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干杯

(稍后,没码完...)

服务员端着冷鲜盘子上好食材,上杉櫂起身接过赤绘里奈从另一头端过来的牛肉。

“对呀,理海她喜欢的是櫂君,喜欢的又不是花火。”花丸花火捏起筷子,夹了一块肥牛到炭火的烤架上,“自己的事情当然就要自己解决咯。”

自己解决?

上杉櫂看着那几片烤肉在烤架上滋滋冒响,还真不知道自己咋解决,扭头试探性地向花丸花火说道:

“我权当...看不见她吧。”

“櫂君觉得,这样有用吗?”

花丸花火微笑着,手捏筷子给牛肉片翻了个面。

“女孩子对一个男孩子的喜爱只会越积越多的,暗恋的越久,心里就越是对他仰慕,要是对方当做完全看不见的话,感情迟早会在一天爆发出来,到时候如果再被拒绝,会被男孩子狠心的话语,伤害一辈子。”

“也就是说...我必须远离她?我从咖啡店辞职?”

花丸花火翻动牛肉,说道:“櫂君不是才和店长有了协议嘛,店长给了櫂君那么好的条件,甚至将店里面的每日收入都分给了你好几成,出于情理,櫂君舍得就这样工作一个月就走掉了?”

“......”

花火说得对,上杉櫂不只是出于人情不好离开咖啡店,按照协议里的要求,他至少要教出两个咖啡师学徒来。

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事情。

上杉櫂看了在聊天的大家一样,发现他们没注意这里,将屁股向花丸花火挪了挪,“花火酱”

“来,给櫂君吃。”花丸花火直接夹了一小点的牛肉里放到上杉櫂的嘴边。

上杉櫂闻着烤牛肉的香气,看了看牛肉粒,又看了看她:

“这算是...?”

“这是牛肉呀。”花丸花火理所当然地说着,一只手捏筷子,另一只手捧在牛肉粒的下方。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啦,快吃下去,现在花火是花雨,被大家看到了又要被误会了吧。”

上杉櫂踌躇了一秒,然后将她喂在嘴边的烤牛肉片一口吃下。

花丸花火看着他咀嚼的嘴巴,面带笑意,貌似很开心的样子。

“笑什么?”上杉櫂将香味在口腔完全散发的牛肉片吞进了肚子里,有些疑惑地询问她。

花丸花火回过头,继续翻动烤架上的牛肉:“花火发现了投喂的乐趣,看着喜欢的人咬着自己喂给他的美食,并看见他的脸上写满‘好吃’两个字,心里想着他因为花火而感到了开心,这幅场景无论怎样理解,脑海都是幸福的味道。”

她这句话说得很平静很平静,平静到让人忍不住去深思她说的这番话。

上杉櫂拿起一旁的饮料,倒了一杯牛奶放到她的身前。

“櫂君,女孩子对一个人喜欢是发自内心的,如果理海她早就喜欢上了你,但又一直没在你面前表现的话,一定是顾忌到了什么。”

花丸花火的眼眸里,倒影出烤架里面炙红的星星之火。

“花火能理解这种心情,有些时候,看着他开心,会比自己获得幸福更加的美好。”

上杉櫂安静了下来,他觉得这番话不像是黑花火能说出来的。

她从出现在自己面前开始,作为花火心底想法浮于表面的开始...都一直是一种强烈的掌控欲,想要櫂君陪着,想要櫂君的怀抱,想要櫂君好好的爱她。

到了现在...这种强烈的掌控欲望,淡了吗?

上杉櫂不知道自己目前是何种心情,但他清晰地知道,自己有些怀念之前想要牢牢束缚住自己的花火...那是她爱的表现,具体、剧烈、清晰。

“花火...”

花丸花火转过头去看他,因为少女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不安,“櫂君不需要担心,花火又没说要让自己退出,理海喜欢櫂君是一回事,櫂君是花火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赤绘里奈笑着向两人说道:“上杉和花雨你们两个离我们那么远干什么,坐过来一点,还有,要喝啤酒吗?”

