷糊糊坐起身来,小奶音好奇的问着那个名字是谁。
“是一个小傻瓜,小星星知道他为什么变成小傻瓜了么?因为他吃了好多好多的糖,人呆呆傻傻不说,还掉了好几个牙齿,变得丑丑的,小星星想变成没有牙齿得小傻瓜么?”
“不要不要,我不要变成没有牙齿的小傻瓜,呜呜呜呜·~~”
云星辰伸出小胖手,紧紧地捂着嘴巴,黑黝黝的眼眸瞬间爬上泪水,既害怕又可怜的小模样逗得云南月哈哈大笑。
走进房间的云炎云夜兄弟两个听到了娘亲和妹妹的对话,大宝云炎深沉的叹了一口气。
“娘亲,妹妹还小,但您不是三岁小孩纸了。”
长子的语气中多多少少有些无奈,又似乎已经习惯了。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云南月别过目光,上看下看就是不敢对视儿子的眼神儿。
每当大儿子用那样婶儿的眼光审视着她,当娘的云南月总感觉自己罪孽深重。
二宝云夜虽然没说话,可微微上挑的眼眸早也说明了一切,弄得云南月更是罪加一等。
吃完了早饭,收拾着行囊,一行人准备出发。
下楼的时候,云南月忘记戴上面纱,折返回房间去取面纱。
毕竟她是有人设在身的,蒙面美少女的人设不能崩。
“哥,你听到么。”
站在楼梯口处,云夜怀抱着木剑,冰冷的目光一抹寒意浮现。
“听到了。”
云炎挥动着手中的玉骨扇,温润的目光里看不透的笑意几许玩味。
他们听到了从娘亲口中说出的那个名字,是他们从未听过的名字。
夜君绝。
这名字……一听就让人十分讨厌。
“你们两个做什么呢,还不上车去。”
戴着白色面纱的云南月折返回来,就看到俩儿子站在楼梯口处。
一个半眯着笑眼标准一副要算计人的架势,一个眼藏锋利要刀了谁的表情。
哪个倒了八辈子血霉的人又惹到了自家的俩小祖宗了?
不想活了!
陆泽谦驾着马车离开了客栈,顺着预定的方向朝着都城行进。
“想什么呢,昨天晚上就见你心事重重。”
云南月瞧着陆泽谦有些心不在焉,递给他个香囊。
“戴身上,可以压制住你身体里的毒。”
“南月,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修长好看却附着着伤疤的手接过香囊,陆泽谦小心翼翼的将香囊攥在手中,话说的几许自嘲。
“嗯,是挺麻烦的。”
点着头,云南月双手环抱着肩膀,懒散的靠在马车上。
“原本想着解了毒就好,但你家那群缺了大德的杂碎下了不一般的毒,想要解毒怕是要费一番功夫了。”
纵然她医武双绝,可想要从凌风城走到如今,也只驱除了陆泽谦体内五成的毒性。
想要完全根治,不仅需要耗费大量的珍奇药草,也需要足够安静环境和充裕的时间。
本想着在都城停留十日就走,现在看来,时间远远不够。
“二爹爹你放心,我娘亲医术超级厉害,你要相信我娘亲亲。”
说着,云星辰从身前的小挎包里拿出来一条绿色小星星的水晶吊坠,挂在了陆泽谦的脖子上。
“我把最爱的小星星送给二爹爹,它一定会保佑二爹爹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