她摇了摇手中颈细身肥的酒瓶子。

等花丸花火坐过去了一点后,上杉櫂也挪了挪位置,并向赤绘里奈拒绝道:“不,我和花雨都还未成年。”

“哦,这样啊,还以为上杉你都结婚了,早就满20岁了。”赤绘里奈略带失望地摇摇头,将酒瓶子放在面前,然后坐下,“可惜了,酒可是好东西,忘记烦恼的必需品,如果有什么可以让日本人在如今的社会里变得开心向上一点,喝酒,就对了!”

赤绘里奈说完,向着坐在对面的户冢桂千问道:

“你呢?喝不喝?”

“我也未成年。”户冢桂千看了眼她捏在手里的酒瓶子,笑着拒绝。

“理海酱呢?”赤绘里奈发出失望的声音,再挑一个人询问。

“我也是...未成年。”

“啊?”赤绘里奈的视线最后落到坐在身旁与斜对面的田代两姐妹。

田代由利,田代由乃同时摇头,说道:“未成年。”

“什么!?”

赤绘里奈发出懊恼的绝望声音,她看了看面前的众人,再看了看手中的清酒瓶子额“居然,居然都是未成年!?到头来,只有我一个喝?”

户冢桂千笑着说道:“要不别喝了吧,陪我们喝喝果汁可乐也挺不错的。”

“那不行。”赤绘里奈直接抱住了酒瓶子,“必须喝酒,吃烤肉,就是为了喝酒来的。”

“可乐也挺好的啊。”

“呼不行,那是小孩子喝的,我可不是小孩子,去年就成年了,早知道你们都是未成年,就把店长喊上了,她酒量好,喝五瓶!脸都不带红的。”

“算了算了,大家吃!”

赤绘里奈性格很开朗,这场烤肉聚餐的气氛很快就在她的带领下活跃了起来。

她手里拎着一大杯啤酒,对着嘴,头仰天,咕噜咕噜地猛然灌进胃袋里,然后脸颊赤红地将杯子“哐”地一下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长舒一口气:

“呼舒服。”

“厉...厉害。”

户冢桂千都被这豪迈的喝酒姿势给震惊到了,这可是只有在漫画里才能看见的画面。

“来,大家都碰个杯!”

赤绘里奈又满了一大杯子的啤酒,握着杯托,悬在酒桌中间。

“好,干杯!”户冢桂千今天挺开心的,率先回应。

“干杯!”

“干杯。”

“干杯!”

炭烤熏热了小空间的温度,搭配上店内暖洋洋的灯光,一切都变得热闹了起来。

“喝!”

大家一起碰过杯之后,赤绘里奈再次仰起头,将一整杯的啤酒朝胃里猛灌,咕噜咕噜,连续的吞咽声,又是一杯比人脑袋还大的啤酒下了肚。

“哈”赤绘里奈的脸更红了。

小桥理海忍不住说道:“里奈姐...不用喝那么多的...大家都是可乐橙汁之类的饮料。”

“呼你们不知道,我开心啊,”赤绘里奈呼着气,扭头发现杯子你的酒又没了,转身就向店里面的吧台喊到,“再续一杯!”

田代由利:“就算开心,也不能这么喝”

服务员的动作很利索,在发现里屋的客人有需要后,立马就双手端着一个大酒杯,然后掀开海浪纹的布帘,走了进来。

田代由乃在姐姐的示意下,起身挡在服务员小姐的面前,让她把手里这杯啤酒换成一盘牛肉端过来就好。

“不行!”

赤绘里奈转身喊道,一只手搭在椅子的背靠上,她看着服务员小姐手上的酒杯说道,“再来一杯。”

“客人。”服务员小姐有点为难了,不知道听谁的好。

小桥理海:“里奈姐!”

赤绘里奈又回过身,对她笑着说:“再一杯,再一杯,一杯就好。”

小桥理海只好求助于上杉櫂和花丸花火:“上杉君和花雨酱,也劝劝里奈姐吧。”

上杉櫂瞅了眼,发现赤绘里奈的脸确实很红了。

那酒杯超大,一杯,估计都有一升左右的容量。

刚才两杯灌下肚子,再加上一瓶清酒,这都喝了多少了?

确实不能再喝多了。

上杉櫂劝到:“里奈姐还是别喝了吧。”

“上杉桑都这么说了啊...那...”赤绘里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酒杯,又看了看上杉櫂,“半杯,再喝半杯总可以吧,嘻嘻。”

上杉櫂在另一边觉得,咋还没开喝多久,赤绘里奈就有点喝醉了的样子。

但她都这么说了,上杉櫂还能怎么办。

“行吧。”

“好!”

服务员小姐走了出去,重新换了一杯小啤酒放在赤绘里奈的面前。

这里的啤酒都是店里面现打,一大杯一升,按500日元收费。

只剩半杯啤酒,这次赤绘里奈就喝得很满了,吃一口才抿上那么一小点。

吃一口芳香四溢的肥牛,再喝一口小酒,赤绘里奈又忍不住,“呼”了出来,“啊舒服......”

户冢桂千看着她因喝酒泛红的脸,今天还是第一次知道她有这样豪放的一面,以前在店里,她给他的印象,就只是一个很有元气,比他岁数稍大那么一点的女生前辈而已。

“里奈姐酒量这么好?”

“唔...不是酒量好,”赤绘里奈将酒杯放在桌子上,“是因为心情好,店长的事业从今天开始,算是步入正轨了。”

上杉櫂心思敏锐,听出了这里边话里有话:

“店长,之前遇到过什么困难?”

——————

东京下午十三点三十九分的街头。

冷雨,洒满了一张张高楼夹缝间行走的透明伞面。

“欢迎光临7天便利店。”

“嗨,承惠300円。”

“先生,从9月开始,塑料袋就要收钱了哦,这是找您的190円,请您收好。”

“感谢您的光顾,欢迎您的下次光临。”

出了便利店,下巴已经长满胡渣的上杉櫂独自撑着伞,继续走在回家的路上。

雨点打落伞面的耳语,冰凉地充斥着浑身上下。

上杉櫂没有太多反应,任由这种寒气侵袭自己的身体,继续行走在被雨天湿濡的东京街头。

他手提装有两个杯面的透明塑料袋,接通了电话。

是母亲。

【阿櫂,东京大学的信已经寄到了。】

【嗯。】

【上面写着四月一日就可去参加入学典礼了!】

【那可真是幸运。】

【是啊是啊!没想到阿櫂你真的考上了,这一年一定很辛苦吧?今晚想吃什么?】

上杉櫂侧过眼,瞥视自己塑料袋里的两桶日清杯面。

淅淅沥沥的雨点依旧充斥满耳畔。

【我已经买了杯面吃。】

【杯面?吃杯面怎么行!那东西不健康,回家了就先等着我出去买菜,一会儿就好。】

【嗯。】

上杉櫂按断了电话,将其揣回兜里。

不料正巧又响了起来。

是后藤。

【喂。】

【哈哈,上杉,我合格了合格了!】

【恭喜。】

【欸,你是不知道最近我有多难熬,每天晚上都在等寄到家里的信封。】

【嗯。】

上杉櫂提着电话,凝睇面前一个个擦肩而过的伞下路人。

【喂,上杉你还好吧,听声音不是很高兴的样子,难道你......】

【合格了,不用担心。】

【合格了?哈哈,那就好那就好,东京大学啊,反正我是不敢想,周五有个同学聚会,班上的同学都要参加,你来不来?】

【算了。】

【欸,别啊!少了你这个同学聚会就不圆满了!你可是我们学校的名人!知不知道有多少女生找我要你的电话。】

【少了我也大差不差吧。】

【怎么能这么说!班里每一个同学都很重要!你要是不来,我和坪川就拉你过来!】

【没必要。】

【上杉,这很有必要,我们这是担心你。】后藤的语气突然认真。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反正就这么说定了,银座2丁目6-12,记得周五中午准时来,必须来!】

上杉櫂将挂断的电话揣回裤兜里。

回家的路中,塑料袋晃悠的声音和打落伞面的雨声一直混淆在一起,清晰入耳。

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后藤邀请自己参加同学聚会的话。

要说圆满,其实早就不圆满了吧。

上杉櫂继续走着,天空阴冗的雨,充斥着难以消磨的冷意。

......

打开门。

“我回来了。”

上杉櫂很大声地说着,因为他的心里在隐隐期待,期待耳旁响起能够温暖心田的细弱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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